老王湊到李滄旁邊,勾肩搭背的︰“好好好,知道孝敬了,朕心甚慰啊朕心甚慰,這些玩意焯一下蘸點肉沫雞蛋醬那都老牛逼了!”
李滄眉頭都直接擰成黑疙瘩了︰“就尼瑪離譜,不是你狗曰的形容食物的詞匯還敢再抽象點嗎?”
“牛逼不能用嗎?”
“滾遠點!”
老王一屁股過去單方面拱開試圖與李滄展開社交的大白坐在沙發里,樂滋滋的說︰“一別兩寬此去經年!吾兒安否?家中可好?”
李滄瞪他一眼,把大白叫到另一邊怒盤狗頭︰“你丫還算是個人了?”
大白狗狗祟祟敢怒不敢言,然而,老王卻感覺自己的脖領子被扯了一下,一回頭,就和一對金燦燦的瞳仁對視了個正著,只見阿肥端端正正坐在沙發靠背上,怒目圓睜,猶如猛虎雄踞山林,猶如神聖的死亡宣告,雙方瞳仁直線距離不超過20公分,一時間似乎連空氣都變得凝重而焦灼起來,像危險的凝固汽油彈。
啪~
一個標標準準的大脖溜子打得老王在瞠目結舌之余瞠目結舌,等他反應過來下意識的伸手去抓時,阿肥早已經扭著屁股出現在大白身上對著大白的飛機耳深情舔毛舐犢情深了,顫抖的手只捕捉到了一縷空氣。
“我尼瑪??”
“精彩!實在精彩!”
李滄啪啪啪帶頭鼓掌,多少年都發不了一回論壇的帶魔法師閣下閃電更新,然後王師傅的帖子當時就原地爆炸了,每秒鐘都有數十上百條評論原地閃現斬殺驗尸。
“這他媽誰設計的帖主不能刪留言的規定?啊?我去你媽了個巴子的!李滄你是狗吧?你能不能刪了?能不能?但凡你對長輩還有最低起碼的敬意!但凡你還有哪怕一丁點的良心!”
“呵!”
“李滄!”霍雯揉著眼楮從臥室里出來,蹦蹦跳跳的站到李滄面前不動,眼楮仿佛會閃光一樣,清冷的小臉上寫滿了生動的開心︰“李滄!你回來了!”
李滄把手底下剝好的堅果仁遞給她︰“你眼楮怎麼了?”
“昨天打了麻將.”霍雯從小碟子里撿了一粒夏威夷果雙手捧著倉鼠一樣嗑起來,眨巴眨巴眼楮,拿著碟子送到厲蕾絲面前,小心翼翼的說︰“吃吃.”
厲蕾絲受寵若驚,二手瓜子兒照樣香甜︰“你吃,他給你剝的,快吃,一會兒秦蓁蓁那小狗腿子聞著味兒好來搶了!”
秦蓁蓁抱著個肚子,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一條懷了很多娃娃的大娃娃魚,委屈道︰“我不吃!不是!我不搶!”
李滄繡口一吐就是半個相親相愛家人群︰“不是,就這眼楮,就這手,能把行尸一身毛細血管織成毛衣的主兒,你們就讓她熬夜跟你們打麻將啊,這簡直就是在浪費生命!”
孔姨神出鬼沒眼神叵測︰“那小滄你倒是說說,咱家哪個餐桌適合擺一具行尸上去解剖?”
尷尬的風風干了李滄的沉默,沉吟半晌,帶魔法師閣下選擇了唯一的正確答案︰“我覺得金姨搬之前搬進來的那個丑不拉幾的梳妝台就很合適!”
孔菁巧滿意的轉身往廚房走,不忘表揚︰“有眼光!”
對不起了金姨娘,誰讓偏偏就你不在家呢,正所謂跑得慢的就是前排跑得快的就是靶子.
對吧?
“老女人!別忘了炸醬!你先把醬炸上!”
“這麼好的東西偏要拿來蘸你那個醬,廚房後門外頭地里還杵著顆凍白菜,我給你薅回來你要不要吃?”
“那是我兒砸孝敬我的,我憑什麼不能決定怎麼吃?”
“來來來鍋給你!”
“.”
一半拿來焯水蘸醬,一半拿來打清水火鍋。
“清水多浪費啊!”老王發表不同意見︰“媽媽媽,後山小亭子那邊有個獨立的小泉子,沸水的,煮雞蛋那滋味都是一絕,拿來打個火鍋總沒問題吧?我去架桌子!”
“還是小鐘有主意,就這麼辦!”孔菁巧眼楮一亮︰“我去把那袋雀鳥辣椒找出來!”
家底子厚的和家底子薄的意義在此刻終究還是殊途同歸了,那就是家宴也能吃出野餐的風情,總之就是格外的下飯。
鮮嫩山野雜菜配上糊辣殼蘸水的滋味有多絕,秦蓁蓁此刻就有多麼的絕望︰“嗚嗚嗚,我再也不偷吃了,你們給我留一點,留一點哇,我很快就會餓的,我馬上就好了的,你們等等我嘛,真的嗚嗚嗚!”
一片歡聲笑語。
然而,似乎是天公不作美,晴朗的天突然陰雲密布,緊接著我飄起了碩大的雪片,陰風怒號之中,溫度開始狂降。
饒其芳擰著眉頭,腦後一輪猶如星河流轉的大光相微微閃爍︰“李滄?”
“嗯!”
驀然,一道青紫相間不甚明晰的光束由不知名的遠方投射到基地上空,在激活了某一組護國大陣的陣基坐標島鏈後驟然偏轉,拉出一束束夸張的視覺殘留,宛如利劍,無巧不巧竟直指溫泉山。
“嗡~”溫泉山的防護體系幾乎是瞬間崩潰,一團燦爛且模糊的痕跡宛如實體般直接砸碎兩座山頭,在一片光怪陸離中宣告主權︰“愚蠢的黃皮猴子,記住你們對主犯下的罪,記住降臨人間的代行者,記住毀滅你們的是偉大的魷鮐復國主義@#¥%——”
不是野生翻譯失效,而是那聲音突然自己就停了,卡殼了。
大人這桌的饒其芳李滄厲蕾絲老王太筱漪索梔繪等等人以及小孩那桌的大尸兄刀妹邱小姐雅妹骨妹大白阿肥清一色的保持著捧著碗張著嘴瞠目結舌的造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濃得化不開的糊辣殼蘸水味。
饒其芳︰“嘖~”
李滄︰“嘖~”
厲蕾絲︰“嘖~”
老王︰“嘖~”
秦蓁蓁︰“噗嗤,對,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鵝鵝鵝要不要不你繼續.”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一片光怪陸離的模糊影跡間,正有一坨人或者說一坨武裝到牙齒的主義把生意送到了嘴邊,他們的影像漸漸具象化,從光影逐漸凝為實體,一眼萬年。
這種別開生面就該怎麼形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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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雙方均是一陣意想不到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