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姨現在已經不關心李滄這手術奧迪正規不正規患者情緒穩定不穩定,光timi顧著荒唐了,所有人的沉默共同匯聚成巨大的洪流,震耳欲聾。
李滄捏著眉心︰“正事要緊正事要緊.”
只是也不知道是說給別人听的還是自己听的,一整個此時無聲勝有聲。
“嗡~”
本源回流補足後天缺損之後,大天鵝晉階進程再無法繼續拖延,叵測的波動自它身周彌散開來,空氣中似有細微閃爍的等離子體宛如活蛇一般蜿蜒隱現,勾勒出飄忽不定的視覺斷層,斑斑塊塊的混亂色彩與空間扭曲產生一種類似置身亞空間通道的質感。
“還真是領域!也好!”
李滄一臉可惜的咂咂嘴,對這只敢吃天鵝肉的大癩蛤蟆和那顆蛋的厭惡暴增好幾個點。
從既往經歷出發,李滄猜測,如果異血是自身升華的純化大劫,那麼領域則可以視作環境規則的排斥和譴責,領域幾乎僅作為超巨型和階位能力指征達到一定閾值的異化血脈生命的戰斗力延伸而不是本身存在和出現,與異血不能說孰高孰低,但以他的視角來看,往往異血之路走不動之後,傾向于領域就成了種種異化血脈生命養老和安身立命之所。
當然了,這些和自家親媽饒其芳的【武斷】不能說毫無關聯吧,只能說是風馬牛不相及,畢竟此領域非彼領域,本質上並非同一種東西,至少李滄所遭遇過的異化血脈生物,絕大多數都只能被形容為“類領域”或“次領域”之力。
但最重要的一點是毫無疑問的,領域,往往都會與空島浮空陸產生直接或間接的聯系,似乎這玩意除了異化血脈生命本身,還需要額外的承載體,從當初的銀嶺巨獸加姆德到後來的一攬子超巨型生命體都是如此。
也就是說
眼前這只大天鵝,基本可以認定以後就姓喬了。
正常從屬者乃至軌道從屬者的空島從屬權限偶爾還能嘗試一波翻案,但小阿姨的鐵桶江山鐵板緹麗麼,哪怕就是timi杜牛親至,估摸著也只能三拜九叩恭請喬幫主聖安,無關實力,只有規則。
大天鵝異化血脈的崩壞與重組、腐朽與純化同在,這種現象已經具象化的影響到了現實,整個地下禁閉空間都呈現出一種光怪陸離的性狀,17隊剩下的那幾個人也開始往外撤,到最後就只剩下了李滄和小阿姨。
重重祈願之輝籠罩小阿姨全身,神聖、輝煌、肅穆、威能滿滿,所有的光鮮亮麗都只為她一人而存在。
至于李滄
三相之力翻涌,腥風潮汐起落,災殃與閾限人格的虛影淋灕著猩紅如汁的能量風暴,猙獰龍袍獵獵作響,將帶魔法師閣下映襯得好像是從什麼不可名狀的空間里剛爬出來似的。
清氣上升,濁氣下降。
具象化的異化血脈風暴升華與沉積同時進行,與緹麗浮空陸進行著某種源能交互,潛移默化的同化著對方。
“呃,祈願界面提示,浮空陸本質遭到第八類0型異化血脈侵染,可能會涉及到次底層邏輯,問我是否對它進行正向修正以避免源質污染,或者,立即清除?”
“”
不是哥們!人和人的差距還真他娘的能比人和狗都大啊?連這玩意也timi是能主動提示的嗎?這他媽是我不付費就能看的節目?
“好了我知道了,凶什麼凶”
可能是李滄的潛在語言已經溢于言表,小阿姨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縮,只是她這邊一同意,大天鵝那邊的血脈邏輯鏈立刻就從風中殘燭走向了星火燎原。
絕對恢弘的祈願之輝同時從天上地下升騰沉降,宛如火山爆發,宛如垂天之瀑,仿佛重錘夯擊,高爐鍛造,良莠不齊的血脈雜質以肉眼可見的姿態從大天鵝體內被擠壓出來,血肉、筋絡、骨骼,細小的齏粉如同蘑菇雲一般向四面八方噴濺。
“老王拿下那半頭巢穴之主的時候要有這待遇,我timitimi”李滄自己空島血肉活化的時候還捱了一劫呢,到大天鵝這兒甚至就只能用水到渠成這幾個字來形容︰“不看了!!”
你這麼順理成章,就顯得老子之前的操作簡直像timi個小丑,手術,手個吉爾術手術,就timi該直接深藍加點,幻神需要懂個der的基本法?
李滄現在的精神狀態就很像是那個段子——
你的朋友圈好久沒有提及你的快樂了,你的夢想、你的浪漫、你的晚霞和愛都沒了
怎麼了?
你是不是炒股了?
李滄︰我炒你馬的股我炒股!我敲里嗎!
破了大防的帶魔法師閣下簡直負氣羞走掩面痛哭心在滴血,累了,毀滅吧,他timi後來為了祈個願都timi得用上斷網重連越位追償的手段了!
基地!故居!
&ni看看自己!
等等
李滄忽然意識到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故居那邊兒怕不是也在玩這一套吧?
一來是意識形態的充分肯定,二來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戰斗力水準明顯就跟祈願水準有著不可僭越的鴻溝,他們拿出來那些從屬者的仨瓜倆棗的戰斗力根本就配不上那一套祈願體系!
念及此,李滄一個信息拍過去︰“貝老銀幣你timi到底知不知道故居那邊背著你們偷偷在搞公有制經濟?”
貝知亢︰“???”
3/7基地當初是沒這個條件也沒這個機緣,但故居那種東西,那種狗狗祟祟埋了巴汰的銀幣尿性,獨佔二線天時地利,屁股底下還能干淨得了?
真能藏啊!
&ni不拿我們當人啊!
正所謂天下的烏鴉一般黑,但在烏鴉眼里不管是自己和同類那都是五彩斑斕美不勝收的,李滄老王這一票人掐半拉眼珠子瞅不上故居那套班子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屁股決定腦袋,所以理論上這倒也不能完全算是一種詆毀.
“嗯咳!”李滄眉毛一擰︰“你!過來!”
“孤寡~”
三足金蟾挪了挪蹼和屁股,把肚皮底下的金蛋護得更嚴實了些,就是不肯挪窩——話是听不懂的,情緒價值這一塊它多多少少還有點感應。
何至于此?
罪責在我,禍不及家人也!
總之也不不管蛤蟆審判到底涉不涉及野生動物保護法那些個,上去就是一記窩心腳把大蛤蟆干翻在地,扛起那顆蛋就走,大蛤蟆也不反抗,一路孤寡孤寡屁顛屁顛的跟著,臊眉耷眼一臉慫相人性化程度可能比大老王都還高點。
大天鵝的成功晉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只是時間上或許會稍微漫長一些,小阿姨看了一會兒,追著李滄走出地下禁閉空間,倆人對著那顆蛋大眼瞪小眼起來。
“唔”小阿姨突然一臉認真︰“話說從學術理論上講,癩疙寶跟天鵝到底能生出個啥來?”
李滄既不是理論派也不是保守派,所以一榔頭上去,兩難自解。
然而.
蛋殼里面的玩意既不是白疙寶也不是癩天鵝,當然也不是蝌蚪,而是一對翅膀。
小阿姨和李滄扒拉半天,才總算是看明白了,這玩意對青蛙皮似的黏黏糊糊皺皺巴巴的翅膀中間夾著一粒扁圓的卵泡,是的,這玩意並不是翅膀的連接處,是小崽子的本體,扁圓的卵泡里頭,包裹著一枚外圓內方古銅色的錢幣狀物,不過最離譜的可能還不是這對巨大的翅膀和真•小幣崽子,而是錢幣後面還扯著一條扁扁的蝌蚪尾,尾上分趾,趾間有蹼。
即使是異化時代,即使是空島時代,面對這麼抽象的後代,喬莎莎也是目瞪口呆。
&ni,合著是生了個自體補完計劃出來?”李滄瞅瞅三足金蟾,再瞅瞅這卵殼里孵出來的玩意︰“小阿姨,給手鑒定!”
喬莎莎說︰“喏,你自己看!”
【血脈之余】
先天有缺,後天無補,余則賒之。
祈願是獨立的,但大鑒定術是通用的,這玩意可沒有權限之分,小阿姨能鑒定出來的東西李滄一樣都能。
攏共就這麼幾個字兒,加標點符號都表達不出來更多的意境,但李滄卻咂麼出來一種逆天改命的味道,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不是他這二道販子剛好在場,這只即將晉升七階段的大天鵝的隕落幾乎就是必然的,這只三條腿的大癩蛤蟆根本就不是想借腹生子,它從始至終的打算都是去母留子。
“等等.”小阿姨滿面狐疑︰“可是不對吧,那為什麼還生出來了呢,大天鵝被掠奪的源能不是又給你送回去了嗎?”
“要是全送回去的話,你憑什麼覺得大天鵝還會留在緹麗?”
“我祈的願我還能不知道?”
李滄一伸手,三相之力反常的、如臂使指的凝聚出一個混沌不分色澤骯髒質感扭曲的坨坨︰“過手留油啊小阿姨,生意可不只是漫天叫價落地還錢!”
隨著李滄一發力,本就留不住的源能終于被三相之力完全侵染,就像捏碎一顆肥皂泡,霎時灰飛煙滅,爆出了一組小小的能量風暴。
喬莎莎欽佩的翹起大拇指︰“可真有你的!”
疙寶金錢自然也不能免俗,三相之力的侵染是從不搞區別對待的,突出一個眾生平等,雖然同樣遭到侵染,但大天鵝被人為惡意截流的源能終究還是有那麼千絲萬縷的微妙部分構成了它,三足金蟾的天鵝肉計劃並未徹底失敗。
“回頭好好改一下奴契,給這倆玩意多套幾層!”
“嘖,寫奴契這種事,還得是大外甥你最擅長啊,姨姨可不敢僭越!”
“不要是吧,那直接扭送磨坊!”
“別別別,別啊,你看看你,姨姨開玩笑的嘛!”
李滄單方面的厭惡是直接寫到了臉上的,丟進磨坊再出來那可就算不上是活著了,再說這三足金蟾長得也叫一個十足喜慶寶相莊嚴來著,指不定還能起到一個風水擺件的作用。
于是喬莎莎心虛的找補道︰“那大天鵝歸你!”
給李滄直接逗笑了︰“不是我說小阿姨,你心也不誠啊,那大天鵝直接跟緹麗綁定了,你拿什麼給?”
“我的就是你的嘛!連我都是你的!”小阿姨仿佛瞬間年輕了二十歲,蓁里蓁氣︰“大外甥,姨姨愛你喲!”
李滄面色古怪︰“養著吧,回頭給它介紹一門親事,包滿意的,這大癩蛤蟆就當是彩禮了!”
“?”
修改奴契這種事也許可行,但不太可行,一切都源于屎山代碼的統治,要真有辦法三小只也不至于到現在還背著緹麗的奴契,但轉換一下對象放到大癩蛤蟆身上又不涉及到奴契的本質,只需要付出一點點額外的相對于大癩蛤蟆本身微不足道的代價和小手藝即可。
比如
奴契發起人是李滄,執行人卻是小阿姨。
當大癩蛤蟆發現感受的威能和束縛是從小阿姨身上傳導開來的時候,兩只巨大的眼泡直接視線分岔,一只盯著李滄一只盯著喬莎莎,那一刻它的天都塌了。
毫無疑問,它被賣了個好價錢。
奴契一式兩份,就連交接儀式都顯得很是隆重很是闊綽,變成臉盆大小的三足金蟾披紅掛綠頭頂大紅花的從李滄手里換到喬莎莎手里,鞭炮禮花掌聲雷動。
“孤寡孤寡~”
三足金蟾背著它的崽子呆呆的蹲坐在喬莎莎寢宮的山水造景里頭,聲音的波紋在水面泛起漣漪,一口吞了兩條異化金龍魚,飽嗝都沒打一個。
喬莎莎滿意的笑了︰“不錯,很有精神!”
李滄抻個懶腰,手臂帶著肩膀繞了一圈,繼渾身上下,肩膀也發出 里啪啦的骨骼爆響。
“累了吧?”小阿姨的噓寒問暖多少帶著那麼一絲半點的慚愧和羞赧︰“來嘛,我叫人去做飯,先幫你按按?”
“成!”
小阿姨按摩的手藝是頂尖的,無人能出其右,早在御姐騎士那一回李滄就享受過這個待遇,時間一晃而過,正經時間線算下來這都已經是五年出去了,帶魔法師閣下表示嚴重懷念極其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