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其實到這兒,帶魔法師閣下基本已經可以確定那藏頭露尾的玩意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了,就是吧,多多少少有點匪夷所思,何以至此啊,小幣崽子我平時沒給你喂飽嗎,殺人還要誅心?
“轟隆~”
地面重重一震,可怖的能量風暴被生猛的震顫吹拂開來,方才露出戰爭主體的真容。
一只金發碧眼滿背紋身的大癩子。
此癩子非彼賴子。
雖然金發碧眼滿背紋身,但或許大概可能這玩意的本性遠遠稱不上是壞,至少沒到青皮無賴的程度,就是出現在這麼個當口兒上多多少少沾點嫌疑。
面似太極圖,背負北斗紋,碧玉眼珠通體燦金,有神秘符文蝕刻腹背,三足而鼎立,寶相莊嚴。
一只金蟾。
每一顆大癩疙都是金光燦爛大寶貝的金蟾。
李滄簡直氣抖冷。
&ni真真兒麻繩專挑細處斷屋漏偏逢連夜雨厄運專找苦命人船遲又遇打頭風,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ni血本無歸的送走一只大癩蛤蟆,老子都timi躲到這兒來了你還來是吧,上趕子不是買賣不道嗎?
我的優雅
我的體面
&ni的好生狼狽啊我!
喬莎莎感覺有點不對,悄咪咪的問︰“大外甥,咋啦,你對這玩意過敏?”
“不能吧,這玩意煲粥巨巨巨他媽補!”也不知道是哪個嘴欠的廣東人上去就是 嚓 嚓一頓補刀輸出成噸傷害︰“這是大興之相啊,這分明是瑞祥之兆哇!”
“叉出去!”李滄大魔杖攥得喀吧喀吧響︰“是誰在狗叫?給我把他拉到懸崖邊上45度角放血祭天,就現在!”
“噗嗤~”
少見堂堂親王之尊這麼有幽默感的時候,總之還是不知道從哪個亡命之徒開始的,笑聲就像瘟疫一樣迅速傳染開來。
寶相莊嚴金光燦燦的大癩疙寶卻不管那些,果斷出口成髒打破了這種寧靜而祥和的氣氛,剛剛被李滄頃刻煉化的粉紅透綠長舌橫亙萬古獨斷蒼穹,以雷霆萬鈞之勢梅開二度。
沉重的壓迫感在長舌未至時已將地面壓得向下凹陷,某種類似于自瞄鎖定的技能機制形成完全的控場,即使是李滄名下的五狗子六狗子,也像是琥珀中的蚊蚋一樣半點動彈不得。
這種程度的壓制遠遠不到規則範疇之內,氣急敗壞的李滄已經是花枝亂顫,大魔杖和黑晶體劈頭蓋臉突上去,腳下生風,與漆黑的倒置詭影踏出雷霆般的炸響,在長舌被撕碎之後,人直接出現在大癩疙寶的臉上——
“來都來了,你與我小阿姨與緹麗有緣吶!”
什麼瑞祥之物?
帶魔法師閣下根本不承認這些玩意,過敏反應十足嚴重,上去就是一通王八拳,戧得浮光乍現碎金亂飆!
“啊?肉肉搏啊.?”
一條人,一個大癩疙寶,在體型完全不成比例的前提下打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慷慨激昂,即使是以先天身體素質而聞名的緹麗人,見到如此盛況也是驚掉了下巴。
他們倆.
這怎麼就能打的有來有回呢,這不了可了能啊,這怎麼可以能呢,親王大人一眼瞅過去怕不是都沒人家一根腳趾頭粗細吧?
喬莎莎卻是已經走神了,在想一些個與女王大人身份格外不相符合的玩意,表情極為欣慰︰“大外甥,嘿嘿,大外甥,有勁兒他是真舍得出力啊,是真往姨姨身上使啊,老娘看人這個眼光,當世諦听也不過如此了!”
“莎莎姐,你笑什麼呢?”黑漆漆的小劉同志由于過于激動興奮面部充血,顯得臉更黑了,神經也是大條到傻大黑粗,居然敢在這種時候打擾小阿姨的雅興︰“看那邊,咱的人在大癩疙寶過來的地方找見了一只大燒雞!”
“???”
小劉還在狗叫︰“真的,大姐頭,那麼大一只,我靠身上連一根毛都沒有,縛獸鎖已經上了,咱的捕獸籠不夠大啊,怎麼整?”
“不夠大就叫人去現做,幾階段?”
“六階段,真正意義上的、實打實的六階段,已經只剩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兒了,我琢磨著它再掙扎下去搞不好就沒咱搶救的余地了!”小劉一點頭︰“我這就叫人去做,不過咱沒這個配置啊,六階段,能困住那玩意的捕獸籠做出來起碼都得好幾天!”
“老娘要你們有個卵用!”喬莎莎一轉臉,人已經是秋波如幕笑顏如花,甜膩膩黏唧唧笑眯眯嬌滴滴︰“大外甥,後面,這大癩疙寶帶禮物來的,救一下啊!”
小劉一干人等看得呆了,傻了,完全沒辦法把現在這個口出狂言的人和他們那個動輒就要扛著兩米二長刀往戰場上沖幾十個人都拉不住的撬門女霸王聯系到一塊兒,就有種記憶錯亂邏輯失調的錯覺。
“咚!”
對方人被砸下來的時候還在抱著那塊金燦燦的說不上是皮膚碎片還是鱗片的東西端詳著,救一下什麼的本來就不大擅長,而且看樣子大外甥顯然是沒空了。
“小阿姨你說啥?你說這玩意到底是不是金子?”
大癩疙寶簡直就是個異形禮花彈,每一次交鋒和踫撞除了浩蕩的能量風和力場風暴之外都會爆出這種金燦燦的絢爛碎片,非金非玉聲如罄入手溫潤。
“躲!”
李滄一骨碌爬起來,炮彈一樣直挺挺的騰空而起,周圍人只覺得烈風撲面腳下一空,再去看,發現地面已經塌陷出了一個蛛網狀皸裂的渾圓大坑。
“轟~”
又是一聲驚天炸響,瘦削的身影與那堅不可摧的金山硬是撞出十幾道亂七八糟的斜激波,而且居然還略微佔優的樣子,那大癩疙寶直接從半空中砸回地面,能量涌如同火山爆發一樣混合著體液血液從它口中噴出,長虹貫日。
“真肉啊這是真肉啊.”
“那個誰,緹麗煉體的你也算數一數二的,你上你行不?”
“老子一介粗鄙武夫,又他媽不會魔法!”
“魔法,確實是魔法!”
“嗯嗯!”
男人要麼對拳拳到肉要麼對火力口徑總是會產生一種迷之執著,如此徹頭徹尾血條對轟的暴力美學,用魯迅先生的一句話來形容就是——
恨不能取而代之!
媽惹了個法克的,真是羨慕的一嘴水,就這血條這體能這六維,還有這顏值,老夫要是有他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我他媽必天天下班就往家跑恁得家里那個母老虎嗷嗷叫!
咳.
拋開某些既不正經也不切實際的幻想不談,如此盤正條順的人形自走軌道魅魔誰遭得住那個信息素侵染哇,至少我緹麗後繼有人總該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吧
話說這大王子到底該跟誰姓呢?
哎呀
幸福,苦惱!
再再再者,論壇上普遍認為聞道有先後祈願分階級,李氏饒氏不分家,奇跡不可復制,尊貴的法爺高高在上,粗鄙的武夫了無聲望
但,就是現在!
一時間已經不知道有多少煉體人士看得痴了,他們從那橫踢豎卷大開大闔戰爭場景中看到的仿佛就是今後的自己,心馳神往如痴如醉,大丈夫當如是也,真男人就該淦癩疙寶,娘炮才他媽得意搓火球子玩冰溜子呢!
這邊一會是大魔杖當空亂舞,一會是落寶金錢上下翻飛,小阿姨那邊也沒消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被李滄強行解開因果的和大癩蛤蟆糾纏著一起出現的異化生命體拿下。
不是實力不到家,而是生怕這玩意把自己折騰掛掉,每一條高階異化血脈都是極其寶貴的資源,即使緹麗,也沒人願意承擔那種煮熟的鴨子飛了的損失。
“再下一圈入定符,麻藥注意用量,帶到下面去好好守著!”小阿姨擰著眉頭看著這個紅彤彤的像是剛從烤爐里跑出來的玩意︰“等我大外甥解決了那只蛤蟆再說!”
“得 ~”
一旦上了軌道線,自主吸引乃至更新迭代生態圈這種事就成了奢望,不會再有任何一只野生異化生命前來安家落戶,要麼是攻擊掠食,要麼是遠遠避之不及,但凡有個例外,都是能在論壇上個頭條狠狠騙一波流量那種。
現如今一下子就出現了兩只,而且看上去那大癩疙寶明顯比這一只還要強悍,緹麗人說不激動絕對假的一批,覆羽龍獸是有故事有來歷的,女王大人在上,親閻咳.親王大人在上,實在不好僭越,但這外來物種嘛,還是允許他們惦記惦記本土化孵二代的。
大癩疙寶端的是尊好寶貝,硬頂著伊索萊耶之焚都能和李滄不相上下打得火熱火星四射,當然了,但凡這地兒死傷多來上那麼幾萬,大癩疙寶的滿頭金寶都得多上幾噸。
不光大癩疙寶紅溫了,李滄也是打出了真火,之前那家伙塊頭實在太大不好下手,眼麼前兒的這一只,至少還在可以理喻的範疇之內,這要是不把它伺候熨帖嘍,帶魔法師閣下感覺自己都對不住在它好大哥那邊受的委屈。
“ 嚓~”
三足金蟾硬捱一發巨化大魔杖,一大堆金光燦爛的碎片從它的身體上脫離下來,四處飛濺,紛亂的瓖嵌在大地表層。
大魔杖的破甲破壞破敗破魔屬性實在不講武德,即使榨不出鈣質能量,生命能量和防御基數照掠不誤,吃相難看。
然而大癩疙寶也不甘示弱,繡口一吐便是半個緹麗城邦,落寶金錢宛如青天白日 赫當空,綻放金光萬條,連大魔杖帶李滄,就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屬外殼,巨大的重量和恐怖的壓迫感直接讓這二位直挺挺的從半空中砸回地面。
“孤寡~”
金蟾口腔肚腹急劇鼓起,聲如洪鐘,滿地類金屬殘骸頓時在視覺上呈現出一種同頻共振的殘影狀態,宛如某種陣法序列,包裹著李滄和大魔杖的那部分,則更像是要從這個空間被剝離出去一樣的質感,近乎完全虛化。
足足過了幾分鐘,大癩疙寶停下來劇烈喘息。
地上再無金屬殘骸,被生生震成了金粉,搖曳生姿呈飄帶狀回歸到大癩疙寶的懷抱中去,外殼一碎,紅汁瀝瀝,一副慘烈的骸骨被殘缺不全的肌肉筋絡勉強兜著才沒有倒下來。
“有點意思.”伴隨著李滄的聲音,那猩紅的非牛頓流體頃刻化作沛然的生命能量完成回流,整個血骷髏急劇恢復自然人體形狀︰“跑?晚了!”
野生的異化血脈也可以稱之為野生動物,習性大體上還是有點相近的,即使是最凶殘的捕食者,也會恐懼在獵捕的過程中受到傷害,眼見著撈不到任何好處,那自然是要跑路的。
捉對廝殺,以帶魔法師閣下薛定諤的武德倒是可以和你在一個坑里攪和攪和,但如果跑,那短腿的滄老師可就要好好給你一個說法了。
有刀光宛如天河之瀑倒卷,自下而上掠過大癩疙寶的身體,凌厲的冷光之下,大癩疙寶唯一的後腿幾乎被完全斬斷,歪歪扭扭的只剩點骨頭和筋勉強連著。
隨之而來的,則是熾烈的金屬風華以及媵蛇鋪天蓋地的動能打擊,千萬道說不上是蛇尾還是觸須的東西瞬間將大癩疙寶從蛤蟆形捆成了露餡包子形。
“轟!”
一頭滿載內容物的龜背龍虱自千米高空兜頭砸落,少說也得有個兩三百萬噸的重量直接將大癩疙寶夯進地表,土石如同潮汐般翻涌著,傳導出令人窒息的力量放射。
“孤寡~”
只能說這種程度的動能打擊看似恐怖,實則一點也不好受,但大癩疙寶到底還是沒有遭到重創,千萬道類金屬射流自其脊背發散出來,將龜背龍虱轟得猶如滾地葫蘆的同時,竟然連同媵蛇的金屬風華都一並驅散了。
“王王德發.”
“嘶!”
“這這這?!”
緹麗的原住民們已經完全不想著摻和這檔子事了,這種層級的戰斗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如果不是這位主兒在場,他們想拾掇明白這只大癩疙寶最多也就只能是想想而已,自保有余收納不足。
更重要的是,那種代價,肉眼可見是緹麗無法承受之重,即使說緹麗的整體戰力等于一滄乃至N滄,緹麗人也注定無法像李滄一樣思考和做事,這並不是什麼悲觀的叛逆言論,而是基于現實的正常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