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語說完，顧寧陷入了沉默。
一旁始終有點像是襯托的建元老人根本不敢吭聲，幾次想要說點什麼都不敢開口。
“你小子好像是有什麼意見，說說看？”
老道看向了建元老人。
“嘿嘿，聖尊大人…我當然是好奇一件事情。”
“您說那麼強悍的強者，卻做這麼多此一舉的事情，肯定不簡單，我就好奇背後有什麼意圖嘛。”
“而且我也很想看看，那滿天神佛的時代是如何輝煌的…”
黃袍老道了然點頭。
“奧~這個啊，其實那也不是什麼輝煌不輝煌的，在這之前還有妖庭，還有混沌，哪一個都不是你能窺探的，了解這些作甚？”
“而且老道我提醒你一句話，知道的越多，你越絕望。”
看著黃袍老道臉上笑眯眯的樣子，建元老人懵了。
怎麼看怎麼感覺這老道士是要勾引他繼續往下探究？
好像自己問了，他就會真的說一樣。
但，問不問呢？
正在建元老人糾結的時候，顧寧突然開口。
“為了歷練？”
黃袍老道直接擺手︰“你這丫頭就是見識淺薄，雖然有那麼點小小的實力，但是眼界太窄了。”
顧寧臉色鐵青，瞪著老道。
老道也是呵呵笑道︰“看我也沒用，事實如此。”
“這樣，我和你說說那個和尚和幾個妖精後來的結果吧。”
“和尚被封了禪，金身加持，在西天佛門中位高權重。”
“幾個妖精也各有封賞，地位提升，然而…”
說到這里，老道士臉上露出涉密微笑︰“那幾個妖精看似提升，卻被封死在了西方佛門內，不算正統，看似有地位卻啥也不是，這樣的結果，和他們未來正常發展截然不同。”
“可你明白嗎，為了能湊齊這些妖精，那些大老爺不知道下了多少心思，每一個背後都帶有一些自己的因素，而他們，為了的就是最終的結果。”
“功德！”
老道說著，嘬了一口茶水看上天空︰“功德在那個時代，也同樣珍貴，更是所有強者夢寐以求的東西，代表的並非是個人實力強悍，而是一種氣運，而是那天地之下該誰來掌控的爭奪…”
“老道本不喜歡這種事情，避之不及，卻沒曾想到，那麼多年的老朋友都沒了，只剩下老道我孤身一人，肩扛大旗…”
此時的老道，頗有些風雨漂泊的滄桑感。
沒有人知道這家伙到底經歷了多少沉淪，歲月的痕跡著實讓人震驚。
看著他的背影，似乎便可見到千萬年上億年的歲月更迭。
“所以你也是為了功德？”
顧寧挑眉︰“你既然你想告訴我，很多輕易能做到的事情非要多此一舉，是為了更大的圖謀，那麼你做這麼大的手筆，幾乎將那個時代所有強者全部籠絡其中，圖謀的又是什麼？”
“圖謀的，是一片新的天地。”
老道突然沒有了那種猥瑣和不正經，反而有一身正氣。
一時間都讓顧寧等人晃了眼。
“好了不說這個，反正不是你能知道的，還是那句話，知道的越多，你越絕望。”
老道搖頭感慨，隨後又不正經起來︰“你這死丫頭，就問這個問題嗎？老道時間這麼珍貴，可沒有功夫陪你在這里閑聊！”
“最後一個問題，小白到底怎麼了，未來他又會如何？”
顧寧認真地盯著老道︰“他是我弟子，我不能不為他考慮，若是最終結果是死，那麼做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一時間，三人這邊卻是沉默了下來。
老道半眯著眼楮看向岸邊的小溪水，身子微微晃動，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若非是顧寧戳了他一下，他還無法清醒。
“哎呦，老了啊，差點睡著。”
老道伸了個懶腰︰“你剛剛問什麼，再問一遍？”
顧寧嘴角抽搐，抬起手就想要動手，老道士卻急忙閃開，飛上了天空。
爽朗大笑傳來。
“那小子的未來不可勘探，老道也無法看個透徹，但可以告訴你，他如今所經歷的事情，是必須要做的，也是他必須要跨過的一道門檻，極為重要。”
“等他醒了，好好帶他在這九天大陸玩一玩，省的說老道我不近人情，只知道壓榨。”
說完，老道已經消失不見。
一片虛空中，黃袍老道突兀出現，轉頭看著身後龐大無比的大陸，微微嘆息。
“壓著這種事情，怎麼能放在老道我身上呢，當初封神的時候那些狗東西一個比一個能壓榨人，我和他們比起來，道行差太多了…”
聳聳肩膀，黃袍老道看向前面不遠處一個土黃色的氣泡，就這般突兀地懸浮在虛空中。
其中還盤膝坐著不少人影。
江小白若是在此，絕對能認出他們熟悉的面孔。
那些人影正在閉目修煉，身上氣息不斷爆發，沖破各種各樣的桎梏極限。
最強的當屬最前方的丫頭，已然是太乙金仙巔峰境界，似乎都快沖破達到大羅金仙。
“你們啊，一個個身上的因果雖然比不上那小子，卻也是驚為天人了。”
“等送你們上去，怕是地仙界又要亂套…”
老伸了個懶腰︰“走咯，改辦正事了。”
旋即老道手腕虛空翻轉，土黃色的氣泡上方出現了一道天門，散發出聖潔的白色光芒。
光芒逐漸強盛，就算有氣泡遮掩也無法阻攔，其中之人皆是被驚醒，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恐怖的天門景象。
其中一個小胖子轉身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大陸，恍惚間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耶？我好像看見老大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天門關閉，光芒消散，虛空再次陷入死寂之中。
老道看著有些破敗不堪的虛空，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抬起頭，不知道看著什麼，輕聲呢喃。
“知道的越多越絕望，所以，為什麼要讓我知道那麼多呢。”
…
江小白甦醒了，並未耽誤多少時間。
幾乎是在老道離開不到一個小時。
他是被烤肉香味給刺激醒來的。
當意識恢復，江小白便是一愣。
嘶，
熟悉道骨子里的香味！
這溫軟的懷抱，好特麼舒服啊！
不，我不想醒來！
讓我死在這溫柔鄉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