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灕夜沒有說什麼，依舊是一句話不說。
但他願意听風裕華的。
出門的時候，風裕華回頭，看了所有人一眼，示意他們不要跟來。
小灕子現在的狀態實在是不太好，這時候誰要是再逼他，她懷疑……小灕子會離家出走。
他們家這孩子，從未受過情傷，在感情方面，他還是個孩子啊！
風灕夜回去之後，命人打來浴湯，他一直躲在屏風後，浴桶里。
風裕華在外頭等了很久，等得心里很是焦急。
小灕子還受著傷，傷口都沒有處理，就直接將自己泡在水里。
他就算不怕疼，也不能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啊！
等了半天，還是等不到他出來，風裕華等不及了，推門而入。
“小灕子，你再不出來，姑姑要進去看你身子了！”
這麼折騰下去，這身子骨還要不要了？
就算是再強悍的人，也是血肉之軀啊！
屏風後的風灕夜一點反應都沒有。
風裕華愈發焦急，不會是暈倒在里頭吧？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分分鐘能出人命的。
“小灕子，姑姑真的要進去了！”她往內堂靠近兩步。
屏風後的人還是毫無反應。
風裕華心頭一急，這下，可顧不上什麼男女之防，快步過去。
可還沒靠近屏風，便听到風灕夜淡漠的聲音響起︰“姑姑，我出來了。”
唔！這聲音，好讓人心碎啊！
風裕華捂住自己的心門，收住腳步。
沒多久，風灕夜換上一身衣裳出來，身子有些濕漉漉的，長發上還滴著水。
傷口沒有處理，血水染紅了衣襟，看起來有幾分狼狽，卻又凌亂得讓人心碎。
“小灕子，大夫就在外頭，讓他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好不好？”
風灕夜走到椅子上坐下，不說話，也不回應。
“小灕子，你到底在想什麼？和姑姑說說行嗎？”
他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風裕華想了想，忽然轉身出了門。
沒多久，就拎著兩壇酒回來，一壇放在風灕夜的面前。
“小灕子，既然你不想說話，那，姑姑就只是陪你喝酒，姑姑不強迫你說話，好嗎？”
風灕夜還是一句話不說，仿佛她說的話，他一個字都听不到。
但，他這次卻有了反應，拎起她放下的酒，灌了起來。
風灕夜的酒量很好，一壇酒水下去，那雙眼眸依舊是死氣沉沉的一片。
沒有半分酒意。
風裕華將另一壇酒也拍開，遞到他的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夜流了太多的血，身體本就有些虛，兩壇酒下去，風灕夜眼底終于浮起了一絲絲的氤氳酒氣。
“小灕子，還喝嗎？”風裕華試探性地問道。
再喝點也好，要是喝醉了，倒下來，大夫就能給他處理一下傷口。
現在這模樣，血和水混在一起，讓人看著實在是心疼。
風灕夜不說話，只是看著空了的酒壇子，眸色清寒。
風裕華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過了好久，她再次小聲喚道︰“小灕子？”
“姑姑。”風灕夜沒看她，目光不知道落在何處。
他幽幽問道︰“是不是……我還不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