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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猛地捂住了嘴，不敢多看，瑟瑟發抖地關上了窗戶。
她連滾帶爬地回到佛龕前，顫抖地跪下，開始不斷向外面的秀友將軍祈禱。
……
同一時間。
客房里，庫拉索無聲睜開了眼。
——院子里有人！
……不過這跟她一個遲鈍的普通律師又有什麼關系呢。
白井小姐一邊把耳朵貼在地面偷听，防止有人進屋襲擊，一邊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假裝自己已經睡熟。
隔壁鋪蓋，朱蒂無聲睜開了眼。
她看了一眼旁邊那個推開了枕頭，半邊身子歪在榻榻米上的律師，沉默了一下︰“……”這人睡相可真差啊。
不過這個可疑人員睡得這麼熟，或許正說明了今晚其實沒什麼事情？
這麼想著，朱蒂慢慢合上了眼皮……
然後又猛地睜開。
朱蒂︰“……”不行，不能大意！
“首先，這個律師未必像我的猜測一樣是組織的人，這個女人的行為，或許壓根就沒有任何意義。
“其次，就算她真的是組織成員、是那個烏佐或者貝爾摩德的幫凶……這副熟睡的樣子，或許也只是她用來迷惑我的假象。”
“不能睡，再熬一熬。”朱蒂在心里提醒自己，“寧可晚上熬夜，白天在江夏和那些警察的身邊補覺，不能為了貪圖一時的睡眠，葬送掉性命。”
一牆之隔，同樣有一個不眠人。
三個人互不知情，卻懷揣著同樣的警惕，硬生生從夜深人靜熬到了天光乍明。
……
隨著太陽升起，白天再次到來。
三個各自熬了一晚上的殺氣團無聲松了一口氣，同時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肚子。
雖然同樣是一整個晚上，但醒著和睡著，消耗的能量截然不同。此時她們餓得前胸貼後背，卻又不好表現出來，于是只能拿出平時執行任務的毅力，平平地縮在鋪蓋里，等著早飯到來。
然而早飯沒等到，只等到了一聲順著走廊飄來的驚恐尖叫“啊——！！”
朱蒂︰“……”
貝爾摩德︰“……”
庫拉索︰“……”
看樣子今天得繼續餓著了。
或者祈禱一下這戶人家平時常備零食。
……不過，會不會有一些損人在零食里下毒？
三個饑餓的人摸摸下巴，短暫陷入沉思。
……
和熬夜人士不同，此時其他人剛剛醒來，完全沒有遭受饑餓的困擾。
听到尖叫，江夏揉揉眼楮，打算循聲出門。但還沒站起身，旁邊的柯南已經掀開被子，嗖一下躥了出去。
江夏︰“……”
在偵探的積極性方面，自己好像還有待學習……
一位敬業的靈媒師暗暗點了一下頭，緊跟著柯南走出了大門。
往尖叫聲傳來的方向望去，就見大門家的女佣腿軟地跌坐在地，一抬頭看見人影。她先是嚇了一跳，緊跟著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喊道︰“老爺！……老爺他死在廂房了！”
“？！”三個睡眼朦朧的警察一個激靈，瞬間被“死”這個詞拉扯進了工作狀態。
遠遠往廂房那邊一望，就見屋門大敞著，一道人影倒在門口，身下一大灘血。
“我過去看看，你們留在這里！”佐藤美和子囑咐了一下其他人，然後跟兩個同事，外加兩位悄悄跟上的熱心偵探一起，跑向了那一座獨立于其他房間之外的廂房。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對視一眼，總感覺少了點什麼。片刻後，兩個女高中生一下回過了神︰“報警！”
——佐藤警官他們自己就是警察，估計把這一步忘了。
好在有經驗豐富的偵探助理幫忙查漏補缺……鈴木園子一邊夸贊自己，一邊鄭重地取出了手機。
……
警察和偵探穿過覆滿積雪的潔白院落，跑到了廂房門口。
低頭一看，就見昨天還活蹦亂跳的大門社長，此時已經直挺挺地倒在了敞開的大門旁，身下枕著一片血泊。
“死亡時間應該在昨天晚上。他的胸口被利刃捅穿了，很可能是當場斃命。”三個警察雖然全都不是鑒識科的，但天天看豬跑，大致流程早就學會了。
他們拍照的拍照，檢查的檢查，過了一會兒才猛然想起什麼，一拍腦門︰“糟了，還沒報警！”
江夏安慰著這幾個弄混了流程的警察︰“剛才跑過來的時候，我看到小蘭和園子在打電話，她們應該已經報過了。”
“這樣啊。”不常撞見命案的警察們松了一口氣。
把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是等待當地的警察過來交接了。
三個東京警察擦了一把急出來的汗，突然發現江夏正在望著客廳的另外一邊。
循著偵探的視線望去，三人後知後覺地一怔︰“這面牆怎麼這麼空？”
江夏抬手比劃了一下︰“那套擺在這里的古董盔甲不見了，刀架上的刀也少了一把。另外，老夫人供奉的那雙足襪也消失了。”
“刀架上的刀……”白鳥警官回憶了一下那把長刀的形狀，又看看倒在地上的尸體，“看來它就是凶器了。”
高木警官嘶了一聲︰“這個凶手很有儀式感啊。長刀、盔甲和足襪同時消失。要不是世界上沒有鬼，我簡直要懷疑是秀友將軍的冤魂穿上盔甲、套上了信徒供奉的足襪，然後提刀殺掉了大門社長。”
佐藤警官打量著現場︰“尸體附近掉了一瓶白蘭地，酒瓶旁邊還有一只打碎的高腳酒杯，大門社長應該是獨自飲酒的時候遇害的……”
正說著，門口忽然稀里嘩啦一陣響動。
眾人轉頭望去，就見大門家的其他人也已經循聲趕了過來。
往廂房里一望，慘死的尸體忽然出現在眼前，幾個人瞬間驚叫起來，慌亂擠成一團，老夫人痛哭著把臉埋在了小兒子身上。
等他們緩過勁，江夏問︰“剛才我們過來的時候，雪地上沒有腳印。除了眼前的這扇門，這間廂房還有別的出口嗎？”
“這……”小兒子想起來了，“我記得臥室里還有一扇小門，不過父親嫌那扇門不夠氣派，很少使用它。”
江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穿過一片狼藉的客廳，跟幾個好奇的警察一起進到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