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這件事情告訴我……又是想做什麼?”
天樞星可不算是一個好心的人,他這次專程過來與她說起這件事情,大約還是因為抱有別的目的。
可要說他不好心,之前來救下她的人的確也是他。每當想起這一點的時候,溫桓心中又覺得有些怪怪的。
面前的這個人讓她覺得看不透,又是有些捉摸不定……很多時候,她似乎是有些難以預判他的走向。
“不做什麼。”
天樞星面上的笑意顯得很是輕快, 似乎並未覺得自己方才說出的那番話有什麼不妥。
“只是想著過來告訴您一聲罷了。”
“……”
溫桓有些狐疑的看著他,他話是這樣說的不錯,但她總覺得,他還有別的目的。
可是青風他……為什麼會突然跑去忘憂山呢?
去到天界……溫桓腦內在這個時候靈光一閃,幾乎是在頃刻間便想到了什麼。
他這又是想要找回屬于往昔的一切?
可是再怎麼說,現在……也還沒到時候。
想到這里的時候,溫桓心中在頓時間又憑添了好幾分的懊惱, 似乎是在責備自己為什麼總是這麼遲鈍……
之前他說自己去皇城, 她居然就真的信了。其實她一直都是信任他的, 但是大抵還是沒有想到,楚青風真的會這麼大膽,想到什麼之後便真的去做了。
她得去看看他……
也是才想到這一點,又是見面前的天樞星站在一旁,輕笑著看著她。
“看您的樣子,應當都是想明白了才是。”
的確是想明白了。
如今可惜就可惜在,她明白的有些太晚了。
怪她之前沒有察覺到楚青風的心思,又是沒有同他解釋清楚其中的關系。她從來都不介意他的實力究竟如何,她喜歡的只是他這個人罷了。
哪怕如今他是人,她已經是魔,這種感覺都不曾變過。
但是想到這里的時候,溫桓心中驀的又是涌起好一陣失落。是啊,她可以說她不介意,可要是換成楚青風呢……
他到底還是會想很多。早先時候,她無數次的不告而別,似乎就是已經將這顆種子給埋下了。
是她對不起他啊……
之前的那段時間,她總是能看見楚青風同白乙修景在一起。現在想來,他們當時商議的事情, 大約也是同這件事情有關的吧。
她得去找他……
這個時候,再次看向天樞星,溫桓似是已經有些明白了他方才話中的含義。
他的確是要將這些事情告訴自己不錯。
而他之所以要這樣做,無非是因為她暫時還不能離開這里。
起先她的確是覺得有些焦躁。但是幾乎是很快的,她又是馬上冷靜下來,念道“說說吧,芷元究竟是有什麼目的?”
話是這樣問出口的不錯,但是溫桓心中也知道,十有還是為了溫御。
可是如果她有機會將溫御復活,溫御早就活了不是?何必還需要她等到現在呢?
願以為天樞星又要將自己搪塞好一番,沒想到他這次的回應倒是顯得輕快得很,念道“很簡單。”
“便是要‘幽燭鱗’。”
“……”
幽燭鱗……
這個東西是什麼,溫桓自然是清楚得很。早先時候也是才過來這里,長蛇那里的幽燭鱗便被她給取走了,之後又是給了林空。
可是……
谷 </span> “為什麼要找我要?”
“是覺得我身體里長著幽燭鱗?”
她身上是有龍鱗不錯,但是和幽燭鱗比起來,這完全是兩樣東西。
“因為幽燭鱗當初是被你給取走的。”
溫桓看著他,頓了半晌之後念道“好。”
“可以。”
大約是沒想到溫桓會答應的這麼輕快,天樞星微愣。但也是很快的,又是變作同之前一般的樣子,念道“我同你一起去。”
“那不行。”
“你去了只會多添麻煩,還是不要去的好。”
她原本也沒有將幽燭鱗帶回來的意思,到底也是隨意將這話給應了下來,又怎麼可能帶上天樞星。
“你把芷元叫來吧,我同他說說。”
天樞星听見這話之後沒有別的動作,反倒是將她給看了好一會兒,問道“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
那自然是有。
但是與其說是對話……溫桓倒是覺得,她更想直接動手來的自在。
“沒有,快去喊人。”
她一邊說著,還有些不耐的揮了揮手,像是一刻都不想多見面前的人。
當真是覺得有些煩了。
面前的人還是毫無動作,溫桓又是抬眼看向他,念道“愣著干嘛?”
“快去啊。”
“不是你們要幽燭鱗的嗎?”
“……”
天樞星看向她的目光顯得有些意味深長,但是其中似又透著些許無奈,到底也還是乖乖听話,走了出去。
不多時,芷元便進來了。他的面色看起來倒是一切如常,倒也沒顯得有多氣氛——溫桓還記得自己方才刺激他的事情,看來他應當是暫且放心了才是。又或者,是不想刻意在她面前顯露情緒。
“你會將幽燭鱗給帶回來?”
芷元同她問道。溫桓看了看還立在一旁的天樞星,又是同芷元念道“先讓他出去。”
“有些話,我得單獨問問你。”
芷元眼神示意了一下,天樞星這次倒是直接離開了。不知道是不是溫桓的錯覺,他離開的時候,眼神中似乎還透著些許的不滿。
見這里的確是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溫桓想到自己初來九懷鎮那邊的時候遇見長蛇的事情,又是問道“……搶走溫御身體的事情,是你指使的?”
“……”
芷元沒有回應她的話,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看他這個反應,倒是出乎溫桓的意料。
“……還真是你干的?”
得虧她之前還在心里為他開脫,沒想到還真的是他……
“你可真有意思。”
“……我之前還以為是長蛇自己一意孤行要做出這樣的事情,沒想到啊……”
溫桓的目光落在桌上擺著的茶杯上,又是伸手輕輕轉了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就算你將她帶回來又能如何?她沒有靈魂,一樣還是活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