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話到底也是在搪塞天樞星。
但是不管怎麼說,溫桓是真的不能將他給帶回去。
這個人,倒是放在哪里都不顯得安全。他如今在妖界倒是還好,若是到了魔界,溫桓還不知道自己日後又會撞上什麼事情呢。
“我對師父,向來都是忠貞不渝。”
忠貞不渝……
這話听著可是太有些詭異了。而且溫桓姑且也不需要他對自己這般忠貞,非要說的話,他能夠離她遠一些還是最好。
“就算是你這樣想,可是魔君和其他人,到底不會這樣想啊。”
溫桓說著,又是搖搖頭。
“你若是真的為我考慮,那還是……”
“那麼這段時間,便讓我先跟著師父吧。”
這段時間?
“這里可沒有魔君,也沒有師父所說的‘其他人’。”
“……”
他這是在同自己鑽空子呢……?
“這也不行。”
“我如今已經算是有家室的人了,帶你回去,成何體統?”
啊,想起之前祁緣同楚青風也被他在妖界內給擺了一道,如今溫桓不揍他,都算是仁慈的。
“家室?”
他將溫桓的話給重復了一遍,像是在思索一些什麼。
“你想要什麼,我補給你便是。但是你不能再跟著我了。”
“時間算到現在,好些事情同以往已經有些不一樣了。有些事情,該放下的時候,便是得要放下。”
溫桓的語氣顯得很是堅定,又是不想給天樞星反駁的余地。
“……”
……放下?
為什麼她總是能將話說得這般輕巧?
每每倒都是如此,幾乎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她是能夠放下,可是別人呢?她有想過麼?
也是驀的,天樞星心中涌起一個念頭。
他看著溫桓,輕輕笑了笑,又是說道“這樣吧。”
“師父,我就跟著你一天。”
“只是今天而已,等到明日,我會自行離開。”
嗯?
他怎麼突然間變得這般好說話。
但是他能這樣想,溫桓自然也覺得輕松了許多,又是點點頭。
“好,只此一天。”
只是一天的話,倒也無妨。
而且,有她看著他,姑且是沒有什麼大問題才是。
“對了,之前來過宜中鎮的那個大妖,你知道他是誰?”
溫桓也是隨口一問,又見天樞星盯著自己,嘴角帶著清淺的笑意。
“師父想知道?”
“讓我多留幾日,我便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你。”
“……那還是算了。”
就算是不問他,她自己也能夠查到那人是誰。所以……他要是不願說,那便不說吧。
之後也是到了青林城之內,溫桓才將戒指內的兩個人給放出來。樂正宿修同藍舞的面上皆是一片震驚與贊嘆。
“溫大俠,方才發生了什麼?”
“你是和那大妖打起來了?”
“怎麼不叫我出來幫你?我的身手,倒也不差……”
藍舞念道,語氣也顯得很是雀躍,一刻不停的同溫桓說著話。
谷</span> 那邊的樂正宿修倒是沒能反應過來……方才的時候,只覺得自己是突然的被放入了一處世外桃源之中,這麼快的時間里,他居然又是出來了。
即便他也是修仙之人,到底也是在心中贊嘆,這才是仙人該有的法術啊……
不愧是他的師父!
“倒是沒什麼大事,就是有些擔心會傷到你們,才將你們給藏了起來。”
“現在已經算是無事了。”
不過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溫桓也是一轉頭的功夫,倒好像也還不見天樞星的影子。
他又是跑去哪里了?
不是說要跟著她嗎?
別的她倒是不怕,倒是又是擔心他腦子一熱,憑空又去惹出多個事端。
“溫大俠,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來給我們說說吧……”
藍舞說著,又時拉過她的手,不肯放開。
溫桓倒是不知道,也是才來到青林城的時候,天樞星便直接去到楚府之中,此時的他就在楚青風面前。
楚青風盯著他,輕輕挑了挑眉。
“你是……”
“我過來看看你。”
天樞星的語氣顯得有些淡淡的,又是恢復了同以往一般的神態。
“……之前在妖界的時候,雖是讓他們抓住了你,但我畢竟還沒有真的見過你。”
“我只是想要看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夠取走我師父的心。”
“哦……”
楚青風輕輕點點頭,應了一聲,倒是沒有過多的反應。
“你看上去,像是個凡人。”
這話是天樞星說的,他將楚青風四下打量了一番,最後又是對上他的眼楮。
“憑你一個凡人,居然也能讓她對你動心?”
那邊的楚青風沒有應他的話,而是也將他給盯了一會兒。
“你是墮仙?去了妖界?”
“便是因為她?”
不錯,他是墮仙。
不過……他一個凡人,居然也能夠有著這樣的眼力?
倒是有些不太尋常。
“我勸你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若不然,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可不能保證。”
“……你這是在威脅我?”
天樞星覺得有些驚奇,他這是被一個凡人給威脅了?
原本是他過來質問的他,怎麼到了這個時候,他看上去反倒是比他還有底氣?
“你真是她徒弟?”
楚青風似乎還考量了一會兒,才同天樞星問出這句話。
“自然。”
“也是她唯一的徒弟。”
想到這里,天樞星只覺得自己心中都有一股劇烈的情感在跟著翻騰涌動。也是在他看向面前的人的時候,一股強烈的妒意在心中不斷蔓延。
下一秒,楚青風便是已經被他給釘在了牆上。
“她是我的師父,從來都只是我一個人的師父……”
“你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想讓她一直看著你,和你在一起?你也配……!”
再也不似從前那副超凡脫俗的樣子,眼下的這個時候,他只覺得一股強烈的恨意,夾雜著絕望感,在自己心中不斷冒頭。
心底那種略顯得有些瘋狂的感覺再也抑制不住,應當說,他等今日,已經等了許久了。
他是想要殺了面前這個人。
只要他沒了,師父大概還是會回心轉意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