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桓有些怔怔的。想起天樞星與易代宗還沒離開多久,又是干脆的追了上去。
此時夜幕降臨,幾乎是看到哪里有亮光,她便往哪里跑。也是循著氣息往前走,不多時的時候,只見前面的湖邊好像都墜著星光,仿佛如墜夢中。再一看,天樞星果然在那里。
“你來了。”
他看著她,微微一笑,像是早有預料一般。
“你……”
之前也是在妖界的時候,她莫名的憶起了之前在藏星谷時候有的那段記憶,但是與天樞星之間的過往,不論如何都有些看不真切。
而此時,她面前的他,看上去像是對她十分了解的樣子,又是朝她伸出手來。
“……”
溫桓是覺得有些疑惑,然後就听見他說道“看看吧。”
“被你遺忘掉的那段記憶。”
溫桓輕輕握住他的手,又是一閉眼,遲疑了一會兒,又覺得好像什麼感覺都沒有。也是隨即的,她只覺得自己的眼前好像漂浮出了點點的柔光,緊接著,渾身又是被一種有些溫暖的氛圍給包裹。
她好像是看到了……
……看到了,一片星海。
當真是一片極美的景象,但是這樣的場景,她之前若是見過,又怎麼可能忘得掉呢?
她剛想要繼續探查下去,意識也是才往前一“走動”,頓時間又像是被電給打到了一般。下一秒,她又是瞬間變得清醒起來,睜開眼楮,將他的手給松開,輕輕揉了揉腦袋。
頭疼。
不是說她對眼前的景象覺得頭疼,而是方才在探查那段記憶的時候,她越是想要往前,越是有一種頭疼欲裂的感覺,像是在阻著她一般。
“我看不到。”
溫桓搖頭。
“之前的事情,若是真的有誤會……我同你道歉。先謝過你的花,但是之前在妖界的時候,你的行為……”
她如今是很感念他,她現在能好上那麼一點點,她必然還得要進去找楚青風。或許因為這才是她有的最終目的,所以她才願意在這個時候格外感念他的恩情。
天樞星深深的將她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在透過她去回憶曾經的那段過往,還是想要將她的模樣完全的刻印在腦海之中。
也是隨即的,他又是輕輕搖搖頭,臉上的笑容仍舊是顯得柔和又慈悲。
“我該走了。”
“既然如今我們已經相逢,之後……來日方長。”
他說著,也不等她回應,便是轉身離去了。
溫桓可顧不上是不是“來日方長”,既然她的狀態已經好起來了,她便馬不停蹄的又要跑去天玄。
還是在朱雀殿,她感覺墨衍清應當是在這里。果不其然,在她闖進去之後,里面的人仍舊是端坐在桌前,桌上還擺著好些的冊子。見她進來,神情中略微透著些許驚訝,手中的書被他輕輕扣在桌上。
為什麼她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那冰雪草開的花,一朵只能救下一個人?”
“……什麼?”
到底是沒想到她一進來的問話就是這個。墨衍清臉上神情未變,但是眼神中帶著幾分莫名。
“而且那草,不應當只存在于‘七空玄境’之中才對,其他的地方,應當也有。之前的時候,我倒還是見過。但是開花……”
哪怕天樞星已經給她送來了一朵,但是對于冰雪草會開花的這件事情,溫桓還是覺得十分費解。
谷</span>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墨衍清是覺得有些奇怪,他前腳才同華玄聊過這些,她後腳就跟著跑過來了?
“我已經把她給帶回來了,然後……”
把她,給帶回來了?
听見這話的時候,墨衍清幾乎是以為自己幻听了,又是直接站了起來,徑直來到她面前。
“你進去了?”
他的臉上沒有她之前意想中的喜悅,反倒是帶著一絲的無奈和百感交集。
但是不管怎麼說,眼下這對溫桓來說,也並非是重點。她如今還要急著進去撈人呢,對于玄境中的秘密,到底是知曉的越多越好。
這個時候,她又是覺得有些後悔,只覺得自己當初還不如問完他,做好完全的準備再進去呢。
其實墨衍清並非是覺得不夠喜悅。只是這個時候想起溫御,又是想起她之前的囑托,到底還是覺得自己十分愧對她。如今她不在這里,若是他連當初她依托給自己的事情都無法完成,那又有何顏面再去見她?
可是,若是溫桓真的進去了……墨衍清看著她如今的狀態,又是覺得有些微妙和難以置信。
“我進去了。”
“但是現在,我還得再進去一次。我來到這里也是想問你,除了那冰雪草的花之外,要是想從其中安全出來,還有沒有別的法子?”
她的問話讓墨衍清覺得費解極了,明明已經出來了,為什麼還要再進去?
“其實是因為……”
听她講完前因後果,墨衍清也才算是知曉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難怪華玄會突然過來找我,居然是因為這個……”
他之前一直覺得,華玄會同他問出那些個問題,本身就是夠有些奇怪了。而到了現在,他才算是將整件事情都串聯起來。
之前還有些緊繃的情緒在這個時候都算是放松下來,清冷俊逸的臉上終于是多了幾分溫度。墨衍清看著她,想起之前她同自己說過的一些話,又是問道“你同泊孤之間,應當已經算是非常熟悉了吧?”
“……算是吧。”
溫桓說著,到底還是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就算是她不想,她也是被迫同他非常熟悉了。
“進入到玄境之中的時候,你有沒有見到一個人?”
“……你說那個藍衣女人?”
溫桓將她的面貌特征同墨衍清描述了一番,又是見他點點頭。
“你可知道她是誰?”
听他這樣問自己,溫桓倒還仔細的思索了一番。只覺得,墨衍清能同自己問出這樣的話,那這個人的名字,她之前說不定是已經听到過才是。
但是想了想,到底還是沒能猜出個所以然來。溫桓又是將目光轉向他,搖搖頭。
“……她之前,難道也是你們天界的人?”
“可是她之前同我說,她生來就在那里,是出不去的。”
听著她的話,墨衍清又是輕輕搖頭。
“若是真的出不去,她又因何能對外面有那麼多的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