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龍身上自然是會有許多的鱗片不錯。但是溫桓又覺得，這話……好像並不能完全的描述清楚她的意思。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問才好。
想起泊孤之前在她身上留下的龍鱗，也是覺得有些不得其解。並非是泊孤的理由讓她覺得不得其解，還是因為那龍鱗的效用。
“不過，在龍的身上，‘護心鱗’，應當是最重要的。”
“護心鱗？”
“嗯，據說這枚鱗片，便是龍身上最堅硬的一片。但也不是所有的龍都能有……想來，只有像是龍君這樣的上神，身上會帶著這樣的鱗。之前我倒是還听說過，有人期望能夠取得龍族的‘護心鱗’作為法器。但也是後來才發現，並非所有的龍都能帶著它。”
溫桓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後，不知道為什麼，莫名覺得一陣心慌。
那種感覺，像是一種冥冥之中有的預感，又像是一種警示。
“……如何知道鱗片是不是‘護心鱗’呢？”
“姑且只有龍族本身才能將它給辨認出來。外族人，大約也只是听過這樣的一個傳說罷了。”
似是傳說，又像是故事。華玄走後，溫桓心中那種踹踹不安的感覺還是沒有消散，反倒是愈演愈烈。
小白進來的時候，見她臉色不太好，在她面前晃了晃爪子，問道“你怎麼了？還好嗎？”
“是不是又難受了？”
溫桓搖搖頭，心中藏著話，到底還是沒能說出口。
她很擔心楚青風，也很擔心祁緣。
也是這個時候，她的心上又是多了好幾分悵然無措，又是有些踹踹不安，活像是一只被放在熱鍋上的螞蟻。
她是覺得自己有些愧對楚青風。
單是他一人進去涉險，就已經是她不想看到的了。如今又加上了一個祁緣……他既是他的摯友，也是他的師兄。要是祁緣也在其中有了一個三長兩短，溫桓是覺得，她今後更是有些無顏面對楚青風了。
之前的時候，她本不覺得是自己莽撞。但是到了現在，到底又是多了十成十的後悔。可是後悔又有什麼用呢，再後悔，這世上也沒有後悔藥。
“祁緣也跟著進去了。”
她最後還是冒出這樣一句話，面上的表情顯得有些悵然若失。
“……他也進去了？”
難怪她從方才開始就看上去那般心事重重，原來是因為這個……
“你別擔心啦。”
“他要進去，一定都是做好了萬全準備的。而且你也知道，他是龍，所以啊……”
听著他的話，溫桓像是遲疑了片刻，面上表情顯得有些猶豫，又說道“他的龍鱗還在我這邊呢。”
“我對龍族，了解的不是很多。各個地方的龍……又好像都有些不大一樣。那枚龍鱗……我也不知道于他而言究竟是否重要。”
“……他的龍鱗在你這邊？”
小白看著她，呆愣了片刻。
“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也是才與他相識。”
溫桓將之前華玄同自己說的那些同小白講了講，又是與他講起之前在藏星谷時候的事情。
小白思考了良久，斟酌了一番，又是說道“若是這樣……我是覺得，那鱗片也許有用，但應當不是最重要的那一枚。”
“那個時候，你們二人算是初見。我是覺得，他不會將最為重要的東西隨隨便便的拿出來。所以嘛……你還是不要太擔心了。”
溫桓點點頭，只覺得希望如此。
小白看著她，這個時候恍然驚覺，同之前相比，她是已經有很大的不同了。
若是那個時候的他會知道，往後的她會變得如此，大約也會覺得難以置信吧。
這個時候想起越翊，小白心中又是泛起淡淡的傷情。如今越翊變成了葉落楓，寧之琦變成了溫桓，有些事情都變了，甚至看上去比之前還要和諧，但卻都回不到從前了。
想起之前葉落楓的囑托，小白在這個時候又是變回了人形，看著溫桓，替她拂了拂額頭上的碎發，又是說道“我得先回去一趟。”
“很快就會回來看你。”
溫桓搖搖頭。
“其實我倒是覺得，你還是在他那邊呆著，會比較安全。”
“我這邊，到頭來，也還是老樣子。姑且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都是如此了。”
她其實明白小白一直守在這邊的原因。看著他的時候，又是笑了笑，念道“回去的時候，替我同他道個歉吧。倒是辛苦你了……”
這個時候又談何辛苦呢。
但是小白還是應了一聲“好”。
雖然葉落楓要的根本不是道歉，但是小白也明白，好些期翼，大約是回不來了。這聲道歉，他帶回去之後，留下的姑且也只有遺憾。
不過好些事情，的確是該放下了。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小白突然又笑了起來，同她念道“其實我一直都覺得，青風和我哥……好些時候，都挺像的。”
“尤其是之前的時候。”
“他之前還以為，你是不喜歡他那種‘武將’呢。轉世一遭，變了‘文官’，但還是沒能盼來他最期望的那個結局。”
說話的時候，小白的語氣中仍舊是帶著幾分像是玩笑一般的語氣。不止是怎麼的，溫桓好像憶起來，之前自己同泊孤也有過類似的對話。
“你知道嗎？”
“之前的時候，我好像也同泊孤問過類似的問題。”
“……不是吧？你居然還問過他？”
小白總覺得這話听起來怪怪的。四舍五入，那豈不是說明她之前就已經喜歡過龍君？
“當時的時候，算是我有意要為難他。他倒是也坦蕩，同我說，那個時候的他還不知曉情愛，所以這個問題算是無解。”
所以，這也算是她的答案？
听見他的問話，溫桓又是搖搖頭。
“對于越翊，我留下的只有愧疚。一步錯，步步錯，或許從我被易代宗給帶回來的時候，就是個錯誤。若是當時的我能夠稍微清醒一點點，是不是……就不至于會造成之後那些不該有的錯誤了。”
她一邊說著，又是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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