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桓之前再怎麼困,這個時候的酒差不多也都醒完了。
她一邊努力想要掙扎著起來,一邊還想著如何才能不驚動時景,然後時景就醒了……
溫桓將他的手撥到一邊,剛要下去,時景便又像是一只八爪魚一般的纏了上來。湊在她耳邊的時候聲音像是在撒嬌,叫道“夫人……”
原本還算是有些清醒的他在這個時候踫到溫桓的時候暈眩感又重新涌了上來,但是這個時候時景莫名覺得這種詭異的感覺帶給他的無異于是一種只有在夢境中才能體會到的絕妙感。于是這個時候他反而是將溫桓給抓得更緊了。
“你,你先松開……”
一個晚上過去了,他還沒有醒酒嗎?
溫桓想出去幫他叫碗醒酒湯過來,然後就听見時景在自己耳邊說道“我不。”
說罷又在溫桓的頸間蹭了蹭。
溫桓沒辦法,伸手在時景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時景一時間有些吃痛,這個時候倒是一下子清醒了好幾分,捂著腦袋的時候還委屈巴巴的看著溫桓,說道“你干嘛敲我……?”
“夢該醒了。”
溫桓說道,臉上面無表情。
這個時候時景離了溫桓,狀態倒是又回來了,但是他眼中的失落卻怎麼都掩飾不住,說道“你真的打算今天就離開啊?”
溫桓點點頭,說道“嗯。”
她之前還說今天早上就離開呢,沒想到現在就已經到中午了。
溫桓之後倒是一刻都沒有耽擱,小白見到她之後又問道“你昨天晚上跑哪去了?”
“出去隨便走了走,之後發覺時間有些晚了,就先沒回來。”
“對了,你能不能幫我給江涯帶個話……”
小白點點頭,這件事情對他來說當然是小事一樁。
“過段時間,我自己也就回去御清了,你暫時就先不用過來找我了。”
溫桓又繼續和他說道。
小白點了點頭,但是又覺得有些不放心,說道“那你一個人在這的時候,也要小心一些,不要一不小心又被別人給掠走了。”
“哈哈……怎麼可能。”
其實之前孟夜舟和溫桓說過的那個村子,溫桓之前就已經查閱和打听過一些消息。不過如今她是在桓國,能夠打探出來的內容終歸還是比較有限。但是總的來說還算是有些眉目。
她不知道自己之前翻閱到的書籍是不是完全可靠,倘若她的方向沒有錯的話,她這一趟去黛國,最先過去的就得是一個名為“赤珠山”的地方。
到了那邊之後,她要是再想打探一些消息,恐怕就容易很多了。
泊孤仍舊是不見蹤影,但是如今他不在自己身邊,溫桓也覺得還算是輕松了一些。
而待她來到赤珠山的時候,已經算是第二日了。
溫桓剛才也是在赤珠鎮中打听了一下樓錫村的位置,但是這里的人對于這個村子似乎也不是非常的熟悉,倒是有一個老先生知道大概的位置。
“你向西一直走,就能到了……”
老先生和她這樣說道,之後又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只是如今我的年紀也算是大了,很多事情都已經記不清了,所以你最好還是再多找幾個人問問……”
“好,先謝過老先生了。”
向西一直都是吧……
她打探了這麼久,好像也只有這一條消息能夠給她一些眉目。
溫桓一路走到了山上,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她想著接下來自己還能去哪里進行打听的時候,就听見了一陣哭聲。
溫桓立在原地,起先還以為自己是听錯了,但是之後那哭聲似乎開始變得越來越大。
她循著聲音往前走,然後就見一個妙齡少女跪在樹下哭泣。
“姑娘,你還好嗎?”
溫桓急忙走上前,給她遞上帕子。那姑娘哭得很凶,這個時候見有人來了,雖是接過了溫桓遞給她的帕子,但是眼淚還是止不住。
溫桓就這樣靜靜的守在她的身邊,等那姑娘的情緒稍微穩定一些了,她才看向溫桓,說道“謝謝姑娘……”
“你是不是遇上什麼難處了?”溫桓問她。
“實不相瞞,我的姐姐,前兩天被赤珠山上的山賊給掠走了。我想找到她,但是這山實在是太大了,我怎麼也找不到啊……”
那姑娘說著,語氣間都透著幾分悲涼。溫桓听到這里之後也覺得心中一頓,說道“我幫你找。不過你一個姑娘在這里,終究還是有些不太安全。就算是不會遇上別的山賊,要是遇到野獸也會很危險。我還是先送你回家吧。”
那姑娘卻是搖搖頭,說道“謝謝你,但是就算是我現在回了家,我只怕是會更痛苦……我還是想再找一找姐姐……”
溫桓見她實在是非常堅持,于是又說道“那我先陪著你吧,我們一起去找。”
“謝謝你,少俠。”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曲文,我的姐姐叫曲蓮。”
溫桓點點頭,說道“我叫溫桓。”
听曲文所說,赤珠山上這一帶的山賊似乎是非常的猖狂,燒殺搶掠幾乎是無惡不作,但是偏偏他們對于這個地方的地形又很熟悉,所以尋常人若是想要捉住他們,只怕很難。
“而且據說他們的二當家仙術造詣極高,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多年能在這里屹立不倒的原因……”曲文說道。
“二當家,那他們的大當家呢?”
“據說他們的大當家是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這麼多年過去,還沒有知道他們的大當家是誰,但好像也沒有人看見過他真實的樣子……”
這麼神秘?
溫桓點點頭,說道“我大概知道了,對于他們寨子所在的大概位置,你知道一些嗎?”
“大概知道一些方向,只是這赤珠山實在是太大,我根本找不到……”
“沒關系,你先告訴我。兩個人一起來找的話,總是能夠更快一些。”
曲文同溫桓說話的間隙,突然听見了一陣聲音。溫桓最先反應過來,急忙拉著曲文到了樹叢後面,說道“有人。”
“哎,你說。這大當家這麼多年沒露面……到底是去哪了?”
“誰知道呢,這麼多年都沒見他露面,我都覺得‘大當家’是個假人。”
“你說,我拿著這信物到了寨子里,大家會不會把我當成大當家?”
“呵,就你?你可做夢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