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客棧之外,日頭已變得火辣。
入宿之人,稀疏之間已各自退房。
雖對半夜驚醒有所不滿,但是,收到補償之後多少還是有點喜悅,畢竟來這平價客棧入住的多少都是窮苦人家,不為所謂的高官產業,就單純是沖著平價二字而來。
藏愛親身著朝服,從外頭匆匆進來,昨夜她在劉裕這里呆到了天蒙蒙亮才離去。
一入客棧,見到藏愛闕終于也已起身。
“劉寄奴起來沒?”
藏愛闕頭也不抬,淡淡的回了一句︰“不清楚,自己去看。”
“要不要這麼冷漠?”藏愛親想到昨夜劉裕那委屈之話,替他打抱不平道︰“沒結親之前,你們應該還算是朋友吧?彼此也算是有交情,有恩義,如今何必搞得如此境地?”
藏愛闕不答話,手頭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忙了起來。
藏愛親暗嘆了口氣,自行步上二樓。
感受到藏愛親離開之後,藏愛闕有點煩躁的摔了一下桌子。
她當然知道,兩人還算朋友,劉裕也沒做錯什麼,結婚自今,對她也算得上是以禮相待,默默承擔著被人笑話的綠帽子,依舊沒有對她怨恨過,就是因為記著她的恩義。
但是,她看在眼里又能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
她做不到對劉裕好。
心里掛著另外一個男人,卻又與劉裕結婚,雖都知是演戲而已,但是,多少的別扭還是讓她無法面對,只能冷漠兩人的關系。
這樣,對劉裕或許不公平,但是,卻也算得上是對兩人都好。
就這麼冷冷淡淡兩年時光,大家不留遺憾的分開吧。
時光,在這一刻,對她是一種煎熬。
“劉寄奴,太陽都又要下山了,你還不趕緊給我起來。”
二樓之上,藏愛親對著劉裕的耳朵就是一聲大吼,頓時整個客棧都回音繚繞。
劉裕瞬間驚醒,差點被嚇死。
“好膽,何方妖孽,膽敢驚擾于我,看我不收了你。”劉裕罵罵咧咧道。
“收你個頭。”藏愛親對著劉裕的額頭就是一巴掌。
“大...大姐。”劉裕總算是清醒了,一看來人是藏愛親,差點嚇出一陣冷汗。
“你靠我那麼近干嘛?”劉裕後退一步︰“大姐,人嚇人,嚇死人的。”說著,感覺頭發濕漉漉的,不可思議的嘀咕道︰“睡覺而已,這天氣也不熱啊,怎麼還睡出一身汗來了?看來身子骨虛了啊,出了這麼一身虛汗。”
“......”
那是本仙女叫人潑你水的。
藏愛親不解釋,白了劉裕一眼,將手中的一套錦衣扔給劉裕道︰“嘀咕什麼呢,起來,換身衣服,洗漱一下跟我進宮,一身酒氣的,別被人抓著了小辮子,到時我也救不得你。”
“進...進宮?”劉裕徹底酒醒了,更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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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說,應該是酒都嚇出身了︰“這什麼情況?我犯什麼事了嗎?小的只是喝了點酒而已啊。”說著,劉裕掃視了一下房間︰“這里應該是闕姐的客棧吧?我連客棧之門都沒出過,怎麼一覺醒來就要進宮啦?”
“上面已經點名要你進去,我能怎麼辦?”藏愛親哼道︰“聖上自有打算,容不得你我猜測。”
“我不要進宮啊。”劉裕突然大喊大叫道︰“老子到現在都還是個處子,都沒知曉那些所謂的食骨知髓的滋味呢,怎麼能進宮?大姐,你要救我啊。”
“......”
藏愛親終于知曉這家伙為何這麼害怕了,這小腦瓜子究竟想哪兒去了?原本想告知實話,突然心下一陣狹蹴,嘴角微微上揚。
“唉......”藏愛親深深的嘆了口氣。
“大姐,您別嘆氣啊,快想辦法啊。”劉裕祈求道。
“嗯...唉...”藏愛親再次嘆了口氣︰“天子聖言,別說進宮,就是要你我去死,那也是不敢絲毫耽擱的。”
劉裕瞬間哭喪著臉︰“就沒其他辦法了嗎?我還是個青蔥歲月的少年啊。”
“沒辦法,你今日必須要進宮,抗命者死,你可曉得?”說著,藏愛親拍了拍劉裕的肩膀道︰“這陛下看得起你,知曉你是個人才,想培養你,你莫要負了陛下的期望啊。”
“培養有很多種培養的,不一定要進宮啊。”
“天子身旁,才是最好的學習之處,你不進宮,怎麼能听得到聖言教誨?”藏愛親勸誡道︰“很多人求著這事兒都沒門路呢,你倒好,你還抗拒。”
“誰愛去誰去,我不要去。”劉裕看著藏愛親道︰“要不,大姐你回去和那大人物說,就說我劉裕昨晚喝酒醉死了,咱們給他來個金蟬脫殼之計,反正,我今日過後,定會帶我母親弟弟消失在這建康城中,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