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府與王府的大門緊隔百米,雖同在烏衣巷,卻有著很大的區別,藏府要小上許多,由此可見,藏府的能耐與待遇,的確是不如王府這種年代久遠的貴族。
現在天還尚早,烏衣巷中各個府邸大門均未打開,劉裕習慣性的眺望了一下王府,還好來的早,否則萬一踫到王修容,也不知說什麼為好,倒不如不見。
藏愛闕上前敲了兩下門,沒過多久,里面詢問“何人”的聲音響起。
藏愛闕應了一句“是我”,便听到里面傳來了提閘之聲。
“二小姐。”開門的士兵開門後恭敬到,然後好奇的看了看劉裕兩人。
“藏愛親可在家中?”藏愛闕也不介紹劉裕兩人,直呼藏愛親全名的詢問道,而士兵也好似見怪不怪。
“侍郎大人去上早朝,還未回來。”士兵回道,然後看了看天,順帶著將大門全部打開,然後招呼了里面幾句,便出來兩人立于門口站崗。
藏愛闕見此,便徑直入內,劉裕兩人趕緊跟上,怕離的太遠而被擋在門外。
藏府門楣不算高大,比國舅府都要小上許多,進了大門,一眼便可看盡大廳,行至十來米過了中空的小院,便到了主堂之上。
與王府的豪宅大院可繞過大廳,轉過池塘不同,這里如若要通向後院,必須得經過大廳里面,然後撥開側面小門的垂簾方可入內,因為兩旁圍牆已經相連大廳,無多余空間可走。
“劉裕,你與孫老頭且先在這大堂之中隨意尋個地方歇息一下,我去里頭看看我父親。”說著,藏愛闕招呼了左右婢女端茶倒水後便離開。
劉裕多少有點拘束,倒是孫無終卻是自在的很,一會看看這里,一會摸摸那里,見一方形大桌立于一書架之前,竟自顧的步了過去,毫不見外。
“老頭兒,咱們這樣子好嗎?”劉裕提醒了他一句,這里可是藏府,不是自己家啊,別太隨意了,否則主人家回來看到,多少會有點不好意思。
“哪有什麼好不好的?你小子這麼拘束干嘛?”孫無終哈哈一笑道,然後對著劉裕招了招手。
“干嘛?”劉裕左右看了一下,見無其他人在,便疑惑道。
“你小子,過來看看。”
劉裕無語,只好上前幾步靠了過去,這老頭兒搞什麼?還真的是當成自己家了。
“大廈將傾,誰人可主天下沉浮?”劉裕一靠近方桌,便看到案幾上寫著這幾個大字,字形輕盈,一看就是出自女兒家之手,但氣勢卻是磅礡,劉裕料想應該是藏愛親所寫。
“亂世英豪,舍我其誰敢定乾坤。”劉裕心有所感,脫口而出道。
這話倒是讓孫無終震驚了起來,如果劉裕是皇親國戚,或者是高官貴族,他或許還不覺得什麼,但是,劉裕如此落魄之人,竟然還能說出如此霸道的話,倒是讓他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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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對的還挺別致,不過,你這話若是傳出去,可是要掉腦袋的。”孫無終笑道,隨口警示了一句,令劉裕心中一驚,還真是禍從口出,趕緊左右觀看了一下,見無人听到,才放下心來。
現在這個大廳之中,只有他與孫無終兩人,還算是安全。
“老頭兒,你在干嘛?”
劉裕才剛剛緩回心神,卻見孫無終提筆就在下方將劉裕的話給寫了上去,驚得劉裕趕緊按住他的手,奈何還是晚了一步,墨水沾在了潔白的宣紙之上已經畫出了幾字。
“老頭兒,你不是才說,這是掉腦袋的話嗎?怎麼?你還給人家留證據在上面了啊?”
“我想看看藏愛親看到是個什麼樣兒的反應。”孫無終哈哈笑了起來,並不在意,繼續書寫著。
“字跡是我的,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是出自你口?你且放心即可,有什麼,我這把老骨頭情願受著,反正我也活夠了。”
話語之間,孫無終十分的坦蕩,寫完之後,又反復讀了幾次,更是滿意。
“你小子看著平平庸庸的,竟還有如此豪情,難得,難得。”說著,孫無終步回茶幾旁邊坐了下來,慢悠悠的喝起了茶水。
“要不,咱們還是將這張紙燒了吧?于我之口害了你的話,我良心不安。”劉裕道。
“我之選擇,與你無關,而且,藏侍郎未必就會拿我去殺頭。”孫無終不同意,他顯然就是要看看藏愛親是何反應。
劉裕拗不過孫無終,頓時心里也有點忐忑了起來,現在他才意識到,有些話,在這個年代有可能是句反話,真追究下來,還可能殺頭的。
“兩位,何人帶你們進來的?來我府上所謂何事?”
這時,一聲清零的女聲傳來,劉裕兩人趕緊向大廳外望去,只見一高挑女子身著官服,雙手負于背後立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