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
又一座城市。
君臨照例去外面轉了一圈，回來時，甦道︰“艾斯德斯將軍有消息了。”
“說吧。”君臨用水擦了把臉，然後開始收拾東西往外走。
甦已經習慣了他的作派，提著自己的包跟在︰“你一天跑兩個城市，這是要把整個藍塵位面都轉過來嗎？這可不象是單純的為了搜集信息，你還有別的目的？”
“其實你猜到了，不是嗎？”
“安插眼線，監視這個位面。”甦的確猜到了︰“但這沒必要，有我們在……”
君臨已經走出旅店，打斷她︰“還是說說艾斯德斯給了你什麼消息吧。”
甦無奈︰“你要找有奇怪空間波動，發生過群體異常事件的地方，有未知重兵把守，還和位面本源或者法則碎片相關聯……這樣的地方有三處。”
“嗯哼。”
甦問︰“你打算怎麼幫我們離開？”
她好不容易有了和君臨談判的機會，自然要拿捏。
君臨回答︰“那取決于你們的計劃。你們有計劃的，對嗎？我只是負責完成。”
他和幻想生物合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深知這些人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他也懶得去問，所以用最簡單的方式︰你們告訴我要怎麼做，我負責做到，只要不危害我，具體後果我不管。
甦道︰“殺掉布蘭頓。”
“扯淡。”君臨繼續往前走。
甦跟在他身後︰“布蘭頓是最大的麻煩，他也是選民，在他眼里我們都是食物。他沒殺我們，僅僅是因為還用的上我們。但只要他發現我們有叛逃的想法，就一定會搶先下手。”
“那就別讓他發現。”君臨腳步不停。
“布蘭頓在追殺你，你遲早會和他對上，對你來說這個忙正好一舉兩得，你等于什麼都沒幫我們做。”
“那你為什麼還提這個條件？”
甦滯了一下，然後道︰“你敢進藍塵位面，肯定有對付他的把握，對嗎？”
“不，他是平衡者，我可沒把握現階段殺死一個平衡者，我只是有把握不被他殺死而已。”君臨冷笑。
絕對真理的違心，致孕，說服，程序正義，還有靈魂回路，用來自保問題不大，但用來擊殺對手就太勉強了。
甦改口︰“那你能對付費魯斯嗎？”
“那可是和布蘭頓同級別的存在。”
“不，他比布蘭頓還差了不少，他受到位面限制，就算有帝君幫他突破，真實實力大概也就在王者級別。只不過他是鋼鐵之手的軍團長，所以地位比較高，在這里僅次于布蘭頓。”
“你是說，布蘭頓不能調派鋼鐵之手？”君臨听出意思，停下腳步問。
甦回答︰“制衡策略，地球人不都這麼干？”
君臨看看四周，他們現在正在一條街上，不過都變化了容貌，也不擔心有人看出自己的樣子。
君臨手一揮，讓甦跟自己進入旁邊的咖啡廳，買了杯咖啡坐下︰“你弄錯了一件事。”
“什麼？”甦不解。
“選民不需要制衡，尤其是有志終選的人。”君臨回答。
帝君是自體進化者，有志終選之人，所以他追求的只會是自身的強大。
而布蘭頓不是，他是系統進化者。
這意味著兩個人沒有根本利益上的沖突。
實際上神之選民的所有大組織幾乎都是如此領頭的是自體進化者，手下則幾乎都是系統進化者。這就使得組織可以確保在共同利益方面不會產生矛盾。系統進化者為首領提供勢力服務，而首領則放棄大多數積分，將收益作為工資發放給手下。
君臨是這樣，沃茲，帝君他們，甚至尼采也是這樣。
正因此，各選民組織的首領很少對下面的人安排制衡什麼的，要制衡也只是派系內的平衡，首領本身是不用擔心下面的人挑戰自己的地位除非這個老大不得人心到一定程度了。
甦到底是幻想生物，對選民沒有君臨這麼了解，听到君臨的解釋，終于有些明白。
她聳聳肩︰“那又怎麼樣？”
君臨道︰“帝君絕對不會限制布蘭頓發展手下勢力，甚至樂見其成。所以布蘭頓如果不能控制鋼鐵之手，那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費魯斯和布蘭頓有矛盾，費魯斯在抵抗布蘭頓的權力滲透。另一種就是布蘭頓自己不想要。”
甦搖頭︰“如果事情象你說的那樣，布蘭頓一定深得帝君信任，費魯斯不可能抗衡布蘭頓。可如果是第二種可能……布蘭頓是系統進化者，他沒理由對鋼鐵之手偌大的軍團不感興趣。”
君臨喝了口咖啡︰“除非他有更重要的目標。”
甦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在尋找的目標？”
君臨點點頭。
甦笑了︰“那不沖突，你更應該答應殺死布蘭頓了。”
君臨搖頭︰“根據我所得到的消息，負責對付我的是布蘭頓，而負責追殺我的是費魯斯麾下的鋼鐵之手。”
甦沒有說話。
君臨笑笑︰“你們知道這個，對嗎？你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們沒有內部矛盾。所以，所謂的殺死布蘭頓和殺死費魯斯，其實都是艾斯德斯故意讓你說出來試探我的。”
“試探什麼？”甦問。
“實力。”君臨回答︰“布蘭頓是平衡者，費魯斯是王者，你們可以根據我的回應來判斷我的自信在什麼階段，然後再給我安排任務。”
甦沒有說話。
君臨笑了︰“你們有自己的計劃，你們想借助我的幫助，又怕我實力不夠，或者投入不夠……不必否認，這種事我見得多了。我不會因此抱怨你們，所以，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們到底需要我做什麼？”
甦咬了咬牙齒，終于道︰“帝君在這里發展戰錘科技，對幻想體系的研究有很大的進展。”
“嗯哼。”
甦︰“他和星光文明達成了合作。”
君臨點點頭︰“我知道這個。”
甦繼續道︰“星光文明給了他一些技術，這也是他研究幻想科技有成果的原因之一。”
君臨明白了︰“你們想要的不是怎麼逃跑，而是怎麼在逃跑前撈一筆好處？”
甦苦笑︰“逃亡是你來之前就有的計劃，艾斯德斯怎麼可能把希望放在你身上。但是你來了，我們去魔獸位面獲得更高地位的籌碼就增加了。”
“所以魔獸位面也對那些科技感興趣？可他們是偏向自體成神的能力路線。”
“兼容並蓄，魔獸位面也有科技，只是弱了些，但他們不介意在這方面彌補短板，何況他們也是無生者的一分子，和漫威位面一樣，都在與星光文明作戰。如果能得到這些科技，哪怕自己沒法使用，至少也知道該怎麼對付敵人。”
說著甦靠近君臨︰“這也是你和魔獸位面修好的機會。”
君臨撇撇嘴︰“我可不稀罕和他們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