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里。
白寡婦疑惑的看著君臨。
她顯然還不太理解君臨的說話。
理了理思緒，君臨才道︰“幻想生物遠比你們以為的要可怕得多。這段時間，我看過鋼之位面的一些材料。正如你所說的，這個位面不崇尚藝術，你們的想象力很貧乏。”
白寡婦有些不服氣的回答︰“不僅僅是這個位面，整個次元都是。”
“是啊，畢竟要面對的是戰爭。你們在戰斗中成長，在戰斗中強大。你們自己就是藝術，沒有必要再去幻想藝術。但是和你們不同，地球是一個藝術層面極為豐富的世界。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它一度連尼古拉都為之著迷，從而創造出了幻想生物。”
白寡婦靜靜听著。
君臨繼續道︰“幻想生物最大的特點，就是它基于幻想而存在，完全不用考慮現實合理性，邏輯性這種東西。當它們存在時，幻想法則甚至對整個次元法則都會產生影響。”
“我知道這個。”
“但你不知道那些影響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
“無非就是一些強大的魔神。”
君臨苦笑著搖頭︰“其實在新人位面的時候，我和你們是一樣的想法。我曾以為，幻想生物最強大的，無非就是那些神仙鬼怪。比如東方的玉皇，三聖，西方的上帝，諸神，還有其他一些地方的佛祖，真主等等。直到我回到飛升位面之後，從一位前輩那里，終于了解到一些事情。”
他緩緩搖頭︰“我們都錯了……他們不是最可怕的。”
白寡婦驚訝的看他。
君臨說的這些名字，白寡婦在之前和候選者的接觸中也听說過，那是許多人認為的幻想生物的極限。
但現在，君臨卻告訴她不是。
君臨很認真的回答︰“沒錯，他們或許很強大，但絕對不是最可怕的。幻想作品的諸神雖然強大，但它們本質上都是尼古拉創造的，注定不可能高于次元之神。所以理論上，這些幻想生物的極限，就是位面真神。”
“那已經很強了。”白寡婦道。
如果真有一個位面真神級別的幻想生物來到鋼之位面，那絕對能夠橫掃這里，畢竟鋼之位面是沒有位面神的。
“但實際不是。”君臨道︰“你听說過登陸阿爾法46號星球這部片子嗎？”
白寡婦搖頭。
別說她沒听說過，就是地球人都有很多沒听說過。
君臨道︰“那是一部短片。它講述了一個很簡單的故事。有個宇航員，登上了一個叫阿爾法46號的星球。在那里，他發現了一顆玻璃球，一顆和地球很象的玻璃球。他晃動了一下玻璃球，于是地球就發生了全球級的大地震。他不小心把玻璃球掉到地上，然後一腳踩碎了，于是地球毀滅了。”
白寡婦吃驚的張大嘴巴︰“你是說……那玻璃球就是地球？這太不合邏輯了！即便是戰境次元也沒有這樣的事！”
君臨點點頭︰“沒錯，可這就是幻想作品，不追求合邏輯。你能想象，那樣的東西一旦出現在戰境次元，會發生什麼樣的結果嗎？”
尼古拉創造的可不僅僅是幻想生物，也包括那些幻想作品里的特殊道具——安迪當初可就是帶了他的錘子過來的。
白寡婦吃驚的叫道︰“哦天哪，你們地球人一天到晚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君臨聳肩︰“這就是想象力。而可怕的是，尼古拉讓想象變成了現實。听說過死亡筆記嗎？只要看過你的臉，知道你的名字，然後把名字寫在一個筆記本上，寫上死法，你就會按照那筆記本上所寫的時間與方式死去。象這樣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至高之神真的重現了這些東西？也許……也許他漏過了呢？”白寡婦結結巴巴道。
君臨搖頭︰“尼古拉只用一秒鐘就掃蕩了整個地球幾乎全部的藝術作品，或許有他不感興趣而沒看完的，卻絕對沒有他遺漏的。事實上，阿爾法46號的作品已經出現過了。”
“出現過了？”
君臨點頭︰“對，一個位面因此消失。”
這不是假話，是他從衛峰那里得到的消息。
白寡婦驚恐的捂住自己的嘴。
一個位面就這麼沒了？
“但這也不是最可怕的。”君臨繼續道。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白寡婦無法理解。
君臨道︰“地球人類的作品有很多。有傳統類型的，生活片，劇情片。這類幻想生物降臨在戰境次元大概是最慘的，霸道總裁們可能連霸道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淪為乞丐。還有功夫片，有些小能力，如果降臨的不是強大位面，還能苟活甚至成長起來。然後就是一些魔幻，超能，仙俠等類型作品，那些幻想生物在戰境次元，就可以活的比較滋潤了。但他們在整個幻想體系中，充其量只能算中上游。因為他們至少還有實體，還有邏輯可言，甚至還有良心和對手。而我剛才說的這一類，則算是高端的，就很難應對了，因為它們完全不講道理……”
人類作品里有太多的不合理存在，比如著名的scp系列。
幸運的是尼古拉重現的大多是具有畫面的幻想生物，單純的文字小說，他到沒有幻想出來。但就算這樣，也已經有太多可怕的不可理喻的生物，比如克甦魯之類的游戲黑暗之魂等等。
那可是讓人看一眼就會發瘋發狂的存在。
“那最可怕的呢？”白寡婦問。
“最可怕的其實不是力量。”君臨回答︰“是法則顛覆。”
“法則顛覆？”
“對，是對社會法則和人性的群體性顛覆。比如有一部叫人類清除日的電影，在那個電影的世界里，人們每一年都會有一天時間是合法殺戮的。”
“這怎麼可能？”白寡婦完全無法理解。
要麼混亂，要麼秩序，秩序中還允許一天混亂，算幾個意思？
“還有一部電影，講述一個為了偶像而瘋狂的世界。在那個世界，人們瘋狂的追星，為了追星甚至可以不惜讓自己染上愛豆患有的病癥。用愛豆的基因細胞做成肉，然後再吃下去。力量，智慧，這些都不再重要，只要你成為偶像，就有無數人願意為你赴湯蹈火做出各種變態的事！”
白寡婦︰“……”
“還有一些電影，每天都在同一天中輪回，而取決于輪回是否結束的，卻可能是一個男人的愛情結果，又或者是某個小小事件的改變。假如這個幻想生物想要報復位面，那他只要永遠不達成結果就能做到……”
“此外還有時空逆流，你可以從一個女人變成一個男人，然後回到過去上了自己，再生下一個自己……”
白寡婦听得瑟瑟發抖。
君臨聳肩︰“當然，這些都只是影視作品而已。還有些影視，設定全人類都無法生育，又或者全人類只剩下一個男性等等等等……人們假想出一個和現實完全不同的世界，這本來沒什麼，不是嗎？但如果我告訴你，這些也有可能出現在戰境次元呢？如果有一天，這些規則出現在鋼之位面，你覺得那會是什麼結果？”
白寡婦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是扭曲整個位面所有人甚至包括位面意志的存在啊！
一想到自己瘋狂的迷戀某個小白臉，甚至去主動感染對方擁有的病毒，吃用對方基因細胞合成的肉，又或者是自己操自己生下自己……白寡婦覺得自己情願這個位面就此消亡。
象死亡筆記這種東西，還有機會應對，玻璃球用過一次可能就沒了。
但是法則降臨完全就是無解的！
君臨說的還只是荒誕的世界，如果在這個荒誕的基礎上再加上毀滅呢？如果和戰境次元法則再結合進行變異呢？
太恐怖了！
“這些真的都會出現？”白寡婦顫抖著問。
君臨點頭︰“尼古拉親口對我說過，幻想生物和幻想法則有極大的相關性，而幻想法則已經在混亂現有的次元法則。所以未來是什麼，他也不知道。”
“連至高之神都不知道？那他為什麼不阻止？”白寡婦叫了起來。
君臨同情的看她︰“因為那正是他所期待的啊。身為至高之神，他近乎于全知全能。唯一還能引起他興趣的，正是那些未知。幻想法則的出現，是他本源力量未曾觸及之處，身為至高之神的他，歡迎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去阻止？我們也好，幻想法則也好，都是他期待的無法掌控之物，他期待著這些的成長……”
白寡婦徹底絕望了。
其實尼古拉的目的是什麼，從來沒有隱瞞過。
但是如君臨這般冷酷戳破真相卻還是第一次。
君臨已道︰“現在你明白了？在鋼之位面，你們活得還算滋潤。所以你們本能的以為，幻想生物並不可怕，並因此肆意獵殺候選者，只為了那一點點蠅頭小利，甚至于你們對那些黑魔法師的關注度都比幻想生物高。但你們不知道，在戰境次元，其實有許多位面，已經落入了幻想生物的手中，成為了幻想生物的世界！而這里，之所以是低級位面，不僅僅是因為你們的位面實力弱，更重要的是，幻想生物也弱，所以才成為了我們這些低級候選者的冒險之地。可是走出這個位面，你就會發現戰境次元早就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你們就是一群活在井里的青蛙，對于來拯救你們的人，卻抱著獵殺的態度！”
白寡婦倒吸一口涼氣，她強自鎮定︰“不管怎樣，你說的這些，都是發生在別的位面的，與我們無關。”
君臨同情的看她︰“還在自欺欺人？是的，那些可怕的幻想生物，幻想道具，還有幻想法則，一開始或許沒有降臨在這里。但是你們真的以為，以後就不會來嗎？”
白寡婦的瞳孔開始放大。
君臨道︰“我是上一個位面的通關者。我所殺的最終boss，它不是遺棄之都的原生幻想生物，而就是從別的位面過來的。我甚至親眼看著三個幻想生物，當著我的面前往其他位面。”
君臨微笑︰“幻想生物就如瘟疫，是可以泛次元傳染的。他們甚至有自己的組織，我猜你也知道……無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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