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暮老師。”
輕輕敲擊辦公室的門,溫久在得到允許後入內。
房間里坐著葛優躺的暮沉舟,還有和他年齡差不多的男子。
那男人眼似柳葉細長,薄唇。
青衫長袍,背負寶劍,一副修道真人的模樣。
最有特色的是腰間墜飾。
類似打扮配個玉環、玉佩屬于正常,可他腰間掛著顆核桃大的晶體球,內部有水晶紋路,有點書桌裝飾品的意思。
“啊~,溫久。”
暮沉舟懶散的拖沓音響起,“給你介紹我兒時玩伴,目星河。”
“目先生好。”
“溫久小同學,暮沉舟經常夸獎你,說你是半仙呢。”
溫久的嘴角不由自主抽搐,“那不是夸獎…”
目星河原本半閉的眼眸睜開,清明通透,真有修道者不沾塵世的清爽氣。
同樣此前是半眯著眼,目星河讓人感覺在冥想,暮沉舟半閉眼則是一股子宿醉的感覺。
清透的眼神掃過,停留在優雅貓身上,可以感受到目星河的好奇。
貓咪是民間傳說中帶有大量神秘色彩的動物之一。
諸如黃鼠狼、蛇、刺蝟、狐狸,甚至黑狗,都能講出很多神神道道的故事。
半仙身邊帶只貓,毫無違和感。
不過,肅暗者之間不方便亂打听修行相關事宜,他也就沒有多問。
“溫半仙。”目星河輕輕站起身,“听說前些天暮家主宴會上,我佷子出言不遜,這兒給你道歉了。”
目星河算目楚天的伯父輩,听說那好大喜功的佷子大庭廣眾丟人,和目遠冬一同教育了他半天。
“沒事,無傷大雅,他又不是針對我的。”
說起目楚天,並非刻意和溫久過不去,他哪里想得到解決飛鵬關的正主恰好在宴會廳。
溫久當時生氣,純粹出于目楚天對飛鵬大帥以及邪煞強度的輕蔑,日階高手都不敢這樣說。
簡短交涉完成,暮沉舟說起找溫久來的正事。
“我這位損友近日心事重重的,問他也不說。”
“哎,暮沉舟,我是天目家族的後裔,靈魂層面通透得很,給我介紹心理醫師沒用。”
“所以我給你介紹的半仙嘛。”
溫久在邊上又好氣又好笑,暮沉舟明顯因為宴會場扮演了一波小丑,正報復呢。
三四十歲,跟個孩子似的小心眼。
目星河是個頗為認真的性子,暮沉舟說什麼,他便認真對待。
“溫半仙,我近期所見,有傷天和,算人吉凶禍福泄漏天機,易反噬自身氣運,你可三思。”
“不至于那麼嚴重。”
溫久看出幾分端倪。
目星河似乎在害怕,害怕被人發覺心中秘密;
暮沉舟則帶著點壞孩子心態,有想幫朋友解心結、也想八卦,扒人家心思。
氣氛一搞,溫久同樣覺得刺激。
如此氣質的修行者,到底啥心思?
應該是個挺大跳的美夢任務。
當前美夢積分79,漫畫和大刀至少還得等二十天,先刷點分數也好。
要求不高,比魔法少女低一點點即可100分。
“放心,目先生,我鐵口斷命溫半仙就不怕什麼反噬,來來來。”
“是呀,目星河,你給溫半仙看看。”
一時間辦公室氣氛猶如天橋詐騙,一個算命騙子、一個托兒,死拽著客人接受服務。
不過,溫久明顯感受到目星河的神色變化,有些許的反感。
“溫半仙,測吉凶禍福可不能掛嘴邊夸夸其談,要心如明鏡,否則該成的也成不了。”
原以為目星河是反感強買強賣,其實他對暮沉舟的關心表示理解,真正的反感指向于測算的輕浮態度。
可以稱之為不服。
天目家族擅長的推演不包括對方心思,只測凶吉,但目星河絕對不信什麼鐵口斷命的精確度。
“溫半仙,準備好就來吧。”
語調重三分,顯然溫久踩到對方的原則問題了。
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那叫牛皮吹破;
說中了才叫高手風範。
溫久有底子的,不怕,除非…對方沒有夢想。
不至于這麼倒霉吧?
“咳咳,那麼,目先生,我要開始透析你的靈魂問題了。”
“溫半仙請。”目星河還帶著幾分不服。
對運數不虔誠之人,無法推演禍福。
他哪里知道,自己身後,白色霧狀物質正漸漸具象化。
美夢形象中先是能看到目星河本人,正坐在一個大箱子旁邊。
溫久最喜歡這種帶本人的場景,夢想指向的事物得以親力親為,一目了然。
游戲界面,功夫鼬在線,讓它來同步一波,提升特攻數值。
利歐路在休息室外探頭探腦,顯然對美夢召喚相關的操作很感興趣。
有了精神力方面的大幅增強,溫久能看到更多美夢形象的細節和色彩。
誒?還是黑白的?
美夢形象中,目星河的服飾很華美,可能是5區某種慶典穿著的傳統服裝,不應該是黑白配色。
他朝旁邊的箱子探入上半身,箱子很大,可以比對浴缸規模。
緊接著是個公主抱的自身,目星河的雙手托在女子後背、膝蓋兩處,將她抱了出來,扶穩坐在箱子邊。
女子眉目閉合,不帶生機,肢體僵硬得可怕。
那麼…大箱子是棺材,抱出的是女尸。
女子同樣服飾華美,同樣是絕大部分白底,花紋由黑線繡制。
美夢形象中的目星河取出兩枚戒指,分別為彼此戴上,看樣子傳統服飾對應的禮儀也是交換戒指。
那麼,他們在結婚。
一方身死,此種婚禮是…冥婚,也稱配陰婚!
溫久不由自主捂住臉,這是看到了啥。
驚訝歸驚訝,溫久心中沒有半點畏懼,哪怕是生物本能對于陰陽儀式的畏懼也沒有。
仔細想想,原因很簡單,和玲瓏古鎮里的邪物交流太密切了。
真要是實現紅嫁衣的願望,那何止普通冥婚,甚至還連著配十二個侍妾。
而且,邪煞可比啥靈異傳說凶得多。
“溫半仙?”
見到溫久先是安逸,而後疑惑,再到驚訝,最後郁悶的一連串變化,目星河有點繃不住。
他總覺得眼前的年輕人有可能故弄玄虛,但自小修行趨吉避凶法門,心里直覺似乎在肯定溫久有真本事。
“我沒事。”溫久搖搖頭,“只是被天道反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