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我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待的。”陳遠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副正氣凌然、寧死不從的架勢。心里卻蠢蠢欲動,不得不說,春花小妮子嬌俏可人、嬌憨動人,在陳家伙食好了,圓圓的臉蛋,大大的烏黑的眼楮,還有嬰兒肥的身材,讓人忍不住想捏一把,特別是和自己發生過旖旎的誤會,倒有幾分心動。但是,男人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有點喜歡的全部都要娶到家里來嘛,家里還不反了天。
何況,身體有限。娶多了也是麻煩事,誰都得承認,自己的體能,否則,以前那些三妻四妾的達官貴族,多少頭上都是青青草原。皇帝夠權威了,但千古以來,皇帝的後宮什麼時候和諧太平過。
何況,提出來的是采若這個超級醋壇子,是不是試探,是不是有陰謀還不知道呢,陳侯爺一臉正氣的指責“采若,你想什麼呢?我再次強調,我不是下半身動物,有你們就是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不要胡思亂想了,開年來,就替春花找一戶好人家嫁了吧,姑娘大了,總不能耽誤人家的幸福。”
“你真的不心動?”
“沒有沒有,保證沒有!”陳侯爺語氣很堅決。
耿采若哦了一聲“那就算了,我也是試探你一下。”
陳遠心里淚流滿面,就知道你是忽悠我,還好我沒上當,臉上卻表現得十分深情“夫人,我們歷經磨難才在一起,有夫人你們,我在外面再苦再難,都有期盼,都有想念,你們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耿采若被觸動,蜷縮在他懷中,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一時間溫情脈脈,外面千里雪飄,萬里冰封,屋內暖心暖情。
忽然,耿采若翻了個身子道“你去怡璇妹妹那里吧。”
陳遠訝然“采若,怡璇剛才說了,她那個來了。”
耿采若瞪著他,用縴縴玉手點他的腦門“還說自己不是下半身動物,怡璇妹妹那個來了,你就不可以去陪她嗎?你在外面歷經風險,怡璇妹妹也在家擔心受怕,處處替你周旋,你回來,就不會去陪陪?你們男人真是個大老粗,娶回家就不管人家了。”
這話教訓得是,陳遠深表遺憾,男人要為了事業,到處打拼,家里就三房夫人,就難得陪伴得過來,疏忽了她們的感受。除非那些情場騙子,專門玩女人的,才能天天洞察女人的心思。只要有點事業心,就會不小心疏忽自己的老婆,有時候關心不到,女人又是感性的,然後就容易產生誤會。
自己在仕途上謹小慎微,不在家的時候,都是怡璇在接待官場上的人物,讓自己無後顧之憂,確實難為她了,他嘆息道“那我去看看她。”
耿采若推了他一把,一把扯過被子“快去,我要睡覺了。”
陳遠知道自己老婆表面愛吃醋,其實心里也通情達理,就是表現不太一樣,他感動的在她額頭吻了吻。
惹得二老婆嗔怪“真煩,吵人家瞌睡。”心里卻甜蜜蜜的。
陳遠輕輕出門,走到斜右對面,里面老娘和大老婆還沒睡,哄著冰兒睡覺,一邊低聲說著私房話,婆媳融洽,逗弄子女,陳遠滿滿的幸福感。
停留了一會,他沒有進去打擾她們,常年不在家,冰兒對自己陌生,看到自己容易哭。真是失敗,以後再不多陪陪自己的娃,娃兒得叫自己叔叔了。
他走到二老婆斜左對面的房間,是蹇怡璇的,推了推門,已經關上。
他只得輕聲呼喊。
蹇怡璇听到相公的聲音,先是歡喜,又多了絲絲愁怨,打著哈欠道“相公,這麼晚了,妾身睡下了,你有什麼事?”
“怡璇,開門啊。”
沒有動靜,陳遠又要喊,就听到細細碎碎的穿衣聲,不一會,門吱 打開。陳遠閃身進去。
“真冷。”陳大侯爺不斷搓手跺腳。
蹇怡璇打著哈欠,埋怨“真是,大雪天的,不睡覺,出來做什麼?”
陳遠摟住三老婆,笑嘻嘻“想你了嘛。”
“呀,手冰死了。”蹇怡璇啊了一聲埋怨他,卻沒有推開,讓相公躺進被窩,用自己的身子替相公暖和。
“夫人,你真好。”
“油嘴滑舌,當初那麼多王孫公子喜歡我,怎麼就偏偏看上你。”
陳侯爺得意洋洋“那是相公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霸氣側漏——”
“呸,美的你。”蹇怡璇用玉手拍打,嗔罵,卻滿是柔情。
“怡璇,這兩年,辛苦你了,高處不勝寒,別看咱們已經是侯府,但虎視眈眈的人多的是,應對各種人物,達官貴族,三教九流,不讓人背後說句壞話,相公我少了多少政敵,才能安心在外,你付出了太多。”
多少達官貴族都是被自家老婆和家人拖下馬的,可見賢內助多麼重要。約束家人,和其他達官貴族的夫人搞好關系,不但能得到很多信息,讓陳遠有先見之明,還能有她們在自家老爺那里吹枕邊風,贊揚陳遠,無形中就少了很多政敵。
自古以來,那些孤臣,就沒有一個人有好下場的。
陳遠不喜歡權力,也不敢做孤臣。
蹇怡璇的作用就在這里,平時不需要沖鋒陷陣,但和好貴族,就能免去多少家族災難。
蹇怡璇剛才失落,現在相公到來,心里的不快早就煙消雲散。低聲道“我既然嫁到陳家,自然相公就是天,協助相公,都是妾身應該做的,舅舅的事,謝謝相公了。”
陳遠笑了笑,撫摸三老婆的秀發,溫聲道“一家人,有什麼謝不謝的,他是你舅舅,也是我舅舅。”
蹇怡璇很感動,握緊了相公的手,輕輕道“相公,今天,在門口,讓你為難了,其實,不是妾身要與你生氣,可是相公也要看看是什麼女子,都往家里帶。尋常女子,會維護自己的相公,你看她,一臉媚態,還對采若姐姐語氣帶嘲諷,唯恐天下不亂,不是什麼正經女子,相公要遠離些好。”
“怡璇,我跟她沒什麼,我會與她保持距離的。”
蹇怡璇認真道“相公,萬惡淫為首,色令智昏,望相公不要沉迷女色,壞了身子,讓我們怎麼辦?我和采若姐姐、明燕妹妹三人,還不能讓相公收心嗎?”
听到老婆的幽怨,陳遠十分慚愧“對不起,夫人,有時候是身不由己,我保證,一定不會隨便沾惹其他女子。”
“嗯。”蹇怡璇低低道,“妾身相信相公的品行,不是隨意招惹女子的人,不過相公位高權重,難免有女子心懷叵測,妾身只是希望相公長個心眼。”
陳遠感動得熱淚盈眶,雖然老婆在勸誡自己不要沉迷女色,可是,你看,多體貼,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其實自己的心很小,有棟大宅子,有個美女老婆,有個娃兒,就足夠了。如今大宅子有了,還有了三個漂亮老婆,知足了,知足了。娶圖婭不是自己的意願,在古代為了生存,哪有那麼多愛情,那麼對為了自己的意願而才做的事。
三個老婆持家業,守禮節,再幸福不過了,還有什麼可奢望的呢。
正感慨間,忽然見三老婆臉紅了紅低下螓首,鑽進了被窩里。
陳遠瞪大眼楮,低低道“夫人,你,你怎麼也會這個——”
里面低低的,帶著害羞而青澀“呸,你不是和采若姐姐這樣麼,人家听得——唔——你最喜歡了——”
陳遠大喜,嘖嘖,上道,原來她听床還能學技術,真是極品老婆。也是,古代這房子隔音效果太差了。
夫妻的事,不必敘說。
太子春宮,朱瞻基手里拿著奏折,再細細看,可以看得出來,即使他精力旺盛,每天面對山一般的奏折,也有些乏力,神情略顯疲憊。
“江陰縣令,貪贓枉法,欺男霸女,德昭,你說說,該怎麼辦?”
李騏拱手道“太子,此人身為一方父母,不守法度,知法犯法,搜刮民脂民膏,欺壓百姓,罪不可赦,臣建議立即剝奪官位,秋後處決,以儆效尤。”
朱瞻基點點頭,覺得處置辦法可以,寫了朱批。伸伸懶腰,十分疲憊,自從理政來,他都好久沒能看他的蛐蛐了。
王振在一邊看著不忍,送上熱茶。
朱瞻基休息了一會,舒展了一些雙手,又才緩緩拿起一個奏章,緩緩道“江西一農戶,為了錢財,父親要女兒嫁一瘸子,女兒不從,投井自盡,鬧到官府,當如何處置?”
李騏不假思索道“自古婚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為人子女,不听父命,投井自盡,讓父背上官司,不孝也,大明以孝治天下,其父親無罪,女子當笞八十,念其已死,草草安葬即可。”
古代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地位低得可憐。這種事情,在現代不可思議,古代卻理所當然,朱瞻基點頭“那就這樣吧,其父親無罪,立即釋放。”
一個含苞待放的少女,就這麼冤死,還背上陷害父親的罪名,這就是古代封建社會的悲哀。
王振見太子實在太累了,擔憂的低聲道“太子爺,這些都是小事,交給大理寺即可。事無大小,太子親力親為,累壞了身子,小人實在擔憂。莫不然先把奏折分類,分給各部處置,撿重要的給太子批閱。”
“住口,一個閹人,怎敢擅言朝政。”李騏破口大罵。
王振嚇了一跳,撲通跪倒,磕頭如搗蒜“小人該死,小人該死,小人只是擔心太子的身子,別無他想。”朱洪武和朱棣兩朝,都是嚴禁太監干涉朝政的,除了鄭和。如果被按個干涉朝政的罪名,他王振這輩子就完蛋了,說不定死得很淒慘,因此嚇得面無血色。
朱瞻基不太在意,擺手道“你下去吧。”
“是,謝太子恩典,謝太子恩典。”王振如蒙大赦,立即起身往外。當背過李騏的時候,眼楮里閃過陰霾和狠厲。
李騏完全不知道,還在協助太子處理奏折,侃侃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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