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對我們的想法不屑一顧——”
“確實,很——”陳遠正想說很幼稚,卻見說話的人不是賓鴻,而是離開了一會的冷少婦唐賽兒,干笑兩聲。
唐賽兒回來的時候,听到了陳遠套賓鴻的話,暗道賓鴻怎麼這麼不小心就把他們的事說了出來,本來只要抓他進入青州,進行談判就行了,這是她沒有辦法的辦法,不必讓他知道那麼多,橫生枝節。
“我看你到有幾分機智,不如加入我教,度化災難,替百姓做些事情。何必為狗官效命,他日落得身首異處。”唐賽兒道。
陳遠神情不屑,呵呵一笑“我想你們是不是想錯了,我上有高堂,家有嬌妻,好端端的,為什麼跟你們吃糠噎菜。”知道他們要拿自己換她丈夫,他就踏實了許多,至少暫時她不會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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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賽兒冷道“你也別忘了,你在我手里,不過是一個交換物品,要是不可行,殺了你,你就等著嬌妻被別人寵吧。”
“你——”陳遠憤怒的漲紅臉,殺了自己不要緊,听到自己的嬌妻成了別人的,這特麼不能忍。
“呵,听說在安南戰無不勝,原來也有弱點。”唐賽兒一副不過如此的表情。
陳遠恍然發覺,自己也中她招了,自己三言兩語從賓鴻那里套出信息,結果被她三言兩語把自己弱點找出來,她故意報復自己的。
這個女子不簡單,能兵出奇招,以後號召千萬萬馬的人,打得明朝損兵折將、丟盔棄甲的女人,自己還是大意了。
“崗哨很多,四處沒有過去的路,看來咱們只能等晚上了。”唐賽兒對賓鴻道。
陳遠剛才上她當,奚落道“就你們自詡聰明,把官府得都當膿包麼,都過去十來天了,要是他們還查不到你們往北方來,他們干脆抹干淨脖子,等著你們去砍,官府早亡了。”雖然這樣說,但古代追蹤方式單一,就是堵路和地毯式的搜索,挨家挨戶搜,還有上山搜索。但古代時候森林植被保護得很好,大多時候是不準隨意伐木的,說句題外話,像光頭強那樣的,不用森林動物保護樹木,官府都抓起來處死了。森林多,小路多得很,唐賽兒他們進了森林,反偵查能力強,官府一時半會發現不了。
唐賽兒看了他一眼,面帶譏諷“十多天都沒抓到我們,一路從南京到了山東,官府也算有能人?”
陳遠負氣,“閉嘴。”唐賽兒揚揚手中的劍,威脅他不準說話。
會武藝了不起啊,別等老子回去,派兵把你們滅了,省得你們裝神弄鬼,蠱惑百姓。
沒有再說話,三人就趴在那里耐心等著。
春天的夜黑得比較快,太陽灑下最後的余暉,落入西邊的山里,但官兵還沒有回去的意思,在周圍燃起了篝火。
突然,路上響起了馬蹄聲,咚咚,在傍晚急奔,地面震動,引人注目。
很快,一輛馬車吱吱做響出現,馬跑得很急,官道不平,馬車里的人震的七暈八素,咬牙堅持,愣是沒讓速度停下來,官兵立即叱喝道“站住,停下檢查。”
“吁”隨著馬停住,一個男子在馬上喝道“瞎了你的狗眼,爺從京城來。”
官兵冷笑道“咱奉上頭命令,查的就是京城來的。”
“你——”他剛要發作,另一個男子打扮的人掀開簾子。攔住了他,輕聲道,“差大哥,你們辛苦了,我們也是奉令而來。”她說話聲音十分動听,幾個官兵頓時感覺心里甜得不行,哪里來的如此動人的姑娘。雖然是男子打扮,眉眼水靈,肌膚吹彈可破,仿佛從畫里走出來。只是可能長期不出門受了顛簸的原因,發絲沾到腮邊,十分疲憊,不過神情卻極其堅定。
男子不悅的拿出令牌,官兵接過,看了,認得是錦衣衛的牌子,臉色一變,寧惹閻王,不惹錦衣衛,賠笑道“原來是貴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不過天色將黑,你們還是快快入城,青州最近很不安定,盜賊多,貴人還是小心為好。”
“多謝了。”女子輕聲感謝,又引得他們一呆。
借著微弱的燈光,陳遠也呆住了,因為他認出來,那兩人是居然是蹇怡璇和董明況。
“看你神情,好像認識他們。”唐賽兒道。
“京城里的人多的是,我怎麼可能隨便踫上兩個人都認識。”陳遠矢口否認。
“是嗎?”唐賽兒蹙眉,看著陳遠似笑非笑。突然想起來,那個男子就是抓陳遠時跟在一起的男子。
陳遠暗道不好,祈禱蹇怡璇她們快離開。他們兩個,一個是大門不出的大家閨秀,一個是紈褲小少爺,他們來做什麼,也不叫上袁彬樊忠他們,叫上幾個護衛也好啊。雖是怪他們,但更多是感動,沒想到,自己出事,蹇姑娘能為了自己深入青州。
以她的聰明才智,應該能發現蛛絲馬跡,知道自己被綁架到了北方。
他還沒祈禱完畢,“好機會!”唐賽兒暗叫一聲,朝賓鴻打個眼色,雙腿猛地一蹬地面,一躍而出,雙臂展開,十指箕張,一個猛虎撲食,便向那柔弱的蹇怡璇撲去!
她的想法,反正已經到了青州,要談判,也沒有必要隱藏自己了,拿住京城的人更多一個籌碼。
“賊子大膽!”
陡然一聲霹靂般大喝,一個飛魚服的人影自天而降, 地一聲落在蹇怡璇身前,繡春刀飛揚,刺得空氣都似乎能听見劃破的聲音。
袁彬!原來是他到了。
我就說嘛,她那麼睿智,不至于連自己的危險都不顧。陳遠暗自松了口氣,以袁彬的武藝,唐賽兒斷然不是他的對手。原來袁彬方才到另一處查探消息,蹇怡璇擔心陳遠,先行趕路,才出現了這一幕。
袁彬身軀不魁梧,看上去還有些削瘦,這一聲大喝卻有氣吞河岳的威力,他猛然躍到蹇怡璇身前,地上落葉濺起,篝火閃爍,勢不可擋。
自唐賽兒的角度看過去,視線之內本來是一個柔弱的貴族女子,馬上就能得手,哪只勁敵突然出現,她暗道自己大意,嚇了一跳,急忙重心向下,止住沖勢,雙手一按地面,靈捷無比地彈回了身子。
“大膽女賊。”官兵怒不可遏,他們天天守在這里吹冷風,還不是這些賊人害的,雖然不認識眼前的女子就是唐賽兒,但也恨恨不已。
官兵一齊上,刀光閃閃,勁擊蒼穹,如同龍吟,五道刀光一涌而至,無儔的刀氣凌厲地交叉劈下,官兵真的下了殺手,對于賊人,他們從來不會手軟。而且現在還有京城來的貴人,他們無不拼了命,要是這樣讓女賊跑了,他們回去也沒好果子吃。
同樣的衣著、同樣的狹鋒單刀、同樣的劈砍招式,有往無前、石破天驚,這一擊角度、位置、力量的運用無懈可擊,唯有避,不可擋。可以看出來,朱高煦下的士兵,很能打。
“妖女哪里走!”袁彬面如寒霜。
刀光中傳出唐賽兒一聲厲叫,數道雪亮的刀光交叉斬下,似已將她砍為碎片。
可惜了,陳遠突然這樣暗嘆,又突然驚覺,我擔心一個女賊做什麼。突然腰間一緊,賓鴻左手抓住他腰間,右手把劍架在他脖子上。
“住手!”
袁彬見到陳遠,猛然停下身形。官兵還不知所以然,還在圍攻唐賽兒。
“再不住手,我就殺了他!”
“住手,大家住手!”蹇怡璇美目里滿是擔心道。看到他的瞬間,心中竟然有種想哭的沖動。他還平安,那就好。
“快住手,那是我姐夫,傷了我姐夫,你們都得死。”董明況連連高叫。
幾個官兵雖然有些不滿董明況他們的話,拼什麼命令他們,但知道蹇怡璇她們來自京城,而且董明況是錦衣衛。袁彬的飛魚服,他們一看就是錦衣衛大官,他們可惹不起,都收回了攻勢,對唐賽兒虎視眈眈。
唐賽兒手里劃了道優美的劍弧,跳出了包圍,額頭滲出細細的汗珠,剛才驚險萬分,要是她一個不留神,早就命喪當場。
她嬌喘一陣,冷道“我想,我們可以談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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