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威寧侯

第九章 南北才子爭斗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韋小凡 本章︰第九章 南北才子爭斗

    作為一個讀過大學的人,理解能力還是很強的,背不出論語,你說古文,我總能理解吧。陳遠思索了一下,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曾子說,我每天多次反省自己,替別人辦事是不是盡心竭力了呢?與朋友交往是不是誠實守信了呢?師尊傳授的知識是不是溫習了呢?”

    徐夫子不由眼前一亮,有些意外,陳遠背不出論語,但解釋顯淺易懂,卻無差錯。

    “嗯,不錯,且坐下吧!”徐夫子捋著胡子淡淡道。然後繼續授課。

    陳遠暗自松氣,躲過一劫。

    一天下來,陳遠听得頭昏腦漲。幸得以前的陳遠孤僻,這次搭理他的同學少,否則不認識他們,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

    想起在古代學堂上了一天課,陳遠想想就覺得好笑。

    次日,陳遠果斷當起了逃學書童。準備去那雞鳴寺走走,一是應樊娘子要求,二也想到處走走,看有沒有什麼可以謀生。

    古寺崔嵬俯帝城,攀躋漸覺旅愁輕。樓台寒入三山色,砧杵秋高萬戶聲。向夕張琴依竹坐,有時待月伴僧行。從來禪室多心賞,幾席無塵夢亦清。

    雞鳴寺改半山頹,永濟荒涼靈谷灰。獨喜清涼名實好,贊幽耽僻有誰來。

    文人墨客,對雞鳴寺多有描寫。

    而大明皇帝朱棣,晚年因為噩夢多,也常常到雞鳴寺,聆听梵音。

    雞鳴寺里面有十進殿堂,佔地廣闊。因為永樂皇帝的原因,通常不允許民間百姓前來上香。但人間哀苦過多,人們總希望祈求神靈庇佑。永樂也不能奪百姓所愛,又有國師姚廣孝是僧人,受人敬仰,所以皇帝不到的時候就不戒嚴。

    所以香火鼎盛,絡繹不絕。

    梵音裊裊,確實是一處通幽的仙境。

    陳遠經不住感嘆,卻不自覺擋了別人的去路。

    陳遠露出抱歉的神情,正要讓開。

    “我從不給蠢貨讓路。”對面的少年雙手抱拳,哼道。

    陳遠望去,原來是兩個華服公子哥兒,說話的面如敷粉,十三四歲模樣,正處于變聲期,屬于的難听公鴨嗓子。年長的二十歲左右,氣度不凡,英眉朗目,穿著一襲道袍腰束錦帶,頭戴一統帽,帽頂綴著一塊水晶,十分俊俏,手里還隨意把玩一把小金扇。

    陳遠微微一笑道“我正好相反。”于是退到了一邊。

    少年臉漲得通紅,準備以拳腳找回場子。

    “六弟,不要胡鬧。”道袍男子制止了他,道,“兄台可是來拜佛的?”

    陳遠搖頭“我心中有佛,不拜佛。”

    道袍男子嗤笑不已,目光凌厲,道“你可知我曾修道,號長春真人,我從師傅處學得些佔卜、測算,我看閣下頭上烏雲,嘴角生紋,恐不日有災禍。”

    陳遠一驚,見那個六弟看好戲的模樣,原來對方還是要為他弟弟找回場子。心中暗笑,我都穿越了,當我是嚇大的?

    “兄台可知我也曾修道?”

    “哦?”

    “在下跟隨師傅修行五年,也學習過佔卜、測字、推算,號武功山人。”陳遠迎風而立,到有幾分仙風道骨,除了衣服寒酸。“我觀閣下額頭有暗,面色陰沉,此主晦暗,閣下將痛失尊敬的人。”

    “你,你”六弟指著陳遠,憤怒說不出話來。

    道袍男子面色陰沉得可怕,他威脅陳遠有災禍,哪知道對方反詛咒自己。目光逡巡一會,反而笑了。

    陳遠微微拱手,越過他們,朝寺里走去。

    道袍男子不急著離開,卻見幾個下人模樣的急急過來,小聲道“公子不好了,文淵閣大學士胡學士去世了,太子殿下令你速速回去。”

    听聞自己的老師去世,道袍男子十分難過,想起了當年老師教導自己的一幕幕,隨即一震雞鳴寺望去,陳遠的身影沒入寺中。

    寺里梵音裊裊,陳遠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寧。

    這與後世的純旅游不同,貨郎也好,行腳的客人也好,書生也好,來這里都是有所求的,他們焚香祈禱,好不虔誠。

    “嘩嘩。”江南的天氣多變,方才還是艷陽高照,沒有任何征兆,突然下起大雨來。

    雨點與黃豆般打落在人的身上,令人生疼。滴在地上,濺起新泥,撒在房頂,听聞乒乒乓乓的作響,好似戰斗一般。

    香客紛紛朝佛堂內避雨,陳遠也在其中。

    佛門重地,本來大家也安靜。不過一會,就有五六個才子模樣的書生嫌棄的站到了一邊,與其他香客拉遠了距離。在他們心中,貧民貧苦,粗鄙不堪,一般的貴族,他們又嫌棄別人為富不仁,胸無點墨。

    陳遠細細看去,為首者一米七五左右,身材頎長,朱唇粉面,端的是十分英俊。手中折扇輕搖,倒是翩翩公子。

    英俊公子感嘆道“萬里辭家事鼓鼙,金陵驛路楚雲西。江春不肯留行客,草色青青送馬蹄。劉文房說,金陵不願留客,我看這江南的風景,卻是要把我等留在這里了。”

    身旁微胖的書生道“德昭兄明年必定高中,這金陵,自然是要留住你的。”

    英俊公子拱拱手“宗懷兄不要謙虛,明年的榜上也有兄台。”

    好大的口氣,周圍的人暗自打量他們。有的羨慕,有的嫉妒。

    一個青衣小褂的看不下去了“你們世居江南,得天獨厚,我們北方常年戰亂,但我們刻苦專研,卻也未必會輸給你們,子曰,謙虛謹慎自矜其智非智也,謙讓之智斯為大智,謙讓之勇斯為大勇。”

    那幾位江南才子臉色一變,英俊公子“足下是?”

    青衣小褂讀書人回道“不才張攢張子余,河南開封人,敢問足下貴姓。”

    英俊公子還未回話,微胖的書生搶道“在下李居正字宗懷,江西吉安府吉水人,這位可是江南第一才子,李騏李德昭,福建福建府長樂人。”

    “失敬失敬”。張攢嘴上說著,卻沒有半點羨慕。

    明朝建立之初,朱元璋就決心實施科舉取士的制度,欲把天下所有有才華、有知識、有抱負的能人志士招于磨下,為朝廷效力,鞏固大明的基業。

    然而洪武三十年,卻發生了一件大事,讓南北仕字對立起來。

    洪武三十年的會試,主副考官劉三吾、白信蹈從全國幾百名舉人中,點出五十二名貢生,其中又以宋琮為貢生第一,上報給了皇帝。經皇帝過目,會試發榜。貢院的負責官員將貢生名單抄錄在黃榜上,張貼在貢院門口。然而黃榜剛一貼出,立即群情嘩然,引來紛爭。黃榜上北方舉子統統落選,從第一名的宋琮到最後一名的劉子信,全部都是來自江南的考生。接下來的殿試,福建間縣的陳某又被取為狀元,北方舉子愈發不滿。于是他們認為,由于主考官翰林學士劉三吾、副主考官白信蹈都來自南方,就有意壓制北方レ子而祖護南方人,使得南方的考生都得以高中,而北方考生無一中選。

    朱元璋其實本來就對南方地主知識分子有些不滿,又因為國家要加強北方邊境防守,北方正是用人之際。這一科選出的進士都是南人,他就有些不快。于是他又下今翰林院侍講張信主持會試復查。經過二十多天的鎖院查卷後,張信向朱元璋如實稟告復查結果:“南北考生成績相差確實懸殊,就連最後一名的劉子信,也比北方的優秀者高出許多。北方人的試卷,僅能列為第五十三名,不能重新更動。”朱元璋听後,認為是張信故意把成績差的試卷拿給他看,勃然大怒,命令刑部立即捉拿劉三吾、張信、白信蹈三人,嚴加審問,要求他們說出會試實情,結果刑部同騰了好幾天大人仍舊絲毫不肯改口。刑刑部官員只好拿出之前辦胡案、藍案時大攜刑訊通供的本事來,還將三人家著幾百口全部打入天軍,終于查出了一個涉及六百多人的大型“徇利弊”集團,上報給了皇帝。朱元璋明明知道是冤案,但為了平息北方土人的憤怒,于是御筆朱批,稱劉三吾、白信蹈是藍黨,張信是胡黨,有謀逆之心。劉三吾因年事已高,流放充軍,直到建文初年,才被召還京師,參加撰修《春秋大全》而張、白兩位則被凌遲處死,涉案大臣和受牽連者或殺或流放有數十人。這一年所選進士全部廢除,當科狀元則以行賄罪被判處死刑。

    就這樣後,南北仕子徹底對立起來。

    挑戰江南才子,李居正不懈道“子余兄,我看你口齒伶俐,也算幾分本事,不如文章比高下,對對子如何。”

    江南才子五六個人,張攢就一個人,這擺明了欺負人啊。

    李居正又道“我們自然不會以眾欺少,也用不著德昭兄,你我一比如何。”

    “一言為定。”張攢立馬答應。

    李居正道“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

    張攢馬上答道“去無留意,觀天上雲卷雲舒。”

    “綠水不無憂,因風皺面。”

    “青山原不老,為雪白頭。”

    ……

    半柱香下來,兩人你來我往,對了十幾個,大家看得嘖嘖稱奇。

    李騏輕輕搖折扇,含笑而立。李居正也鎮定自若,而張攢則額頭已經冒汗了。

    陳遠看得煩躁,前世搞調解多了,不想這場鬧劇繼續下去。

    “且慢。”他突然出聲打斷了比對的兩個人。

    大家刷的一下把目光都看向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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