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如意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後面。
一陣尖銳的刺痛傳來,那里有幾處細小的傷口。
雖然出的血不多,但這麼一踫還是挺疼的。
其實下午她是有護著夫人的,這些傷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若不是她護著,此刻夫人的身上就不會只有一道傷痕了。
如意的目光閃了閃,沒想到大小姐雖然沒問,但卻注意到了。
甦千曉此刻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但她只呆了片刻就又出了門。
一刻鐘後,甦哲的書房外邊,甦千曉輕輕地敲了敲門。
是甦哲親自來開的門。
見是她,甦哲點了點頭,讓她進去了。
三房的甦天和王氏也在。
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別人。
“大哥,剛好曉兒也在,我就說說我的看法,”
甦天看了幾人一眼,
“我還是堅持我的看法,這個家分不得。”
“一是,咱們在爹的病床前承諾過,不到萬不得已,咱們三兄弟絕不會分家,”
“二是,二哥現在賭癮正盛,若是拿到他那一份家產,那還不分分鐘就去賭坊輸個干淨了。”
他的話一說完,整個書房里就陷入了一陣沉默。
大家都沒說話,並且臉色都不太好。
甦千曉低著頭,只在心里冷笑連連。
“唉……”
好一會兒之後,王氏忽然嘆息一聲,
“誰能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了這一步,好端端的一個家,二哥為什麼一定想要分呢?”
說完這句,她自己又補上一句,
“二哥為何偏偏染上這賭錢的惡習,若他不賭,那該多好啊!”
甦千曉沒說話。
光听她三叔三嬸的話,她就已經知道了,她二叔想分家的心願這回是應該達不成了。
但,那又關她何事?
她只是個小輩,他們長輩分不分家的,她其實一點也不關心。
她只關心她所在乎的家人。
念及此,甦千曉慢慢抬起了頭,直視甦哲。
“爹,女兒想問一下,”
說著,她抿了抿唇,
“關于娘受傷一事,二叔二嬸是怎麼說的?他們可有什麼表示?”
甦哲沉默,甦天和王氏的表情也不好看。
說起這事他們也氣得不行。
二房自從那事發生之後干脆就閉門謝客了,別說是表示,連個面都不肯露。
甦明和詹氏做的這麼絕,讓甦家上下都很難受,就像是心里硬生生的擠進去了一根刺一樣。
只要一想起來,渾身上下就都不得勁兒。
見他們都不說話,甦千曉輕輕點了點頭,
“好,我知道了,”
頓了一下,她又接了一句,
“爹,那沒事我先下去了。”
“曉兒,”甦哲見她要走,終于忍不住開口了,“你,這事兒很復雜,回頭爹再跟你解釋。”
甦千曉抬頭看了眼自己爹爹,扯了扯嘴角,站起身就往外走。
直到書房的門關上,她才輕輕嘆了口氣。
看來想要爹爹和三叔答應分家,這點火候還是不夠。
回到她自己的院子的時候小月也已經回來了。
見她回來,小丫頭趕緊迎了上來,表情神神秘秘的。
“小姐,我剛才特意去打听了一下,你不知道,真是氣死人了,”
小月說著話,面上咬牙切齒的,看上去真是氣得不輕。
甦千曉在桌旁坐下,自顧自的倒了杯茶,
“你說。”
小月本就憋了一肚子的話,此刻見甦千曉願意听,那說起來就更帶勁了,
“小姐,你不知道,今日夫人在二房那邊受了傷,”
“雖然只是誤傷吧,但是二房竟然當場就將夫人給攆了出來,連個大夫也沒給叫,”
“還是二小姐最後強行跑出來叫的咱們這邊的人,要不然夫人還得再多受會兒罪呢。”
“你說,這也奇了怪了,連二小姐都知道傷了人是要負責的,”
“可為啥這做父母的反而能將門一關,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呢?”
甦千曉沒吱聲。
有些人從骨子里就是刻薄寡恩,只認金錢不講親情道義。
這種人她從前只在話本子里見到過,如今卻是在真實的生活中體驗了一把。
她抬頭看了一眼西邊,仿佛穿過了一切的房屋和距離,直接望見了她二叔和二嬸的惱人嘴臉。
呵呵……
甦千曉勾了勾唇角,原本她還心存愧疚,覺得自己這計劃是不是有點毒了。
但如今,她這點愧疚卻一下子沒了。
有些人不經歷現實生活的毒打是長不大的,既如此,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接下來的兩日,府里又恢復了平靜。
在甦千曉特意弄來的藥膏的作用下,柳氏的傷口已經好了大半了。
這本就是皮外傷,傷口也不深,只是因為剛好在臉頰上,這才讓人格外的揪心。
這一日一大早,吃完早飯,又陪柳氏說了一會兒話後,甦千曉就帶著小月出了門。
待看到老劉趕著馬車在府門口等著時,小月不由瞪大了眼楮,
“小姐,咱們今天不去藥鋪啊?”
甦千曉扭頭看她,
“怎麼,你這是想小木了?”
說著,她笑了,
“放心,藥鋪咱們下午還是要去的,只是上午我要去別的地方辦點事兒。”
“小姐……”
小月的臉一下紅了,把嘴一撅,
“我才沒有想那個煩人精呢!”
甦千曉笑了笑,沒有再繼續打趣她,二人很快坐上馬車離開了甦府。
馬車足足走了半個時辰,這才慢慢停下。
小月撩開車簾一看,不由愣了一下,
“小姐,咱們沒事兒來翡翠樓干嘛呀?你也不缺首飾啊。”
甦千曉不由笑了,伸手在小月額上點了點,
“傻丫頭,沒事兒咱們就不能偶爾出來逛街了?”
“況且我娘這生辰馬上就要到了,最近一連發生了好些不愉快的事情,我準備給她買套首飾,逗她開心一下。”
原來是這樣啊。
小月了然的點頭,
“小姐,那咱們趕快進去吧,現在時辰還早,想必里面的人還不多,咱們早點進去說不定還能淘到好東西呢。”
甦千曉頷首,倆人推開車門就要下去。
就在這時,小月忽然指著前面不遠處的一輛馬車,輕咦一聲,
“小姐,那個好像是主薄家的薛小姐哎,就是之前邀請你去她家赴過詩會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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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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