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霞的樣子有點出乎江丹橘的意料，在她的設想中，這個失去完整家庭又失去了兩個孩子的女人應該處在一種比較失落、傷感，至少是讓人感覺有些同情的狀態中，但是周春霞並不是，她打扮的干淨利索，頭發很整齊，幾乎是一絲不亂，家里的環境就像她這個人一樣，整潔、有條理，江丹橘當時就判斷出這個女人有強迫癥和潔
“上次你們問的我都已經回答”周春霞的神色有一種被打擾的不
“你不好奇為什麼我們現在回來問你這個問題嗎？”江丹橘問
“不好”周春霞的目光立即投向江丹橘，好像有種莫名的敵
“因為宋陽很早就不在你身邊了嗎？”江丹橘又問道，好像並不打算示
“你有多大？20幾歲？有男朋友嗎？”周春霞嘴角露出一絲譏笑“你憑什麼去揣測我的想法？”
“是揣測嗎？作為一個母親，兩個兒子，一個大一個小，按常理來說，母親應該選擇那個比較小的吧？因為年齡小的更需要照顧，可是你選擇了哥哥，為什麼？”
周春霞沒有說話，江丹橘本來局沒打算听到回答，她對答案也不感興趣，只是想要壓住周春霞的氣焰“你的房間里有老照片，都是宋亮，沒有宋陽，你或許會說，自從離婚後你們就不怎麼來往了，可是我听說宋陽上大學後，學費和生活費都是你和宋亮提供的，宋陽就沒有來看過你們？宋陽的父親和繼母在他上大學後不久就相繼去世了，他等于沒有了一個家，他平時會去哪里？逢年過節會去哪里？”
“當時他偶爾會來，但是感情已經淡了，來了也待不長時間，可能和他哥哥會接觸多點，不過我並不清”
“听說，宋陽的爸爸再婚後，繼母對他並不好，當時他多大？被打被罵的時候會想誰？會不會希望有人能去救救他？”江丹橘說道“感情是這樣淡的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周春霞好像被激怒
“我想說的正在說，你可以慢慢”江丹橘站在一束擺在客廳茶幾上的干花前“本來，父親和繼母不在了，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母親和哥哥身邊，但是好景不長，他參與的實驗項目出事了，他不得不離開學校，處于失業狀態，當時他有沒有回來？”
“回來了，但是時間很”
“你有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沒”
“宋亮當時已經工作了吧？應該不常常在家，你和宋陽在一起會聊什麼？”
“他自從回來就不太說話，我不知道他在想什”
“他賣了父親的房子你知道嗎？”
周春霞愣了一下“好像是”
“你好像一直在做臨時工補貼家用，宋亮很早就開始勤工儉學，宋陽出事的時候，宋亮當時一個月的工資是多少？”江丹橘突然問
“我不清”
“你當時在哪里打工，對了，市中心醫院，是做護工，工作挺辛苦，但是因為你沒有家庭負擔，所以能接受24小時的看護工作，听說您曾經看護過幾位老人直至去世，他們的家人對你的評價很高，因為不只是分內的工作做的好，任勞任怨，而且還能做簡單的醫學護理，比如配藥、打針、急救，對嗎？”
“”
“宋陽應該清楚吧，我覺得你之所以選擇宋亮是因為宋亮太善良太正直，你舍棄了那個更像你的，是不是你到現在都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周春霞沒有說
“你好像一直沒問過宋亮的事情？他也離開了有7年了吧？兩個孩子一前一後都沒有了音訊，不知道你這個做母親的是怎麼熬過來的？”
“亮亮是個好孩子，從小就懂事，做事也有分寸，他如果不和我聯系那就一定有他的理”
“如果他們的失蹤是同一個理由呢？如果一個為了另一犧牲自己呢？那個善良、懂事的孩子如果是因為被你們蒙在鼓里而誤入歧途呢？你覺得曾被你放棄的孩子會怎麼回報這個哥哥？他真的對你們只有感激嗎？你每每午夜夢回有沒有想過自己做過的錯事，傷害過的人會報復你，折磨你？”江丹橘問
周春霞的眼中有什麼正在慢慢瓦解，她的手指微不可查地慢慢抖動
“這束花很漂亮，我覺得你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非常漂亮非常精致的女人，即使到現在我覺得生活都沒有對你苛責，或許女人就應該有一個強大的內心，這樣才能扛得住歲月的摧殘，但是這份強大多少還是要問心無愧才”江丹橘在干花上輕輕撫摸了一
離開周春霞的家，于飛忍不住說“丹橘，你剛才的樣子還挺嚇人”
“那是因為不嚇人根本對付不了她，我也不喜歡那個樣”
“宋陽當真把賣房子的錢給了周春霞？”于飛問馬加
“根據我們調查的周春霞的銀行記錄，她當時確實存入一筆大額現金，數目和宋陽賣房子的錢數一致，我們找到買家核實”
“那這個宋陽當時消失肯定不是畏罪潛逃了，一定是做好了安排的，不然怎麼可能不用錢”于飛點點頭說
“你剛才很多話里都有話，不想解釋一下嗎？”馬加林看了江丹橘一
“太復雜了，等我們找到線索我慢慢給你們解”江丹橘說
馬加林沒有勉強，確實，這個案子自己和于飛參與的都是一部分，很多東西目前是要保密的，自己也不能讓江丹橘為
“那你覺得我們會得到什麼線索？”
“你們看到剛才那束花了嗎？”
“你一直在看的那束嗎？”于飛問
“那是從雲南寄來的，還很干淨，說明寄來的時間不長，我看過周春霞的資料，她的生日應該就在這個月吧？”
“你怎麼能看出來是雲南寄來的？”
江丹橘心中一動，習語曾經從雲南給她寄過，那是一種特殊的干花，自己當然能知道“我也收到過，不行嗎？”
“我們會去查查快”馬加林沒那麼好奇，直接說
“如果不出意外，周春霞會打個電話，除非她比我想象的還要強”江丹橘回頭看了一眼周春霞的住處，開始有些為宋亮不平，在這個家發生的很多事，他可能都不真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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