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黎並沒有帶賀白秋去醫務室,而是直接叫來了司機,打算把人送去醫院。
司機就在校門口等著,江南黎抱緊賀白秋,進了他家豪車,才把賀白秋放到車墊上。
“你是哪里不舒服?”
他先是問了問,隨後又看了眼對方沾著紅色的白鞋,小心卷起賀白秋的褲腿。
“怎麼傷的這麼嚴重?”
那上面昨天的傷口全部被重新撕裂,在這下面,又添了大片擦傷,看著恐怖的很。
賀白秋捂著肚子疼出冷汗,嘴唇蒼白顫抖著,話都說不出來,只有江南黎湊近了,才能听到隱隱約約的呼痛聲。
那隨意垂在身側的手徒勞握緊,掌心被掐的通紅,企圖以這種疼痛來緩解另一種疼痛。
江南黎看不過去,把人家手指掰開,最後放進了自己的手。
賀白秋雖疼,但仍有知覺,感受到手心不屬于自己的溫度,怔愣片刻後,緩緩握緊。
司機開的很快,才十分鐘就到一所最近的醫院了,江南黎避開司機保鏢,自己將賀白秋抱下來,帶去醫院掛號。
他們早跟醫院打好了招呼,一進醫院門就被人帶了進去。
“他怎麼樣了?”
“只是胃病而已,不過你這朋友胃病有點嚴重啊。”
這醫生是原主的哪個長輩,見到他是自稱叔叔的。
“只是胃病?那有什麼藥可以抑制的嗎?”
“你先別急嘛。”
陳思仔細又替賀白秋看了看,讓人端了杯溫水給他喝了,緊接著溫聲問,“小同學,你是不是沒吃午飯?”
喝了熱水的賀白秋此時已經好一點了,于是一邊捧著熱水暖手,一邊對陳思怯怯點了點頭。
江南黎皺著眉看他,“你自己有胃病自己不知道?為什麼不吃飯,難道賀家已經落魄到要用你的飯錢來維持生計了?”
他凶巴巴的,賀白秋忍不住害怕的瑟縮一下。
陳思就斥責他,“你這是干什麼,哪有這麼跟人說話的。”
只是話里又多了些無奈,顯然是已經習慣江南黎這張嘴了。
“呵,叔您再看看他腿上的傷,這一大片擦傷您給個好點的藥擦一擦啊。”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年
輕人急什麼呢。”
陳思去自己位置上拿了進口的擦傷藥來,旋開瓶蓋用棉簽沾了一下就要開始涂。
然而賀白秋一抬頭,看見是別的人,腿下意識往回縮了縮。
陳思就踫了個空。
“你這同學好像有點怕生啊。”
“我來吧。”
江南黎接過陳思手里的東西向賀白秋擦去,雖然對方也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但到底沒躲。
好不容易給人上好藥,賀白秋就接到了班主任的電話。
是來問他的情況順便叫他們回去上課的。
江南黎倚在一邊也听見了。
只見他手指劃拉著手機頁面,沒什麼所謂的問賀白秋,“你現在想回去上課嗎?”
話里的意思好像他不想就可以不去了似的。
賀白秋低頭想了想,片刻,才對江南黎說,“回去上課吧。”
“得,走唄。”
他把手機收起,又彎腰抱起了賀白秋,一連串的動作行雲流水,像是他們真的很熟一樣。
賀白秋倚在江南黎懷里,抿了抿唇,漸漸把頭蹭進去埋著。
江南黎只當他是不好意思了,畢竟自己一個大男人被抱,換他他也恨不得把臉蒙起來。
出來的速度很快,回學校的速度一樣很快,只是走到一號教學樓時江南黎把賀白秋放到地上讓他先等等。
他在對方注視中,直奔超市而去,出來時手上抱著一堆東西。
江南黎把東西往賀白秋懷里一塞,冷酷無情的扔下一句,“抱好。”
就俯下身把人又抱了起來。
“給,給我的?”
懷里人小心翼翼的問他,呼吸噴在江南黎下巴上。
江南黎感覺有些怪異,就把賀白秋往外帶了點,說話的聲音還是吊兒郎當的,“嗯,好歹是我同桌,可別餓死了,以後都沒人給我寫作業。”
“嗯,我以後會好好給你寫作業的!”
賀白秋抬頭,有些感動的看著江南黎認真說著。
江南黎沒再回復,扭著脖子把人送回高二二班,途中路過三班,三班的賀宥禹正好在午睡,媽的一覺睡醒看到自個兒好基友抱著賀白秋從眼前一閃而過,驚的口水都要掉了。
一下課就飛奔去隔壁班級,結果那班級自己就擠的不行,一群人都擠在江南黎旁邊。
“媽的擠
尼瑪呢擠,快給老子滾開。”
“是魷魚哥。”
“你特碼才魷魚,欠揍了是不是?”
那個人立馬不敢說話擺著手跑掉了,剩下一些人跟他們關系稍微好些,就笑著打趣,“我們江哥可以啊,怪不得每次出去玩都不點妹妹呢,原來是性取向不太一樣啊。”
江南黎無語,“胡說什麼呢,他腿傷了而已。”
“哎呦,我腿傷了也不見得你這麼關心啊。”
這聲音熟悉,陰陽怪氣的,從人群里傳出來,大家轉頭看去,“哎魷魚哥。”
“啪”
“你想死啊。”
那同學摸著被打的腦殼憨憨笑起來,順便閉了嘴,平時他心情好的時候他們可以跟他打趣,喊他外號,現在他明顯心情不好了,誰還敢啊。
江南黎一見賀宥禹來了,輕松笑了笑,“你來的正好,坐下我們打一把游戲?”
賀宥禹才不是來打游戲的呢,他總有一種自家好兄弟要被人撬了的感覺,惡狠狠的瞪了賀白秋一眼,抬腳踢開江南黎面前的桌子,鬧出了大動靜,卻湊近小聲說,“你特碼什麼時候跟賀白秋關系這麼好了?”
“關系好?沒有吧,我只是送他去醫院又送他回來而已。”
“這得抱著?我看你們gay里gay氣的,怎麼,我告訴你啊,你就算真的喜歡男人,也給我好好看,別找到一個是一個的。”賀宥禹難得對江南黎說難听話。
江南黎脾氣也炸,就不愛听人說教,一見賀宥禹這麼說話,立馬手抬到他後脖頸上把他整個人往下壓,“兄弟,你特麼在教我做事嗎?”
賀宥禹可不怕他凶巴巴的樣子,一把打開那手,看向其他人,“看什麼看,滾回自己的位置去。”
江南黎又加了一句,“馬上要期中考了,都快回去看書昂。”
正在圍觀看戲的同學們︰魔鬼。
兩人走到外面說話,賀宥禹才反駁他,“誰教你做事了,還不是你自己弄的這麼曖昧,要是讓人家知道我賀宥禹的好兄弟跟我家的私生子在一起了,我還要不要臉?”
“你放心吧,我跟他是不可能的,別想了,好兄弟一生一起走,誰先脫單誰是狗。”穿過了之前他也是個單身狗來著。
江南黎搖著身子想,視線不知不覺就跟教室里顧起的眼楮對上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