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冰魄之心亮了一下。
一道微弱的藍光投射在洞壁上，顯現出模糊的畫面。
一座冰晶宮殿矗立在雪山之巔，宮殿中央有一個圓形祭壇。
“這是……”鐵山瞪大了眼楮。
“冰魄族聖地！”黃芩激動地說，“雪師姐在給我們指路！”
畫面持續了幾息便消失了。葉凌天若有所思“看來我們走的方向沒錯。”
夜深人靜，黃芩守在第一班崗。她望著洞外紛飛的雪花，思緒飄回黑水山脈那場驚天大戰。
楚塵最後施展的雙生封印術，究竟是什麼原理？為何會讓他陷入沉睡？
“想什麼呢？”葉凌天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嚇得黃芩差點跳起來。
“你……你怎麼不休息？”黃芩拍了拍胸口，“傷還沒好呢。”
葉凌天在她身旁坐下，罕見地沒有用那種居高臨下的語氣“睡不著。”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頓了頓，問道，“你說，楚塵為什麼要冒險用那個什麼雙生封印？明明可以……”
“可以犧牲雪師姐完成封印？”黃芩接過話頭，搖搖頭，“那不是楚師兄的作風。”
葉凌天沉默片刻“值得嗎？為了一個可能已經死去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黃芩認真地看著他“在黑水山脈，你不也冒險救了我們嗎？那時候你在想什麼？”
葉凌天愣住了。是啊，當時他什麼也沒想，只是本能地沖了上去。
這種沖動對以前的葉凌天來說是不可想象的。
“我……”他剛要開口，突然神色一凜，“有動靜！”
兩人頓時打起精神來，開始觀察著四周。
洞外風雪依舊，但葉凌天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和諧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雪地上快速移動。
鐵山也被驚醒了，三人緊張地盯著洞口。聲音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巨石外面。
“準備戰斗。”葉凌天用口型說道，紫霄劍已悄然出鞘三寸。
“砰！”巨石被一股巨力推開，一個黑影竄了進來。
“住手！是我！”熟悉的聲音讓三人硬生生止住了攻擊動作。
借著微弱的月光，他們看清了來人的臉——竟是失蹤多日的國師清虛真人！
只是此刻的老道衣衫襤褸，左臂不自然地垂著，顯然受了重傷。
“國師大人！”黃芩驚呼，“您怎麼……”
“噓！”清虛真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警惕地看了看洞外，“他們隨時可能追來。”
鐵山急忙扶老道坐下，黃芩則取出藥囊為他處理傷勢。
葉凌天守在洞口，眉頭緊鎖“國師，您不是被宇文拓……”
“老道自有脫身之法。”
清虛真人咳嗽兩聲，目光落在昏迷的楚塵身上，“他怎麼樣了？”
黃芩簡單說明了情況。
老道听完，掙扎著爬到楚塵身邊，仔細檢查後長舒一口氣“還好，魂魄完整，只是被困在了混沌邊緣。”
“國師大人，雪師姐指引我們去極北之地，”黃芩急切地問，“您知道該怎麼救楚師兄嗎？”
清虛真人剛要開口，突然臉色大變“不好！快走！”
幾乎在同一時刻，洞口處的岩石轟然炸裂。黑袍人手持黑色晶石緩步而入，身後跟著數十名灰衣人。
“找到你們了。”黑袍人陰森森地說，“這次，看你們往哪逃。”
清虛真人強撐著站起身，右手捏了個法訣“帶楚塵走！老道拖住他們！”
“一個都別想走！”黑袍人厲喝一聲，黑色晶石爆發出刺目烏光。
千鈞一發之際，楚塵頸間的冰魄之心突然藍光大盛。
一道冰藍色光柱沖天而起，穿透山洞頂部直射夜空。光柱中，隱約可見雪清羽的虛影緩緩浮現。
“這是……”黑袍人驚駭地後退一步。
雪清羽的虛影輕輕抬手，一道灰藍色波紋擴散開來。
所有被波紋觸及的灰衣人瞬間凍結成冰雕，連黑袍人也僵在原地，黑色晶石上爬滿了冰裂紋路。
“快走……”雪清羽的聲音在眾人腦海中響起，“我的力量……支撐不了多久……”
清虛真人最先反應過來“背上楚塵，立刻出發！”
鐵山二話不說背起楚塵，黃芩和葉凌天一左一右護衛，清虛真人斷後。五人沖出山洞，朝著北方疾馳而去。
身後傳來冰塊碎裂的聲音，黑袍人憤怒的咆哮響徹夜空“你們逃不掉的！混沌終將——”
聲音戛然而止。五人不敢回頭，拼命在雪地中奔跑。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他們才敢停下喘息。
“剛才那是……”鐵山喘著粗氣問。
“雪清羽的殘魂力量。”
清虛真人同樣氣喘吁吁，“冰魄之心感應到極北之地接近，暫時激活了她的力量。”
黃芩望向北方。在晨光中，遠處的地平線上隱約可見連綿的雪山輪廓。
“那就是……”
“極北之地。”清虛真人點點頭，“冰魄族聖地就在最高的那座雪山上。”
葉凌天突然皺眉“國師，那黑袍人手中的黑色晶石，為何能操控混沌之力？”
清虛真人面色凝重“因為那不是普通的晶石，而是混沌碑的碎片。”
他看向昏迷的楚塵，“真正的混沌碑早已碎裂，碎片散落各地。楚塵找到的只是其中一塊，而幽冥教手中也有一塊。”
“所以寒寂之主才說混沌終將吞噬一切……”黃芩喃喃道。
清虛真人點點頭“我們必須盡快趕到冰魄族聖地。只有在那里，才能喚醒楚塵，也只有完全覺醒的混沌之子，才能徹底封印混沌之門。”
五人稍作休整後繼續北上。
隨著越來越接近極北之地，氣溫急劇下降，呼出的白氣轉眼就在眉毛和發梢結成了冰霜。
楚塵頸間的冰魄之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微微發亮，似乎在回應著什麼。
而每次亮起，雪清羽的虛影就會更加清晰一分。
“顯然她在指引我們。”清虛真人說，“跟著光走。”
當夕陽將雪山染成金色時，他們終于來到了雪山腳下。
仰頭望去，冰晶宮殿在夕陽下熠熠生輝，美得如同夢境。
“到了……”
看到這一幕，黃芩不禁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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