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一道雷霆剛散，第二道更加粗大的金色雷霆已經成型。閣主飛身而起，星空般的雙眸中射出兩道實質般的星光，與雷霆在半空相撞。
“砰！”
能量沖擊波橫掃整個煉丹室，牆壁出現無數裂痕。莫天依迅速結印，加固四周的防護陣法。
第三道、第四道雷霆接踵而至，一道比一道凶猛。閣主和莫天依拼盡全力抵擋，但明顯力不從心。
“還差最後一點……”楚塵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體內的神帝丹已經近乎完全凝實，只差最後一絲淬煉。
第五道雷霆——漆黑如墨，蘊含著毀滅一切的氣息——在雲層中醞釀。
閣主臉色慘白︰“滅世雷劫……擋不住了……”
就在這生死關頭，宋顏突然站到楚塵身前，銀發飛揚，月華之力前所未有的強盛︰“我來！”
她雙手結出一個古老而復雜的手印，眉心的月牙印記脫離飛出，在空中化作一輪皎潔的明月。
“月華……天幕！”
明月綻放出純淨的銀光，形成一道半球形屏障，將她和楚塵完全籠罩。幾乎在同一時刻，黑色雷霆轟然劈下！
“轟隆隆——”
震天動地的巨響中，銀光與黑雷激烈交鋒。宋顏全身顫抖，七竅都滲出鮮血，但屏障始終未作。
終于，黑雷力竭消散。天空中的雷雲也開始緩緩散去，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在滿目瘡痍的煉丹室上。
屏障內，楚塵長嘯一聲，周身星光如潮水般收斂回體內。一顆完美的神帝丹終于淬煉完成，靜靜懸浮在他的丹田之中。
“成功了……”他虛弱地笑了笑，隨即看到身前搖搖欲墜的宋顏，“顏兒！”
宋顏轉身，露出一個疲憊卻燦爛的笑容，隨即眼前一暗，向前栽倒。楚塵急忙接住她，發現她體內的月華之力幾乎耗盡，但那股血色能量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她沒事。”閣主走過來檢查後說道，“只是力竭昏迷。倒是你……”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楚塵，“感覺如何？”
楚塵內視己身，驚訝地發現不僅神帝丹已成，自己的修為更是直接突破到了神皇巔峰，距離神帝僅有一步之遙！
“這……”
“神帝丹雖未完全服下，但已經與你融為一體。”閣主解釋道，“它會慢慢釋放藥力，助你突破神帝境時渡過前三劫。”
莫天依走過來，遞給楚塵一瓶丹藥，說道︰“給宋顏服下，能幫助恢復。”
楚塵道謝後，小心地將丹藥喂入宋顏口中。片刻後，宋顏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睜開了眼楮。
“我……這是……”她虛弱地問道。
“一切都結束了。”楚塵輕撫她的銀發，“你體內的血色能量已經被徹底淨化。”
宋顏內視己身，驚訝地發現月華之力比之前更加純淨強大，眉心的月牙印記也變得更加復雜玄奧︰“這是……”
“真正的月華靈體。”閣主微笑道，“經過這次能量交換和雷劫洗禮，那枚‘偽月華種子’已經被徹底淨化，成為了屬于你自己的真正力量。”
莫天依突然想起什麼︰“對了，那枚月牙印記……”
宋顏摸了摸眉心︰“怎麼了？”
“它和月無瑕前輩的印記……”莫天依欲言又止。
閣主接過話頭︰“已經完全不同了。這說明你的月華靈體走上了全新的道路，不再受任何人的影響。”
楚塵扶起宋顏，兩人相視一笑，心神都輕松了不少，經歷了這麼多磨難，千辛萬苦，他們終于看到了突破神帝境的希望。
然而，誰也沒有注意到，煉丹室角落的陰影中，一縷幾不可察的血色霧氣正悄然滲入地下，消失不見……
……
三日後，星隕閣後山。
楚塵和宋顏並肩站在懸崖邊，眺望遠方雲海。朝陽初升，將雲層染成金紅色，美不勝收。
“感覺如何？”楚塵問道。
宋顏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從未這麼好過。”她眉心的月牙印記在陽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月華之力比之前更加得心應手了。”
楚塵點頭︰“我也是。神帝丹在體內不斷釋放藥力，每時每刻都能感覺到修為在精進。”
“對了。”宋顏突然想起一件事，“閣主說我的月華靈體已經走上全新道路……這是什麼意思？”
楚塵沉思片刻︰“我猜，就像星辰戰體也有不同分支一樣。我的星辰之力偏向‘銀河墜’這樣的攻擊型，而星隕閣主則更擅長推演佔星。”
“所以我的月華靈體……”
“不再是單純的‘太陰之力’，而是融合了你的特質。”楚塵笑道，“比如你剛才用來泡茶的那手‘月華凝露’，我打賭月無瑕前輩絕對想不到月華之力還能這麼用。”
宋顏莞爾一笑︰“那只是小把戲……”
“不。”楚塵認真地看著她，“這是真正的修行——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
宋顏眼中泛起感動的光芒。她正要說什麼，突然眉頭一皺，轉頭看向身後的樹林，開口，“誰在那里？”
楚塵也立刻警覺起來，天一劍瞬間出現在手中。
樹林中走出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是星隕閣的藏書長老，一個平時幾乎不露面的神秘人物。
“長老？”楚塵疑惑地放下劍，“有什麼事嗎？”
藏書長老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聲音沙啞︰“閣主請你們去一趟藏書閣。關于月華靈體……有了新的發現。”
藏書閣的青銅大門在身後緩緩關閉，發出沉悶的聲響。
楚塵下意識握緊了宋顏的手，這間星隕閣最古老的建築內彌漫著一股陳舊的墨香，混合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陰冷氣息。
“長老？”楚塵的聲音在空曠的閣樓內回蕩，“閣主在哪里？”
書架間的陰影微微晃動，藏書長老佝僂的身影從一排古籍後轉出。昏暗的光線下，他那雙渾濁的眼楮泛著不自然的青光。
“跟我來。”長老的聲音比平時更加嘶啞，像是砂紙摩擦發出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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