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府財稅司的大人走上前台。
華興會數百人，抬著沉沉的箱子，一排排從高台上走過。
財稅司的大人親自清點，一一過目。
足足忙活了一個時辰，才請點過了所有銀根。
財稅司大人宣布︰“華興銀行︰銀根︰兩千萬兩，特此驗證，手續有效，且所有銀根、由省府財稅司監管查證，保證手續合理、合法、合規。”
燕七一臉微笑︰“各位，現在你們放心了吧？”
眾人鼓掌。
“華興銀行真有錢。”
“華興銀行的銀根比陶氏錢莊多多了，值得信任。”
“我要在華興銀行存錢。”
……
陶東海氣的鼻子都歪了，一臉苦澀，大吼大叫︰“燕七，你太損了，你在陶氏錢莊拿了兩千萬兩銀子，卻用來開銀行，普天之下，還有比你更無恥的人嗎？”
燕七哼笑︰“無恥，是一門藝術，對付無恥之人，更要以無恥對無恥，拳拳到肉，才最有效果。”
陶東海氣炸了肺︰“燕七，還錢，你給我還錢，今天，我就讓你的銀行開不成。”
賈德道也氣壞了，理直氣壯吼叫︰“你欠錢不還，就是犯了法，就算你有巡撫大人撐腰，我也要把你給抓起來。”
“哦，是嗎？”
燕七哈哈大笑︰“抓我之前，能不能先把陶東海抓了？”
陶東海跳起來︰“我沒犯法，抓我干什麼？”
燕七死死鎖定陶東海︰“你沒犯法？呵呵，那你慌什麼？你腿怎麼直打哆嗦，你眼楮為何滴溜溜亂轉？”
陶東海哆哆嗦嗦︰“我沒慌，我沒犯法，我慌什麼？我一點也不慌。”
陶安和陶平也沖上來，狗仗人勢，一通叫囂。
“燕七，你少嚇唬我們。”
“當我們是吃素的？”
……
燕七搖搖頭︰“你們陶家這三頭蠢驢，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好吧，一切惡果，都是你們咎由自取。”
陶東海外強中干︰“你嚇唬誰呢？”
燕七盯著陶東海︰“今天，當著眾人的面前，你給我說清楚，你的糧食到底從哪里運來的？你若撒謊，小心天打雷劈。”
陶東海被燕七直言相問，一時間有些懵了。
賈德道趕緊幫腔︰“德川一郎先生是我的好朋友，他專門幫忙從東瀛運來糧食，解決金陵的糧食危機。是啊，陶東家？”
陶東海緩過神來，機械的點頭︰“賈府尹說的對。我的糧食全部是海運，從東瀛運來的。”
燕七冷笑，盯著陶東海︰“你的糧食從東瀛運來的？哈哈，送你一句話。”
陶東海居然還問︰“什麼話？”
燕七一字一頓︰“純屬放屁！”
陶東海哇哇大叫︰“燕七，你敢罵人？”
“罵的就是你。”
燕七豎起手指頭︰“第一，東瀛地震頻繁，多山，多丘陵，多台風，鹽堿地質，海水灌漫，處在這樣的氣候水文環境下，哪里會產出這麼多的糧食？東瀛百姓自己都不夠吃的，竟然還會賣到金陵來？難道，東瀛的百姓這麼偉大嗎？寧願自己餓死，也要把糧食運到金陵來？普天之下，竟然還有這麼傻的人？”
“第二點︰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百分之九十的海盜，都是東瀛人，為何？就是因為他們沒有吃的，經濟又不好，氣候惡劣，才會起了歹心，劫掠大華漁民。此事人所共知，還需要辯解嗎？”
眾人一听，覺得燕七的話非常有道理。
東瀛的糧食，大量出口到金陵，想一想，也覺得天方夜譚。
陶東海支支吾吾︰“這……這都是你揣測之詞。”
燕七哼笑︰“既然陶東海一口咬定、我剛才說的是揣測之詞，下面，我就上點干貨，讓陶東海啞口無言。”
“來人，把證據呈上來。”
林震拿上來許多株植物。
燕七拿起一株麥穗，向大家展示︰“大家看看，這是什麼？”
“小麥！”眾人異口同聲。
燕七點點頭︰“這的確是小麥，但我要告訴大家，這是春小麥，這樣的小麥來自于河北，山東等地，春天種下，仲夏收獲。你看，他的麥穗是飽滿的，咬起來比較脆，不粘。”
眾人連連點頭︰“我們吃的就是這種，的確如此。”
“下面，我來給大家另一種小麥。”
燕七拿出另外一株麥穗。
眾人一見，竟然不認識。
燕七指著麥穗，娓娓道來︰“這是冬小麥，顧名思義，是冬天種下，晚春或者初夏收割，冬小麥的麥粒扁平，不脆，粘性大，與我們的春小麥口感迥異，形狀迥異。”
眾人感慨不已，這回算是長了見識。
燕七問大家︰“知道這株冬小麥的麥穗來自于哪里嗎？”
眾人搖頭。
燕七問陶東海︰“你知道嗎？”
陶東海哼了一聲︰“我知道這個干什麼？”
“沒想到，陶東家也一問三不知。”
燕七搖搖頭，大聲疾呼︰“我來告訴大家，這株冬小麥的麥穗，就是產自于東瀛。東瀛全境，因為氣候原因，種植的正是這種冬小麥。”
所有人驚詫錯愕，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全部盯上了陶東海。
燕七也盯上了陶東海︰“下面，我來問你，你口口聲聲，說糧食來自于東瀛，但是，你的糧食全部都是春小麥，並非產自東瀛的冬小麥。當著眾人的前面，請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陶東海如何解釋？
這個大坑，是燕七故意精心布置的，他想跳出來，難如登天。
陶東海被無數雙眼楮盯著，手足無措，急的都要哭了。
眾人質問之聲，此起彼伏。
“陶東海，你來解釋一下，為何你賣給我們的麥穗，竟然是春小麥，卻不是東瀛種植的冬小麥？”
“你啞巴了？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小麥是東瀛進口的嗎？不然怎麼會賣的這麼貴？現在謊言被戳穿，你就不敢放一個屁了？”
“奸商，你個大大的奸商，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
群情激憤。
陶東海雖然是老江湖，但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燕七扒掉了皮，砸斷了骨頭，看清了他的心肝脾肺腎，慌得一b，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落魄如狗，正是此刻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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