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擅作主張,跟唐澤說了這件事,他不知道林敏為何如此謹慎,他是覺得,這麼大的事,應該提前讓唐澤和林敏接觸。
在唐澤幫林敏尋親的過程中,也許會通過蛛絲馬跡,聯想到自己家身上。
另外,他不在濱城,也是為了林敏的安全著想。
顧景川一連呼了林敏好幾次,告訴她,如果唐澤來找她,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只是,傳呼發出去好一會,依舊沒等到林敏回電話。
顧景川不禁有些擔憂,這個點林敏應該回家了。如果她看到傳呼信息,往胡同口的商店里走也就兩分鐘。
怎麼一直不回電話?
她是生氣了還是有事?
唐澤得到了顧景川的地址,就開始在軍區醫院附近找那個老胡同。
這會已是下午五點多,早上下了雪,天氣灰蒙蒙的,冬至過後,白天倒是長了許多,這會雖然天氣陰沉沉,卻也還沒到天
黑的時候。
唐澤站在路邊,有些猶豫,顧景川不在家,他去人家家里,是否方便。
可一想到那個女孩,或許與他有著什麼關系,他就淡定不了,等不及。
唐澤找了一圈,終于找到了顧景川說的那個什麼老城區胡同。
到胡同口的時候,他將車停下,一下車,結果,冷不丁就看到前面停著的一輛桑塔納很是眼熟。
他轉到車頭方向,仔細察看。
看到那熟悉車牌號,唐澤驚訝的愣住。
這是二叔的車牌號。
他的車怎麼在這停著?
他才從二叔家出來,二叔在家。
所以,是靜 那丫頭開出來的?
她在這種地方,有認識的人?
唐澤沒心思思量其他,他挪開視線,徑直進了胡同。
他走到顧景川所說的8號門牌前,看著緊閉的綠色大鐵門,頓了片刻,打算上前敲了敲門。
應該就是這家沒錯了。
顧景川說是8號,門是綠色大鐵門,眼前的大門與他的描述相符。
唐澤上前敲了門,等了半天,不見有人出來開門。
他又敲了敲,一直沒動靜。
這種門是暗鎖,他等了這麼久,一直無人應答,唐澤以為沒人。
他也沒急著離開,就站在門口等。
這種鐵門的材質,稍微一踫就跟個鐘一樣,響聲特大。
對門的人倒是被他給驚動了。
出來一個穿著棉襖的老頭,目光在唐澤身上掃來掃去。
正是鄰居張大爺。
張大爺听到小顧家的門被人敲了好一會,不見小林出來開門,他便出來查看情況。
他瞅著身姿挺拔的小伙子,看到他敞開的黑色大衣里,是橄欖綠軍裝。
張大爺作為一位三十多年軍齡的老兵,看到穿軍裝的,總是異常親切。
于是熱情的主動搭話,“小伙子,找小顧?”
唐澤听到大爺的問話,禮貌的點頭,“是的,大爺,您知道他家人什麼回來嗎?”
“家里有人啊。”張大爺瞅了眼鐵門,說道,“那會我看到小林帶了兩個客人回來呢,應該在家里。”
張大爺說到這,突然神色大駭,“糟了,小林屋里燒著煤爐子,是不是煤煙中毒了?”
煤爐子?
聞言,唐澤俊臉劃過一抹擔憂。
張大爺說完,就搖頭,“大白天的,應該不至于。”
“對了,那會我老伴去商店買鹽,進來跟我嘮叨,說一個姑娘提著兩瓶二鍋頭進了小林家。”
當時老伴進來還吐槽,說沒看到小顧在家,小林居然和倆姑娘喝酒。
唐澤神色微妙,“二鍋頭?”
林敏和人在屋里喝酒?
張大爺摸著下巴,一臉擔憂的繼續猜測,“該不會喝醉了?屋里燒著爐子,有煤煙,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要是醉了以後,再被煤煙中毒,那就完了。
作為好鄰居,若發生這種事,他們也太失職了。
張大爺臉色滿是擔憂,直接上前一步去敲門,“小林,小林在家嗎?”
敲了半天,無人應。
唐澤也是被張大爺的話給嚇著了。
喝醉不打緊,煤煙中毒,後果不堪設想。
他麻利的將大衣一脫,遞給張大爺,“大爺,麻煩您幫我拿一下,我翻牆進去開門。”
唐澤大衣一脫,張大爺一眼就看到了他軍裝上的肩章。
他炯炯有神的目光募地一亮。
好家伙,一毛二。
小伙子年紀輕輕,這已經是正連職啊。
張大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那眼神,跟個小迷弟似的。
唐澤往後退了兩步,然後跑了兩步,作了個起跳動作,就很輕松的身體騰空,雙手迅速抓住了兩米多的牆頭。
然後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他從里面開了大門,讓張大爺進來,倆人一邊喊“小林”一邊忙著往正屋跑。
唐澤推開正屋的門,外面天色灰沉沉,門沒開展,屋里的光線很暗,他們還沒看到人,首先一股濃烈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
。
還真喝酒了。
唐澤將門板徹底推開,外面的光線射進去,然後,屋里的景象就映入了眼簾。
沙發上,東倒西歪的躺著三個女人,茶幾上扔著一堆瓜子零食,地上還滾著一個酒瓶子。
爐子好像是長時間沒填煤。熄火了,屋里冷森森的。
對唐澤來講,看到毫無形象的喝醉酒的女人,並不感到太過詫異。
另他玄幻的是,沙發上倒著的三個女人,他都認識。
他神色微妙的瞅著那三道毫無形象的身影,一臉黑人問號。
她們三個怎麼會在一起?
還是可以一起喝酒喝到倒地的關系。
他回部隊這兩月,到底錯過了什麼?
林敏在睡夢中,好像听到有人在敲門,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屋里黑漆漆的,接下來又沒听到任何動靜,腦袋懵懵的她
,根本沒思考能力,就又閉上了眼楮。
這會,門被人推開,她真真切切的听到了腳步聲,她終于掀了掀沉重的眼皮,睜開了眼楮,望向了門口。
她好像看到了張大爺,還有個身形高大的軍裝男。
倆人正一臉詭異的瞅著她。
林敏嚇的一咕嚕坐起了身。
揉了把亂糟糟的頭發,又揉了揉眼,定楮朝門口方向看去。
不是幻覺,真有人來了。
張大爺身邊這男的,這
這不是唐澤嗎?
她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