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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沒事。”
風子墨神情復雜地說，“我知道你也不想讓她受傷，你肯定有好好保護她了吧？這件事不能全怪你……就是我妹妹這次受的傷重不重，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
說著，看向躺在病床上的金發少女，目光里滿是憂心忡忡。
“嘩啦啦啦——”
水聲持續地響著。
風子墨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帝夜瞳的回復，內心有種不好的預感。
為什麼帝夜瞳一直不說話？
難道是妹妹……？
風子墨不敢繼續往下想了，整個人神情怔然地站在原地，一雙拳頭緊緊握起。
正在這時，浴室的門打開了。
帝夜瞳洗完了澡，從浴室里出來，換了一身新的衣服。
他拿著毛巾，漆黑如墨的發絲上沾染著水珠，出門就看見了眼眶泛紅的風子墨，英氣的眉頭一皺。
帝夜瞳沉聲問，“怎麼了？”
風子墨本來都“原諒”帝夜瞳了，一听這話又炸了。
他憤憤不平地說，“帝夜瞳！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妹妹都已經成植物人了，你還問我怎麼了？你怎麼是這樣的人，虧我還把你當兄弟……你要是敢這麼拋棄她，我和你沒完！”
“……”
帝夜瞳眉頭皺得更緊，只覺得風子墨腦子有坑。
什麼植物人……
這該死的烏鴉嘴。
帝夜瞳神情驀地暗沉了下來，黃金瞳凌厲看去，冷冷啟唇，“閉嘴！”
風子墨也蹙眉，“這種情況下我要怎麼閉嘴？！”
“她沒事。”
“什麼？”
“她沒事。”
帝夜瞳將毛巾扔到沙發上，聲音極冷，“我不想重復第三遍。”
風子墨大腦有些當機，在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以後，表情瞬間變得喜悅了起來，“搞什麼啊，嚇死我了！原來妹妹沒事嗎？太好了，我還以為她……”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帝夜瞳冰冷的眼神瞪了回去。
風子墨尷尬地笑了笑，知道自己惹了帝夜瞳不開心，甚至換回了以前的稱呼，“老大，既然妹妹沒事，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都怪他一直不說話，害他亂想！
帝夜瞳深深地看了風子墨一眼，黃金瞳深邃，“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就隨便說說，我妹妹為什麼躺在這里。”
“她懷孕了。”
風子墨︰“？？？”
帝夜瞳看著呆若木雞的哥哥，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病房的燈光明亮，男人洗澡完的發尾還掛著晶瑩的水珠，喉嚨里溢出的聲音溫柔而雀躍，“風子墨，恭喜你，你要當舅舅了。”
風子墨︰“！！！”
這是哪門子的恭喜啊！
他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好不好？！
風子墨內心嗶了狗般，看著眼前的帝夜瞳就覺得看見了一個禽獸！
他妹妹才多大？剛滿18好不好，結果帝夜瞳居然就……
不對，他根本就是禽獸不如！
罵娘的話剛準備說出來，驀地，後方就傳來了一聲少女輕微的呼喚。
“瞳……”
雖然聲音很小，但帝夜瞳還是捕捉到了。
他下意識地轉身，朝著床邊看去，果然發現昏睡中的千璃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楮。
他走上前。
她躺在床上，側臉的弧線清麗動人，一雙藍寶石般的霧眸凝視著他，好像她的世界只有他一人。
千璃笑了笑，昏睡醒來的聲音虛弱，听起來又輕又軟，“瞳，我就知道睜開眼楮是你。”
“嗯，是我。”
帝夜瞳的心髒微微一顫。
他喉嚨滾動了一下，連呼吸都放輕了，“我一直都在。”
原本想說的話有千言萬語，但此時此刻帝夜瞳卻只想到了這一句，就好像是在給千璃做保證一樣——
他！
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