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們不是我的朋友,他們是過來殺我的,怎麼辦我被盯上了,我被盯上了啊……”
高志文瘋狂的抓著金玉的胳膊,面上神色慌張。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把推開金玉,踉踉蹌蹌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猛地向牆角瑟縮。
“他就要過來了,他不會放過我的,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志文你清醒一點,我是你的老婆啊!”
“不,你不是。”
高志文猛烈的搖頭,就像是犯了癲癇一樣。
“你不是我老婆!”
他歇斯底里的大喊!
“我老婆早就死了,還有我的孩子,我有一個孩子也死了……”
高志文害怕的全身都在顫抖,雙手瘋狂的抓撓著頭發。
“是他們回來了,他們回來報復我了怎麼辦啊!”
他一把抓住金玉的手,又哭又笑。
“我當初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拋棄你們的,你們死了不要來找我!”
“你們死了不要來找我……你們終于死了,哈哈哈。”
金玉害怕的回頭看一眼我和彭志高,我們兩個也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沒想到高志文的病情居然嚴重到這種程度了。
“當時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神志還是清醒的,這才多大一會功夫,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彭志高小聲在我耳邊道。
雖然我知道邪靈對于人的摧殘程度,除了取決于邪靈本身之外,更多的是這個人所能夠承受的精神方面的層次是多少。
暫且不論高志文的情況如何,這個家給我的感覺太過詭異了,我總覺得金玉好像刻意隱瞞了什麼。
光是這大白天的開燈不開窗簾這件事情就讓我感到匪夷所思。
雖然金玉給我解釋了,是他丈夫讓她這麼做的,可我還是不太能夠相信這一說法。
即便她說的是真的,但魂靈一般都會懼怕光芒,如果寄居在人的體內在見到光芒的時候,要麼被侵蝕重傷,這是一種比較低級的回魂靈,要麼就暫時的在他的身體里沉睡,等到黑夜的時候再次覺醒。
這是通常來說的兩種情況,還有一種就連我自己也感覺此生應該不會遇到這種幾乎絕版的惡靈了。
一旦附著在人的身上,不論是黑天還是白天都可以運用這具身體。
不過有一個前提條件,這種惡靈一旦佔據了此人的身體,就會迅速將其吞噬並且侵蝕,邪靈入體,那麼原本屬于那個人的靈魂也會一同被他吃掉。
這麼想來這種靈我還是一輩子都不要遇到的好。
我自然也不希望別人會遇到。
“志文的朋友,能不能幫幫我,他的鎮定劑就放在抽屜里,左面的那個,只要打開一眼就能夠看到。”
彭志高離得最近,他率先打開抽屜果然看到了那瓶鎮定劑。
這玩意我倒是沒嘗試過,不過看這麼大個針頭,如果要是扎我的話我心中不害怕那是假的。
我看旁邊有一個空了的盒子,估計已經扎完一盒了,我看著都覺得哪里都疼。
“怎麼樣,要不要幫忙?我們幫你按著他,不然你怎麼打針啊。”
金玉溫柔的搖了搖頭,“這個不用,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打針的時候他都特別乖,你看,馬上就不吵也不鬧騰了。”
我和彭志高一看還真是,這針還沒扎上呢,高志文立刻一動不動,乖乖的挽起袖子等著給他扎針。
“你說年紀輕輕還有這麼多錢,有什麼想不開的呢,居然得了這種病。”
我咳嗽了兩聲,心中一直有個疑問,想來想去,還是決定開口一問。
“嫂子,我有個問題可能這時候問不太合適,但……”
金玉利落的給面前的高志文注射鎮定劑,扎完之後過了不大一會,他終于安靜了,閉上眼楮似乎睡著了的樣子。
“有什麼問題就問吧,只要我知道的都回答你。”
金玉將鎮定劑放在一旁,細心的替他把袖子卷了下去。
高志文的胳膊上都是青紫的痕跡,應該都是被針頭扎的。
“高志文和你是二婚嗎?”
我一問,全場的氣氛立刻尷尬下來,彭志高干咳兩聲,打破沉默。
“志文現在身體不好,總在地上躺著該照亮了,匡衡你給我搭把手,我們把他抬床上去,金玉她一個女人,抬不動。”
“哦好。”
我果斷听懂了彭志高的意思,見金玉听我說完不答話,這才跟著彭志高先把高志文抬上去再說。
金玉也站起來幫忙,將高志文抬到床上之後,她細心的為他掖了被子。
坐在床邊金玉一直看著高志文,還為他整理了一下亂了的頭發。
我一看這狗糧撒的,剛要開口說什麼,金玉先說話了。
“你是要告訴我什麼嗎?”
我一听懵逼了,什麼跟什麼,不應該她告訴我什麼嘛,怎麼還成我告訴他了?
“怎麼不說話了,你剛才的意思難道不是想告訴我高志文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嗎?”
“啊?”我費解的抓了抓頭發,這其中可能有點誤會,彭志高哦了一聲站出來給我解釋。
“我兄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初步了解一下,畢竟剛才高兄弟一會說老婆死一會又說孩子死的,這確實有點不難往那方面想……”
“那你們想多了。”
金玉果斷打斷了他們。
“我丈夫就我一個媳婦,之前沒娶過別人,準確的說他就我一個女朋友,連前女友都沒有。”
見金玉說話氣勢凌人的,我頓時覺得氣氛更加尷尬了。
“那是我誤會了不好意思,我剛才看到你們的全家福了,應該不是今年拍的吧,這孩子……”
“孩子上幼兒園了,得傍晚才回來,一會抽出空來我還要去接他。”
金玉面上哀傷,嘆了一口氣。
“可憐孩子了,父親變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
“方便問一下您孩子在哪個幼兒園嗎?”
現在跟金玉說話我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刺激到她。
“你問這個做什麼?”
她突然回頭冷冷的看著我,看的我心里頭發慌。
“我就是隨便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