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步子,環顧四周。
張嫂見我不再往前走,疑惑的看著我,“怎麼了,匡先生?”
“你有沒有听見女人的哭聲?”
張嫂的臉色刷的下來,變得非常不好,身體甚至緊張的發抖。
“匡先生你可別嚇我,我膽子很小的,我怎麼沒听見有哭聲啊。”
張嫂話音剛落,那陣哭聲立刻不見了,我搖了搖頭,“也許是我听錯了,我們走吧。”
“好,好。”
張嫂連連點頭,帶我去了西苑。
這里置辦的倒是挺干淨的,像是客房一樣,一次性拖鞋,水壺之類的家庭用具一應俱全,被子都是嶄新的。
我能夠感覺到韓彩茵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只是她不說,我也沒法問出來,只能等明天再看一看。
打量了一下周圍,她確實各方面都做的挺周到的,可我不會因為這一點就對她感到印象好,我知道她之所以對我好是有目的的。
“匡先生,你要是還有什麼需要就叫我,順著這條路往下走,就是我住的地方,這里還有座機,你要是不想過去給我打電話就行。”
張嫂又跟我交代了幾句,而後便離開了。
我看著牆上掛上的一張紙,上面寫著的電話號碼,別說張嫂這人確實細心,辦事什麼的還挺利索的。
這兩天還真把我給累壞了,躺在床上倒頭便睡。
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半了,外面天都黑了,我的肚子也開始咕嚕咕嚕直叫。
我進了廚房,見這里有些準備的面包和餅干準備對付一宿,我也不太願意麻煩別人。
吃飽喝足之後,我去了浴室,這兩天東跑西顛的,身上的味道挺大明天去見韓彩茵可不能再這副邋遢的模樣了。
我是第一次用這種東西,也不太會用,這下就算我不想麻煩人家也不得不去問了,要是到時候給人家弄壞了,就更不好了。
想到這里,我準備給張嫂打個電話,剛拿起來,想到韓家確實有問題,這麼晚麻煩張嫂一個女人家我又有些不太放心,決定親自去找她。
從屋里走出來再到回廊的路上,再次听到了女人的哭聲,這回的聲音倒是比白天听得更清楚了些。
我環顧四周,只見一道白影一閃而過,我跟著那道白影追了過去,直到張嫂的門前,她突然消失不見。
張嫂室內的燈已經熄滅了,說不定已經睡了,這時候如果再打擾她,我心里也挺過意不去的。
想著還是先走吧,突然從房間里傳出陣陣撕心裂肺的叫喊,我來不及想太多,猛地推開門。
黑夜之中,只見一個漆黑的人影站在床頭,窗簾拉的死死的,只能從被敞開的門中投進來些許的光亮。
那女人蓬頭散發,頭發蓋住了整張臉,穿著睡衣,突然快速的向我走了過來。
還好我早有準備,提前帶了符咒在她撲上來的一刻迅速貼在她的額頭上。
那女人的頭發突然散開,面目猙獰,眼楮發白,猛地一個前傾我扶住了她。
“急急如律令,邪魔退散!”
兩指點朱砂與眉心處,她猛地向後一仰,嘴里嘟嘟囔囔的,突然又是一聲大叫,渾身突然像痙攣一樣抽搐,而後癱軟的倒在地上。
我將她扶到床上,而後打開燈。
見的詭異的事件多了,我也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
燈一開,為她整理了一下頭發,果然不出我所料,這不是張嫂嘛。
她蓬頭垢面,頭發亂七八糟,額頭上都是汗水,我無意之間踫到了她的手,冰冷冰冷的,手心都是虛汗。
她剛才的所作所為,無疑被靈上身了。
我突然想到之前韓彩茵說的夢魘的事情,不會就是這個吧,這可比夢魘要可怕多了,說是夢游還差不多。
張嫂這副樣子我也不能冒然走開,只能等她醒來。
雖然破了那只魂,可也相當于讓她跑了,它肯定還會再回來的,下一次攻擊誰可就說不準了。
大概是張嫂的聲音喊得太大,即便隔的很遠,韓彩茵等人也听到了。
帶著剩下的幾個僕人沒過多久就趕過來了,一推開門看到滿頭大汗拿著盆的我和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張嫂,一臉的奇怪神色。
還好張嫂這年紀做我媽都嫌老,不然我渾身是嘴都說不清楚了。
我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之前發生了什麼,韓彩茵立刻會意,都省去了我再次給她解釋一遍的必要。
看韓彩茵這種立刻相信的語氣,看來這種事情在韓家發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韓彩茵對于這種事情應該見怪不怪了。
“我只是沒想到張嫂在這里工作了數十年,有一天居然連她都會輪到。”
一看韓彩茵對張嫂就是有感情的,見張嫂昏迷不醒,她蹲在地上握著她的手,皺了皺眉頭。
“你們先離開吧,我有事情要單獨和匡衡說。”
幾個僕人听此面面相覷,是韓彩茵說的他們也就沒說立刻離開了。
我給她搬了一個凳子,自己也搬了一個坐在她的旁邊,我一直在等韓彩茵開口,就算她主動說,明天我也會問她的。
等到人都離開,韓彩茵嘆了口氣,緩緩道︰“你什麼時候看出來這里的問題的?”
我被她問的有些發愣,說實話一開始我並沒有看出這宅子哪里有問題,無論是風水還是時運都是極好的,若不是之前去了墓地還有走廊的哭聲吸引了我,沒準我也不會對此產生多大的懷疑。
“我換個問法,”見我不回答,韓彩茵接著道︰“這麼晚了,你來張嫂的房間做什麼?”
“浴室我不會用,張嫂白天說了,有什麼不會的可以問她,我就過來了,沒想到踫到這種事情。”
“你都看到什麼了?”
我將看到的情況詳細的告訴了她,韓彩茵點了點頭。
“沒錯,正如你看到的,韓家正在遭受前所未有的變故,這些都得從兩個月前說起,那時候我們還沒請你父親過來。”
“韓家之中的僕人開始一個接著一個的瘋癲,甚至有人還說經常在走廊里听到女人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