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有些不解。
也許我對冷香凝從一開始就有一些誤解,我本能的以為在冷香凝的眼中人和靈,就像人和普通的動物一樣是有區別的,所以她才會如此排斥。
可在我看來無論是靈還是人都有善惡和好壞之分,那一刻我覺得她的想法太過武斷。
“靈和人不同,也許真的有善靈存在偶爾會幫助別人,但是這只是極少的情況,它們大多都是以執念存活于世,已經並不具備身為人類時候的理性思考的成分。”
冷香凝頓了頓,接著道︰“所以她們接近你無非兩點原因,一是想要吸取你的精氣,二是她覺得太孤單,想要你變成她的同類去陪她。”
冷香凝的話令我猛地一怔,這些我可沒從那本古書上看到過,但是看她嚴肅的神情,我知道這都是實話,並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見我不說話,冷香凝繼續道︰“我知道這麼說一時間你可能不太能夠接受,但是事實就是這樣,你必須要有心理準備。”
“我施法引靈吸引這女靈過來是為了打听我師姐的位置,救床上的女人,你不要對她抱有任何人類的不切實際的幻想和同情。”
“我心里有數,你放心吧。”
听我這麼一說,冷香凝似信非信的點了點頭。
沒過多時,突然外面風聲陣陣,拍打的玻璃嘩啦啦作響。
我能夠猜到,定時那女靈要出現了。
電燈發出 啪的響聲,突然猛地一陣晃動,電絲發出嗶 一聲響,燈熄滅了,只剩下房間里的蠟燭,燭火搖曳。
窗戶都是緊閉,門隱隱的開了一條縫,吱呀一聲響,走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倒是一陣過堂風吹了進來,蔡染周身的蠟燭被吹得晃悠了一下。
我起身將門關上。
雖然看不見女靈,但我知道肯定是她來了。
冷香凝淡定的收了法器,對著面前空無一人的窗戶道︰“你應該能猜到今天我們為什麼找你來。”
“她在跟誰說話啊?”陸壓趴在我耳邊小聲道。
“剛才我們談到的那個寡婦靈。”
我的聲音不是很大,甚至壓的比陸壓的聲音還低,可我卻感覺那寡婦似乎听到了我的話,她逐漸的現出身形,雖然還是披頭散發,卻沖著我這面。
我緊張的咽了一口唾沫,我知道叫人寡婦太不好听,可是沒辦法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是什麼,寡婦是唯一能夠代表她身份的稱呼了。
“我這次叫你來是想要向你打听一件事情,你知不知道……”
話說到一半,冷香凝說不下去了。
那寡婦只沖著我的方向,似乎並不把冷香凝放在眼里。
跟她這麼面對面,讓我感到毛骨悚然。
該不會真被陸壓這小子猜中了,這女靈看上我了吧,她看上我太要緊,我可不想像冷香凝說的陪她變成靈。
越是怕啥越是來啥。
冷香凝把後面的話說完,女靈緩緩的抬起胳膊,指了指我。
我有些發懵,沒有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但是直覺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冷香凝明顯皺了眉頭,她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在我的印象中,雖然有的時候她挺固執說話也不怎麼好听,但是從沒有這麼暴躁的時候。
我大概明白這個女靈什麼意思了。
“我今天用引靈術讓你過來,是想知道當年的事情究竟怎麼回事,你幫了我們也相當于幫了你自己,不然你想想看就憑你一個人,對付得了我們兩個人嗎?”
那女靈微微的抬頭,好像在看冷香凝那面,不過很快的轉到我面前,依舊指著我。
陸壓看的有些害怕,急忙跑到了後面守著蔡染。
我繞到了冷香凝旁邊,那女靈也跟著轉了過來。
長長的頭發披散著,再加上白色的長裙,怎麼看怎麼 得慌。
“我要讓他陪我。”
女靈緩緩道。
她說話的時候我愣了一下,不愧是女靈,就連聲音也能讓人感到從里到外的冷氣。
“我不可能陪你的,但是如果你告訴我們柳維在哪,我們倒是可以考慮幫你實現願望。”
冷香凝回頭看我一眼,“你瘋了,你知道她的願望是什麼嗎?”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擔心,隨後挺身站在了她的身前。
“解決了柳維這件事之後,就算你想讓我去陪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言為定?”
女靈的聲音听的我渾身都不舒服,我打了一個哆嗦後點點頭。
那女靈似乎非常開心,嘴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隨後開始尖聲大笑。
我面上淡定,額頭早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這只是緩兵之計,讓我去陪一個女靈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當時我並沒有考慮那麼多,這女靈也單純,見我答應了,她也就信了。
“我知道你們想知道什麼,這些我都清楚,包括當年的事情。”
女靈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我听著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她說的自然是柳維的往事,看來在之前她們也曾有過深仇大恨一樣。
“幾年前,確實有個女人到這里除靈,她也確實成功了,這個人就是當年的柳維。”
“柳維當時年輕漂亮,又有能力,村上的男人很多都看上她了,再加上村里本來就是女人少男人多,那天大家故意設了個宴席,說是要感謝她,其實是為了灌醉她,好……”
女靈說到一半戛然而止,我側頭去看冷香凝她的一張臉早已冷了下來。
“你接著往下說吧。”
我按了按冷香凝的手,提醒她不要沖動做事。
冷香凝緩緩吐出一口氣,我這才松開她的手。
“村里的男人對她做了那種事,沒想到幾年之後居然報復在了我的身上,也真是諷刺,也算是因果輪回的報應了。”
“你的意思是,當年那個主意是你出的?”我立刻反應過來。
她越是往下說,冷香凝的情緒為越來越不穩定,這種時候我只能選擇相信冷香凝。
就憑我們現在的處境,她也不可能倒戈向著她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