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膽子本來就小,讓你見笑了,見笑了。”
見陸壓還沒有松手的意思,我嘆了口氣,“你放心吧,我在這呢,就算真的發生什麼事情,我不會坐視不管的,你這樣拉著我也沒用,事情該發生總會發生。”
就像之前那只黃鼠狼,就算兩人總在一起也防止不了它附身,不過陸壓這樣總讓我有種他知道些什麼卻瞞著我的錯覺。
听我這麼一說,陸壓也不好再拽著我了。
找了一處草叢,放水過後甩了甩準備離開,陸壓就在我旁邊的不遠處,看他那副膽小樣,我決定等等他。
見他站在那里半天了,也沒什麼動靜,我開始覺得有些奇怪。
走上前去,叫了他幾聲。
“兄弟,你發什麼愣呢?”
手剛拍到他的肩膀,發現他這也尿完了,鳥都整理好了,就這麼直挺挺的站著,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兄弟!”
我大叫一聲,繞到他的面前。
只見他雙眼緊閉,額頭上隱約有青筋迸出,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我一看大事不妙,我這里也沒什麼可取的東西,為今之計,我之後咬破舌頭,一口噴在他的臉上。
陸壓猛地睜開雙眼,眼楮中都是密布的血絲,在黑夜里看著極為恐怖 人。
他迷茫的望著我,根本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我怎麼在這里?大師,我,我剛才隱約好像看到了一個女人……”
“什麼都別說了,跟我走。”
我拽著他立刻往回走,這里實在太詭異了,絕對不可久留。
“哦,好。”
這貨愣愣的一摸腦袋,還沉浸在剛才的幻想之中,我卻發現了另一件詭異之處。
這貨還真是個烏鴉嘴!
我們踫上靈打牆了。
來回走了好幾個彎路,可就是無法從這里出去。
周圍都是熟悉的景色,我也確實在按照原路返回。
照理來說這里離我們住的地方一點都不遠,數十步的腳程而已,可硬是走了這麼久還在原地打轉。
就連陸壓也隱約感覺到不對勁了。
靈打牆,又稱車無門,船無路。
就像是一個被焊死的密閉空間,根本無處脫身,所在之處皆為原地,只能在原地打轉。
我盡可能的冷靜下來,這種情況下我們無非兩個選項,一是破了這個靈打牆,二是這樣守著直到天亮,大概率會不攻自破。
只是現在這個時辰熬到天亮還要很長的時間,誰也不能保證在這段時間里不會發生別的危險。
我什麼家伙事都沒帶,這種情況下和等死沒什麼區別。
陸壓眼巴巴的望著我,他還在等我做決定。
“該不會是之前那只黃鼠狼報復我們,所以故意整的這一出吧。”
我搖搖頭,雖然黃鼠狼被稱之為黃大仙,卻也不過是精怪的一種,除了附身和修行之外並無其他之說。
“我說,之前見你那麼害怕,應該不止是黃鼠狼的事情鬧得吧,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告訴我啊。”
陸壓一听,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
“大師就是大師,居然被你發現了,那我就不再隱瞞了,沒錯,確實有件事沒跟您說,現在也不晚。”
“其實,小崗村一直都有鬧靈的傳聞,尤其是這兩天鬧得最為嚴重,如果不是為了給蔡染看病,我才不會這破地方呢。”
我點點頭,這才是陸壓沒錯。
“小崗村之前死過一個人,一個女人,據說還挺漂亮的,是鄰村搬過來的一個寡婦。”
“別說是村里了,每天城里的人死的也不盡其數,總不能死一個人就鬧一次靈吧。”
我吐槽道。
“不是,不是!”
陸壓趕緊道︰“這女人不是正常死亡,是被,是被……唉!”
陸壓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滿是心酸與無奈。
“這女人的心眼挺好的,之前我也來過小崗屯,她一個寡婦生活本來就不容易,上次我還看到她省吃儉用的給小孩買糖呢。”
“那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是被一群人搞了,然後人家又說她不潔,村里人都給她白眼,後來說什麼村里的風水被她毀了,最後就……就沉塘了。”
陸壓的聲音越來越小。
“什麼?”我簡直不敢相信。
“這件事我也是那寡婦死了之後才听別人說的,我听了以後也覺得可氣,而且據說那寡婦在死前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了。”
怪不得陸壓會如此恐懼,就連我听了也不由得冷汗直冒。
這件事錯不在寡婦,卻最終讓她替人受過沉塘而死,還帶著她未出生的孩子。
這件事光是听著就讓人氣憤無比,若是真的發生在那女人身上,一定萬分絕望。
冤屈恨意凝聚在一起,這將是一只無比凶煞和難對付的靈。
但偏偏此時,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我並不想幫助這些小崗屯的人。
在生前不善待,死後還怕的要命,這村里的人當真可悲又可恨!
陸壓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想法,所以接茬道。
“我也覺得村子里面的人可恨,當初如果有人肯站出來沒準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發生那事的時候,我女朋友一家都不在這,不然憑借她的性格,不可能不管!”
“說來這事我也慶幸,幸虧她不在,她要是在了,沒準得帶著她一起沉到塘子底下,那我就見不著她了。”
“唉,說多了說多了。還是想想現在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吧!”
這話無非就是隨便吐個牢騷,也順便為自己洗白那麼一下。
憑借陸壓的性格我不好說這件事如果他在其中會不會保寡婦,但是事已至此,村里人也不無辜,這件事我不想管了。
本來就是村子里的人造的孽,應該他們的命去償還。
如果真的像陸壓說的是一尸兩命,這就更麻煩了,因為此女靈的怨氣會更加深重,到時候難免會傷及無辜。
不過這村子里面無辜的人倒也少,這也算是他們的報應了。
我比較擔心的是此時的狀況,不過只是將我們困住並沒有做任何實質性的打算,這讓我不僅猜測,也許這只女靈還有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