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證據!”
玉璇的聲音在大殿里回蕩,諸人的目光都凝固在那里,感到無比意外。
“你瘋了!”片刻的震驚過後,燕寒江幾乎是脫口而出,厲聲吼道。
“我沒瘋。”玉璇轉過頭,目光直視燕寒江,“瘋的,是你!”
燕寒江的臉上,失去了先前的笑容,五官都逐漸變得扭曲起來。
這賤女人,是想脫離他的掌控嗎?
要不是有玉仞山和祝嬋在場,他真想直接給她一個耳光。
玉仞山和祝嬋對視了一眼,嗅到了一絲不對勁。
當初,燕寒江可是說,他和玉璇是真心相愛,玉璇對此也沒有否認。
那時,他們雖然察覺到了玉璇有些異樣,但只以為是女兒家的羞澀,沒有多想。
現在看來,玉璇和燕寒江的感情,似乎並不如燕寒江所說的那樣。
作為玉璇的父母,他們自然是關心女兒的。
而且,女兒的態度,讓玉仞山隱隱覺得,自己可能被利用了。
不過,眼前的危機尚未解決,他還無暇考慮後面。
“璇兒,你們就快要成親了,就算有什麼分歧,也不該鬧到諸位長老這里來,讓人笑話。”
玉仞山開口道,希望玉璇先離開這里,不然事情可能會無法收場。
“哦?難怪燕寒江會在玉長老的住處,原來是和玉璇丫頭好事將近,之前玉兄也不告訴我們,讓我們一同慶賀。”羅雲欽笑著說道。
“女兒家害羞,日子沒有定下,我自不方便到處宣揚。”玉仞山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爹,我不會和他成親的,他是個自私自利的偽君子!”玉璇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堅定。
“到底是怎麼回事,玉璇丫頭,你說清楚。”大長老發話了。
“玉璇,你別鬧了,都是我的錯……”燕寒江伸手想要搭住玉璇的肩膀,卻有一股可怕的威壓降臨,讓他肩上如負高山,手臂都無法抬起。
他看向了大長老的方向,沒有再說下去。
“啟稟諸位長老,錢皓楓師兄,是燕寒江指使的!”玉璇手掌抬起,五指對天,猶如起誓般,“我不止一次見到錢師兄來找燕寒江,所有的事情,都是燕寒江授意!”
“你胡說!”燕寒江听不下去了,雖然身軀動彈不得,但還是厲聲吼道。
“你才是胡言亂語,當著諸位長老的面,你滿口謊言!”玉璇壓抑許久的情緒仿佛突然爆發出來,“你刻意偽裝成謙謙君子,實則是個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
“你敢詆毀我?”被玉璇戳穿了真面目,燕寒江惱羞成怒,臉色漲得通紅。
“我有什麼不敢,你還想拿那件事來威脅我嗎?我告訴你,我想通了,不怕你威脅了!你就算說得人盡皆知,我也無所謂。”
玉璇幾乎是嘶吼著說出這些話的,為了顏面,她受制于燕寒江,甚至在爹娘面前,她都不敢說出來。
但這幾日的相處,她越發認清了燕寒江,這是個禽獸,她寧願名譽受損,也不要和這樣的禽獸相伴一生。
她想得很明白,自己做錯了事,就該承受後果。
“璇兒,他威脅你?”玉仞山的心中逐漸有一股怒火升騰而起。
“離開斷月城後,他強行佔有了我,並且威脅我,要是不听從他的話,就將此事宣揚出去,讓我身敗名裂。”玉璇鼓足了勇氣,當眾說出了此事。
嚓!
祝嬋腳下的地面直接裂開,清白,對于未嫁的女子而言,何等重要。
這等丑聞,玉璇需要多麼堅定的決心,才能說出來?
在場的諸位長老沒有說什麼,但燕寒江是個怎樣的人,他們都已看明白了。
玉璇,不可能拿自己的名譽開玩笑。
燕寒江此子,是個十足的小人!
強佔玉璇,以此威脅,還算是個男人嗎?
蕭沉心中微動,他沒想到,那日玉璇和燕寒江逃走,路上竟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並不認為自己當日對付燕寒江和燕家有錯,只能在內心嘆息一聲。
造化弄人。
轟!
玉仞山的怒氣爆發而出,抬手就是一掌隔空拍出,燕寒江的身軀橫飛而起,狠狠地撞在大殿的柱子上,竟讓這座堅固的古殿都晃動了下。
“噗嗤!”燕寒江連續吐出了好幾口鮮血,渾身上下沒有地方不疼的,可見玉仞山這一掌用了幾分力道。
玉仞山腳步朝前一踏,恐怖道威爆發,怒氣狂涌,他的手掌再度抬起,仿佛想要直接將燕寒江抹殺掉來。
“且慢!”大長老立時發出一聲暴喝,大道規則氣息彌漫而出,哪怕是玉仞山,依舊被大長老所壓制。
“燕寒江的事情,尚未查明,玉長老,你稍等片刻。”
大長老對著玉仞山說完,又看向了燕寒江,“你對玉璇丫頭所為,已經是天怒人怨,後又借助玉長老聲威,指使其弟子錢皓楓,暗中對金霄宗和黑炎門許以重利,想要害死蕭沉。這兩件事,你可認?”
之前他就在想,如若錢皓楓所為,和燕寒江有關,那麼,燕寒江憑什麼指使錢皓楓呢?
如果燕寒江和玉璇有這層關系,那便說得通了。
“玉璇的事情,我認。”燕寒江滿嘴是血,卻露出了一抹陰冷的笑容,“至于第二件事……大長老為何覺得是我借助玉長老聲威,而不是玉長老指使的呢?玉長老,那時以為蕭沉欺負了他女兒,也很想要蕭沉死呢。”
“孽障,你還敢污蔑我!”玉仞山的氣勢更加可怕,卻見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向皇山內傳遞假消息,玉長老,是否和你有關?”執法長老注視著玉仞山的眼眸,淡漠問道。
“我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至于這孽障所言,純屬子虛烏有,我若有指使他們對付蕭沉,必叫我天誅地滅!”玉仞山朗聲開口,沒有絲毫的心虛。
說完,他又看向燕寒江,“你既說我指使你,那麼,我是何日何時,說了什麼話,你大可以說出來!”
“你當然沒有明確的話,就像我也沒有明確說一定是你指使我這麼做的,不是嗎?我只是提出了一個疑問,听的人自會往下聯想。有時候,想表達某個事情,不見得非要說得那麼明確,不是嗎?”
燕寒江陰冷笑著,卻讓玉仞山攥緊了拳頭,這孽障,竟敢算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