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
所有人冥思苦想里面的玄機，黑色勞斯萊斯前面，老者坐在車內，面無表情的開口道︰“說吧。為什麼射偏。”
“不為什麼。”
他深深地看向不肯說實話的人，眼底盛滿失望︰“你今晚甩掉我的人手去哪兒了。”
“出去轉了轉。”佇立在車旁的青年過分疏冷的氣質和他並不相像，十老卻從他身上看見自己年輕時的影子。
大概是那一兩分相似是他緩和了鋒利的眉眼，冷鷙的警告道︰“不要在我背後玩小動作。我叫你回來幫我，不是讓你和我作對。”
他見葉妄川不回答。
又撐著眉心說︰“艾琳家族還有利用價值，你將來…算了，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跟你說。”
他目光灼灼︰“總之…妄川，不要讓外公再失望了！”
這里沒有外人，他可以堂而皇之地叫出蘭斯伯爵背後的名字，以示親近之意。
卻又在短暫的親近過後，再次冷冽的警告︰“今晚上的事情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葉妄川目送勞斯勞斯離開了視線，就見自己的座駕緩緩開到了面前，司機停下來。
他拉開車門坐上去。
開車的司機輕聲喊道；“妄爺。”
葉妄川取下手表，丟在後排皮椅上，價值千萬的名表在他這里好似成了束縛的工具。
只听到他眼皮也沒抬起來，不帶溫度的問道︰“她呢？送回去了嗎？”
提到喬念，他倨冷的下顎有了柔軟的弧度，稍微帶來點溫度。
“喬小姐已經安全到了住處。”季林回答完，又輕聲問道︰“妄爺，我們現在……”
“回玫瑰公館。”男人半闔眼瞼，似乎累極了，面具勾勒下的挺眉傲鼻每一筆畫雋永。
季林透過後視鏡看著他緊繃的下頜，一邊開車一遍小心翼翼的說起︰“剛剛十老沒跟您生氣。”
“那是因為他也希望我做錯事。”葉妄川雙手放在身前交錯，霓虹燈透過車窗玻璃渡在他臉上交錯出光影浮沉的幻象。
季林顯然沒听懂︰“他希望您做錯事？”
“嗤。”葉妄川勾起薄唇譏誚的弧度︰“他希望有人幫他制衡女兒，又不希望那個人的勢力壯大的過快。如果這個時候，那個人犯了錯誤，豈不是正好如了他心意。”
“所以您才為喬小姐報仇。”季林恍然大悟。
卻換來他淡淡的一眼，就看向窗外道︰“就算沒有這個契機，今晚也不會改變。”
他一樣會射出那一箭，一樣會讓艾琳沃也試試取出箭支的滋味，一樣會出這個頭。
他其實沒有季林和自己說的那麼理智，實際上在射出那一箭的剎那，他什麼都沒想，什麼都沒考慮。
腦海中只有喬念咬牙取子彈的畫面。
艾琳沃該死。
他顧全大局才沒有拔槍崩了她腦袋，那一箭不過是利息，等擺平了第六洲的事情，他會讓艾琳沃血債血償。
*
休息室里面只剩下艾琳沃和埃莉諾兩個人。
沒有外人的情況下，艾琳沃不再掩飾自己真實的情緒，憤怒的踢倒綠植，往沙發上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