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三人最終也沒有加入帶路玩家的隊伍,事實上就算想組隊,看到那高個女子不怎麼高興的眼神也會選擇退縮的吧。
高個女子為三人指明了進入地下城的入口在神像下方,便拉著帶路男子走了進去,表現出一副很努力去親密的樣子。
時候不早,舞玲瓏看看頭上像烏雲似的盤旋嗡嗡叫的蚊子,有些反感地用手掃了掃打亂蚊子堆︰“快進去吧,這些蚊子看起來好煩。”
趙雪琳和許寒也對頭上圍著的蚊子有些無語,快步走到神像下。
倒塔的入口是一個一米見方的石磚洞,從外面看進去一片黑暗,沒有一定的心理素質恐怕不怎麼趕緊去。舞玲瓏平素比較喜歡冒險亂跑,在這種情況下毫不猶豫擔任了前鋒,率先走了進去。
適應黑暗後,沿著約莫一臂寬的階梯走了幾步,在潮濕的空氣中抹黑又向前走了一段,直到視野里出現牆上火炬的光芒,三人這才看清所在之處竟然是一條用石板圍成的通道,一路延伸到拐角處,那火炬便安置在拐角。
朝著火光走到拐角處,舞玲瓏比較了一下左右牆壁的角線磨損,選擇了向左走︰“這邊應該比較少人。”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左邊的房間比較少,而且繞到二層入口的路遠,很多人都在探索過一次後選擇了在右邊練功。不過人少也有人少的好處,比如通道不那麼擁擠之類的,所以也不是完全沒人來的。走了不久,三人看到一扇老舊得有些不像話的木門,輕輕一推,黏黏的觸感令舞玲瓏頓時選擇了用腳踹開。
門內有十個人,五個面孔隱藏在頭盔中,身材壯碩而不著片縷,下身穿著一條方便行動的扎腿褲,粗壯的手臂握著把槍,正與另外五個服裝打扮比較講究的玩家戰成一團。
舞玲瓏愣了愣,隨後抱歉地向幾個回過頭來一臉不悅的玩家笑笑︰“對不起,我們不知道這里有人。”
“新來的?”其中一個比較游刃有余的玩家一邊過招一邊問道。
“是,第一次。”
“看到門口的火炬了嗎?”那玩家說道,“如果兩邊都點著就代表有人,別認錯了。”
“嗯,謝謝。”
“不用。”
告別了脾氣不錯的五人組,舞玲瓏退出來,順便把木門合上,在牆上擦了擦手,向身後兩人簡單說了一下情況,繼續往里邊走去。
不知經過多少門邊立著兩根火把的房間,三人走得有些精神渙散。
“終于找到了。”趙雪琳抬頭看到前面只亮著一根火把的房間,精神一振,仿佛頭上的銀飾也雀躍起來。
“太好了。”許寒也松了口氣,迫不及待地走過去,一把將木門推開。隨後苦著臉在牆上擦了擦手,不放心地聞了聞,“好髒的門。”
“哈哈哈,”舞玲瓏笑出聲,“叫你猴急。腐爛的味道好不好聞啊。”說著,邁步走進門內。
突然眼中厲芒一閃,手中長刀往旁邊一格,另一只手瞬間拔刀出鞘,腳下退了兩步退出房間,黑暗中只听到篤地一聲響。
趙雪琳走得較慢,只看到一名赤膊的健碩男子頭戴革盔,面容模糊,殺氣騰騰地向舞玲瓏捅出一槍。舞玲瓏應變奇速,化解了危機。趙雪琳隨即將腰間兩把彎刀取下,矮著身子撞入男子懷中,手中彎刀如蝴蝶般穿行,在其身上不停劃過。
男子吃了三四刀方才擺脫趙雪琳的追擊,這麼一退,許寒和舞玲瓏迅速持械闖入房中。
其他四名同樣裝扮的男子提槍盯著三人,一副戒備的樣子。
趙雪琳左右掃視一眼,沖向位置最邊角的一個男子,左右飄忽不定,仿若蛇行。前行中蓄力的快而準的一刀劃向手腕。
男子甲豎起槍桿一擋,巨大的力道令其握不穩,槍頭不受控制地向左邊倒去,為了抓住兵器,他的手也跟著扭了一個極度挑戰手腕關節的角度。還沒來得及反應,許寒忽然出現在其前方,一劍突刺。為了保命,男子甲不得不眼疾手快地用左手抓住劍鋒,棄卒保車地護住自己。
就在覺得小命得救的時候,一把刀劃過了他的喉嚨。
“噗通”,碩大的身軀兩眼無神地倒在地上。
……
“搞定。”秦葉將第六個山賊掉落的錢袋口朝下倒了倒,倒出一把黯淡無光的長劍,“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賣了吧。”
“哦好。”楊軒看看滿地碎布料和被風吹起的南山刀法殘章,內心毫無波動,“那就全丟百曉生那里吧。”他還惦記著這些東西也許能幫許寒的應用再漲點人氣。
“那麼接下來……”秦葉鳳眼瞥向不遠處的枯井,“天快黑了,要抓緊把東西找出來。”
楊軒摩挲著下巴︰“用剛才找到的粗繩把我放下去吧。”
“還是我來吧。”秦葉說道,“我比較輕,好放一點。”照顧到楊軒不怎麼願意承認自己弱點的她體貼地沒有說出‘你不是怕黑嗎’這樣的話。
“你不是怕高嗎?”楊軒順口說道,“這井少說也有三四米,而且里邊也不知道有什麼東西,這種時候還是由我來吧,我血厚,有什麼意外好應付一些。”
“唔……那就你來吧,有什麼狀況大聲喊,我馬上拉你上來。”
“行。”
撿起雜物,楊軒走到枯井旁,將繩子在腰間綁了個結,確定勒得夠緊後,又將繩子另一端在枯井上的架子繞了十來圈,將其固定在架子上。
做完這一切,秦葉已經站在取水的搖桿前待命。
向秦葉打了個手勢表示準備好了,楊軒突然覺得自己像一個打信號的特種兵,這麼一想,內心頓時充滿了軍人的榮譽感。
楊軒用四肢撐著井壁緩緩下降,這樣做一方面可以不給秦葉太大壓力,一方面也是為了緩解腰間緊勒的痛感,有一下滑得太快,繩子入肉的感覺簡直痛到無法呼吸,自此楊軒滑得更加小心。
直到雙腳沒有再踫到井壁,楊軒估摸著已經快到底了,便雙手抓著繩子不給自己造成太大痛楚,緩緩由秦葉放下。
噗嘰。
腳下傳來實感,幸虧腳上是一雙靴子,井底的淤泥和髒水沒有滲透進去。楊軒俯身摸了摸,抓起一把雜草,臭不可聞,連忙嫌惡地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