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經過了劉奈斬釘截鐵的肯定，但在眾人眼中，這畢竟是推測，即使這制度有著明顯的邏輯漏洞在其中，可大家依舊想要去下船看看。
下去就下去唄，反正劉奈也不怎麼在意這事，他在這艦船上呆了好幾個月也有點煩了，下去散散心也好。不過就不是陪著一堆大儒去，而是跟師姐師兄們一起下去，當然同行的也有皓蓉女媧等人。
“你似乎並不是很積極，你覺得，自己的判斷就一定正確？”女媧饒有興趣的問道，這劉奈表現的好像能掐會算一般，簡直比聖人還牛。
劉奈一面拉住想要出去撒歡的青頡小手，一邊回道︰“我相信的是邏輯，如果不符合邏輯，要麼其中摻雜了別的邏輯，要麼就是本身隱患巨大。”
樂天大和尚奇道︰“別的邏輯指什麼？”
“例如兩個種族的思維不同，有人喜歡閃閃發光的寶石，有人卻覺得鑽石珠寶什麼的都毫無意義。兩者追求不同是有可能共存在一個體系之中的。”
女媧目光所及，這街道上左右行走的都是人族，“源國也是人族國家，所追求的應該沒有太大差別。”
他們這一行人帥哥靚女眾多，而女媧行事又光明正大的很，事實上也沒有什麼事能讓女媧蒙面行事。所以每時每刻仿佛都有無數視線投射過來。
當然，也沒有哪個混球敢上前放肆，畢竟小說中見大街上哪個女人漂亮就拉回家享用的橋段也實在略扯。就算想要拉回家也得小心的查看一下對方是否有背景吧。而這一行隊伍是經不起調查的，一旦查清楚了，那就又是風平浪靜的一天。
不過現實有時候永遠比小說更離奇，也不排除真有這種蠢貨，不過應該已經被蠢死了吧！
“敢問幾位小姐芳名，在下乃是這……”
“那個誰誰誰啊，別擋路。”
一個自詡為英俊風流的公子哥攔在路中央，還沒有將話說完呢就被小朱給推到一邊。哪來的煞筆竟然敢來惡心娘娘？
“你這人怎麼不講道理，難道感受不到那公子濃濃的愛慕之意嗎？”
“噓，小聲點，那是外國人，沒有連網。”
“哦！原來是不開化的蠻夷，嘁怪不得如此粗魯哦！”
“就是就是！”
“……”
小朱有點懵，剛剛還一個個的悶頭行走，這咋瞬間就開始千夫所指了？
這迥異于常理的一幕倒是讓劉奈有種恍然的感覺，他就說這種漏洞明顯的制度為何能夠存在下去。如果在所有人之上有個至高意志也許可以，就像漫畫里的克里帝國。但既然主打的是相互理解，便不能這樣做。
一開始劉奈也想不明白，百姓們就那麼好騙，如今懂了，這種精神力連網的方式，應該對個人的價值觀有所影響，會讓大家往某個方向傾斜。
如果劉奈猜的沒錯，這位公子哥應該也是家世顯赫的貴族，所以百姓們才會在行為方面有所傾向，哪怕這明顯違背了一般的道德標準。
小朱有點遲疑，現在這怎麼辦？都殺了？畢竟都是凡人，沒意思啊！
“先弄暈一個平民看看。”
“嗯？”小朱古怪的悄悄劉奈，依言直接打暈了一個平民。
這個舉動可是讓周圍看熱鬧的頓了一下，他們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恐懼，這都是些什麼綠林強人啊，城衛隊呢？抓他們啊！
劉奈看了一圈，“把那公子哥也打暈。”
小朱樂呵呵的一記手刀將其砍倒，這一下卻如同捅了馬蜂窩，一幫子百姓開始怒目而視，對著眾人指指點點。
劉奈法力爆發，天仙位強者的威壓直接將這些不曾修煉的百姓們都震暈了。
“說說你的結論？”女媧問。
“平民被傷害的時候，他們的眼中有恐懼、有猶豫，這是很正常的反應。可當那個小子被打暈的時候，他們卻開始面對恐懼一步步逼近過來！說明這精神連網讓他們會不自覺的維護附近具有優先級的人。”劉奈瞄了一眼那個暈倒的公子哥，“以此類推，這個精神力網絡的所謂源空間盡頭，應該是一個至高無上的個體！”
“劉奈說的沒錯，這不過是一種再次將子民分出階級的花樣手段罷了。”
寒少時的聲音突然響起，只見剛剛跟隨他出去考察的一部分大儒已經回返，彼此的臉色並不好看，可能是失望了。
“這麼快就回來了？找到了什麼好玩的。”劉奈打趣。
寒少時撇嘴白眼一套，“不能夠連網的地位最低，能夠連網的會下意識的維護上層！這源國制度其實就是將百姓強行分級，然後還要從精神層面強迫你贊同維護這種分級。套路不新鮮，但吃相很難看！”
劉奈笑了笑卻沒有接話，之前還不是太肯定，現在他基本上明白了，這位玄都大法師雖然采用了‘試驗田’的方法，可其實他本身對于參加試驗的這些國家制度並沒有篩查。而那些下面的學禮們顯然也並沒有弄明白國家昌盛和減少負能量之間的差異。
“消消氣，消消氣，咱們又不會依附在這個國家，何必因為與自己無關的事情而生氣呢！”寒酥很體貼的撫著寒少時的後背，若非見過其凶殘的樣子還真被這貼心小棉襖的樣子騙到了呢。
劉奈撇撇嘴，笑道︰“既然已經大致弄明白了，那大家就散了吧，就當放松度假，想逛街的逛街，想購物的購物。我看隔壁街好像也有為修士服務的店家。”
可算是得到了允許，青頡一把甩開劉奈的手，拉起周喬就朝一家店里跑去，那興致勃勃的樣子活脫脫一個購物狂。嗯，好像真的憋壞了。
相比之下，女媧也是女人可卻穩重的一批，眼神在地上的公子哥身上瞄了一眼，也不說劉奈敷衍了，畢竟如果連大儒們都看不上的國家，那確實不可能入的了劉奈的眼。
“有人傷害了精神力網中的人，過不了多久應該就會有人來探查吧。”
劉奈點頭，“這是理所當然的，嗯，不知道娘娘可否侵入他們的那什麼精神力網絡看看，到底源頭是個什麼東西？”
女媧神色淡淡，“可以，但沒興趣。”
“……”
好吧，看來這份好奇心是注定得不到滿足了。不一會兒，果然有一名天仙從天而降，這是個披頭散發的修士，若非長袍上的圖案很講究，劉奈差點將其認成乞丐。
這修士看看等在原地的劉奈等人，然後又瞧瞧地上昏迷的公子哥，臉上多了一絲恍然之色，抱拳道︰“多謝道友手下留情！”
劉奈微笑，“道友多禮，我等只是路過此地，待補給一番便自離去。”
那修士再次拱手接著話也不多說，揮手撈起公子哥就離開了，整個過程不見半點火藥味。
“這小子倒是蠻有禮貌的，看來這一次在源國不會踫到什麼意外了。”小朱從旁邊的店鋪中走出來，手里還捏著一個卷餅，活脫脫一個不知哪家的熊孩子。
“這才是正常人應該有的反應，話說你就不知道給我帶一個嗎？我要不加香菜的！”樂天大和尚極為不滿。
“滾！別難為店家，就你那大嘴，人家的鍋都烙不下！”
……
隔壁街，阿羅從一家店鋪中走出來，這是一個販賣靈材的店鋪，剛剛他從其中購買了不少的靈木與奇石。
“好了，我要買的已經買過了，然後呢？你想要辦什麼事？”
阿羅拍了拍腰間的布袋，他的聲音並不大，路邊的行人完全听不到的那種。
“先找個客棧，開個房間，然後我教你鏈接源國的精神力網絡。”
“嗯？”阿羅有些詫異，頓了一下依言在旁邊開了個房間，只是並沒有莽撞的鏈接，“先給我個理由，還有，為什麼你會有進入源國精神力網絡的方法？難道是暴力破解？”說著將布袋里的骷髏頭掏出來。
只听那骷髏頭用無比得意的語氣哼道︰“從一進入這源國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在這源國的精神力網絡最上層，就是我的一個分身！”
這個的確讓阿羅沒有想到，“我一直以為你是某個老魔的分身，結果你竟然告訴我，你就是老魔本體？”
骷髏頭頓了頓，“這個……也不算是本體吧，嚴格來說，我們都是分身，只不過當兩個分身接觸的時候，是可以按照某種規則融合的。融合之後就會提升力量，嗯，到時候我也能夠幫你了，而不只是靠著嘴說說而已。”
“這樣啊，好，你告訴我怎麼做，我準備一下。”阿羅似乎沒有任何懷疑。
……
這源國在劉奈眼中其實沒什麼意思，唯一值得稱道的似乎就是伙食不錯了，有很多特色菜讓眾人贊不絕口。
眼看這日頭西落，劉奈一手端著飯碗，一邊轉頭欣賞黃昏風景，腰間一塊玉佩卻是悄悄震動了一下。
劉奈眉頭微皺，不動聲色的將飯碗抬到臉前，眼神一瞟，那玉佩的某個部位微微閃爍了一下。
沉思片刻剛要起身，卻見跑堂的伙計突然間一聲慘叫然後腦袋一揚就往後倒了過去。同樣的，整條街上也都是各種慘叫，跟個合唱團似的，還挺壯觀。
小朱抬頭，鼓著腮幫子，嘴角還有米粒，“這是腫麼了？應該跟咱們沒有關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