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歐隆古斯已經到了聖山的大門口，他的身邊站著的就是卡恩。
卡恩守在正門的位置上作為明面上的守衛，而塔力克則是在聖山大門的內部愣愣的烤火。
倒不是塔力克玩忽職守，而是他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長者聖殿那邊的會議上。
那邊的分身只承載了他大多數的意識，力量倒是還都留在了這邊的本體上。
“那邊的戰斗你從一開始就在看？”
歐隆古斯對著身邊的卡恩問道。
他也已經看到了馬薩伊爾的身影正在和年輕人對峙的情況，這倒是證明了因普銳斯的話不是謊言。
只是看著雙方對峙歐隆古斯也得不到更多的消息，直接詢問一下卡恩就是更好的選擇。
“我倒是從一開始就在看，不光是那邊的戰斗，還有天空寺院里邊發癲的李奧瑞克。”
卡恩有些牽強的扯了扯嘴角。
他倒是想要多說一些，但是現在的局面已經復雜到讓他什麼都說不出的程度了。
“所以說曾經的馬道克就是每天都對著這種爛事才忍受不了的？”
卡恩下意識的問道。
只是問題說出口之後他就知道自己問錯人了，歐隆古斯又沒有承擔過三先祖的責任，自然不可能知道馬道克的心路歷程。
更別說馬道克那個家伙還是一個先知來著。
“戰斗先知？”
歐隆古斯沒過腦子一樣下意識的反問道。
“哈洛加斯聖山上難道還有第二個馬道克？”
卡恩的聲音稍微大了一點。
他雖然不認為馬道克已經被人遺忘了，但是歐隆古斯的態度還是讓他不滿。
馬道克可不是單純因為是戰斗先知才有了崇高的地位，那地位是馬道克一路走來保護了無數年輕人，為無數年輕人指明了道路才得到了的敬仰。
“他承載的東西應該比你想象的還要多一些，畢竟我們都知道，布爾凱索出現之前沒人覺得我們可以勝利。”
歐隆古斯像是回過神一樣的說道。
只是語氣也帶上了幾分緬懷和蕭索。
在布爾凱索真正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之前，那些先知所看到的“未來”大多都停留在了亞瑞特聖山被炸成巨坑的瞬間。
在那件事發生之後誕生的先知是真沒幾個。
即便是還有先知出現，但也沒人分得清那是不是被惡魔所蠱惑了。
失去了聖山的野蠻人們甚至失去了鑒別先知真偽的能力。
倒不是有人會冒充自己是先知去欺騙其他野蠻人，而是沒辦法確定他們是不是已經被惡魔所影響。
這種局面真的是糟糕透頂了。
歐隆古斯每次回憶起那段歲月都有一股子寒氣深入肺腑。
“听上去就很糟糕，但糟糕的不是馬道克承載的一切。
而是馬道克最終的選擇。”
卡恩嘆息了一聲。
“那邊的馬薩伊爾身影在不久之前還是那個叫做美德的家伙，他顯然是認準了羅夏。
但現在，馬薩伊爾好像對羅夏的態度也不一般。”
卡恩說起了之前自己看到的東西。
“這麼看來那個美德的確是十足的蠢貨。”
歐隆古斯一邊說著一邊還點了點頭。
美德最先出現的地方必然是高階天堂，那可是在布爾凱索的眼皮子底下。
然後這蠢貨還分出了一具具備相當力量的分身來找羅夏的麻煩？
他該不是認為布爾凱索對他具備什麼程度的力量毫無了解吧？
更別說在布爾凱索的眼皮子底下分身了，這種事情想想都讓歐隆古斯覺得窒息。
“布爾凱索的人格應該沒有出現太嚴重的問題，但顯然也不是毫無問題。”
卡恩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如果布爾凱索的身上毫無破綻，那麼現在出現的馬薩伊爾身影就應該消失了。
馬薩伊爾不會浪費時間在做不到的事情上。
即便是死亡這種事情，馬薩伊爾都一定要賦予其價值。
卡恩和馬薩伊爾雖然不熟，但是每次想起馬薩伊爾作為死亡大天使的時候他都會不寒而栗。
面對死亡的時候奈非天要如何戰勝對方呢?
答案不是強大到無可匹敵的力量，而是要無數野蠻人的先祖之靈做出最後的犧牲。
用一條條帶著不甘的靈魂真正走向死亡的永恆來拖延時間，讓直面馬薩伊爾的那個奈非天有時間去戰勝對方。
死亡大天使馬薩伊爾比現在的他更可怕，雖然沒有了那麼多的算計，但那種威懾讓卡恩都感到難熬。
野蠻人不是不懂得畏懼，而是大多數野蠻人都是在畏懼的情緒下點燃怒火然後揮舞武器。
莽撞總比退縮更接近勇氣，這一點卡恩十分認同。
“好吧，但通過馬薩伊爾的態度去判斷布爾凱索的狀態這種做法真的好嗎？”
歐隆古斯問道。
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面對馬薩伊爾的時候人們總是會陷入套娃一樣的困境之中。
我知道，他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他知道我知道……
這類的困境總是和馬薩伊爾產生聯系，但除了馬薩伊爾自己，沒人知道真正的答案。
智慧大天使這個頭餃，就讓所有的奈非天都不得不去考慮這一切是不是他有意表現出來的。
或許馬薩伊爾沒有想那麼多？
也許不管其他人想了多少層，馬薩伊爾都可以達成自己的目標？
“你有更好的辦法？我面對馬薩伊爾相關的問題時，會相信自己的第一反應。”
卡恩一邊說著一邊搓了搓自己的下巴。
“這樣準確率最高？”
歐隆古斯問道。
“不，這樣最省心。”
卡恩給出了一個讓歐隆古斯想要打他一拳的回答。
“你要知道就連魔神和魔王都能夠讓我們事事都慢他們一步，用嘗試破解的方式對待馬薩伊爾純粹浪費時間。”
卡恩繼續說著。
他不覺得自己的答案有什麼問題。
既然注定無法從智慧上勝過馬薩伊爾，那為什麼還要嘗試用智慧解決問題？
“被崇尚的力量之中不包括智慧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歐隆古斯斜睨著卡恩說道。
“你說得對，但布爾凱索已經證明了力量強大到一定程度時智慧也沒辦法。”
卡恩面不改色的說道。
如果將只有智慧沒有絲毫力量的馬薩伊爾塞進一個整體澆築的牢籠里邊，不存在任何一個具備智慧的東西。
那麼馬薩伊爾還能逃出來嗎？
卡恩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