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拉伯和巴那爾依然在慶祝之中，只是抽空看了兩個曾經的大天使一眼。
他們沒工夫去為了天使們的未來而憂心，畢竟他們只是奈非天而已，而且還是早就已經死過的奈非天。
在確定之後不需要擔心燃燒地獄這個東西本身的影響之後，他們再怎麼慶祝都沒問題。
在哈洛加斯聖山上，即便是他們的慶祝過火了些也沒人會指責他們。
他們還是有分寸的，可不會隨便揪住一個人打一頓來慶祝。
“各位，還是先喝酒吧。”
尼克福瑞十分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
不是他沒有城府，連一個好看的笑容都做不出來。
他可是特工之王，一個具備親和力的笑容根本不是問題。
他現在的表現只能說明他需要這個不怎麼好看的笑容。
“好了，別故意裝作難堪的樣子。
人類的未來要交給未來的人類，你們難道這麼輕易就下定了決心打算在這一代就解決所有問題？”
巴那爾沒好氣的擠兌了一句。
尼克福瑞在作出這個表情時打的注意就是讓人看出他的為難。
巴那爾願意搭理他一下那完全是因為他現在心情很好的緣故。
雖然巴那爾在過去不喜歡使用這種“委婉”的方式去表達自己的情緒，但是不代表他就連這點東西都看不出來。
野蠻人是相對單純一些，但又不是徹底的與世隔絕。
即便在庇護之地的時候有不少人都不願意和野蠻人打交道，但他們還是見過不少人的。
“我只是希望在自己活著的時候能夠多做一點事情。”
尼克福瑞收起了那並非真心流露的表情。
巴那爾願意和他說話就是一個好的開始。
老實說尼克福瑞在這個時候並不是很想代表所有人類去說話，但是沒辦法，之前那個女巫一手清除了大半人類高層這件事是他自己策劃的。
雖然還有幾個沒什麼問題的高層活了下來，但是在面對超自然的事情時他們也提供不了什麼幫助。
這就導致了尼克福瑞在事實上已經一步步的走到了人類的權力巔峰。
好在尼克福瑞並不是那種掌握權力就膨脹的家伙，他反倒是因為這沉甸甸的責任感到了幾分疲憊。
“多做點事情？即便不從實力的角度上討論，現在的人類對這個世界又有多少幫助？
我不否認人類之中的強者讓我感到震撼，我只是對吳鳳姬感到了惋惜。”
海拉伯忍不住開口說道。
這位傳奇鐵拳的力量即便是大天使都得慎重的對待，但是這樣一位強者的存在甚至沒幾個普通人知曉。
即便是吳鳳姬隕落之後，都沒有多少人類知道這個名字。
老實說海拉伯不怎麼喜歡做出封鎖吳鳳姬消息這個決定的人類高層，而這件事八成就是面前這個黑心的獨眼混蛋主導的。
海拉伯的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
榮耀這種東西說起來的時候十分崇高，但是也沒有什麼實質上的好處。
非要說的話，對于奈非天來說榮耀可以在締造傳奇的時候起到一些效果。
但吳鳳姬這樣的本世界強者可沒有掌握締造傳奇的能力。
只是這並不是人類將吳鳳姬的名字都視為秘密的理由！
一個沒有對世界索求任何好處、並且充滿了責任心和善念的強者，居然最後連名字都變得不為人知！
這種事情實在是讓人心寒。
“地球上的活人數量算不上少，但是其中有一萬個人知道吳鳳姬的名字嗎？”
巴那爾在一邊幫腔道。
他對吳鳳姬是尊敬的，但是並沒有打抱不平的意思。
在巴那爾看來吳鳳姬的犧牲是她自己崇高的選擇，這個和是不是有榮耀加身並沒有多少關系。
但海拉伯既然用吳鳳姬的事情敲打尼克福瑞，那他自然是需要幫腔的。
海拉伯在大事上的想法比他更多，他也不知道海拉伯是不是為了達成什麼目的才說起這件事。
但是他不可能扯海拉伯的後腿！
“人類可以接受一開始就沒有，但得而復失的滋味的真的很不好受。”
尼克福瑞十分認真的解釋道。
他當然沒打算讓吳鳳姬的存在消失在人類的歷史上，只是想著等到塵埃落定之後再將這些英雄告知所有人。
他選擇為重新組建的咆哮突擊隊造勢，那是因為這些家伙幾乎不會面對超出他們能力範疇的敵人！
長勝不敗的隊伍可以鼓舞人心。
事實上他的想法也沒有錯，如果吳鳳姬沒有隕落，那麼等到塵埃落定之後即便吳鳳姬不在意名聲這種東西，他也一定會將吳鳳姬的事跡告訴所有人。
但吳鳳姬從出現開始為了人類的未來而戰到她不幸犧牲可沒有間隔太久遠的時光。
人類的神經是有極限的。
被反復拉扯保不齊就會出現大規模的腐化問題。
“你們可以隱瞞吳鳳姬的隕落，但你們連她的出現和貢獻都在隱瞞。”
海拉伯的語氣很平淡，但是他看著尼克福瑞的眼神可算不上友善。
事實上在海拉伯的視角之中他的想法沒有問題，畢竟在庇護之地的時候也不是每一個傳奇都時時刻刻都被所有人看到的。
一些傳奇奈非天隔上幾年時間才傳出一次消息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甚至像是烏蓮娜這個家伙最後都被稱之為失蹤者了。
一個強者的行蹤本就不是那麼好把握的。
只是同樣的事情在尼克福瑞的眼中有著完全不同的解釋。
奈非天不是只有一個傳奇，但人類是真的只有一個吳鳳姬。
一旦吳鳳姬的強大被宣傳，那麼他們就必須得將吳鳳姬的情報更多的展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人類發現了僅有一個的支柱，然後再告訴他們這個支柱不一定時時刻刻都可以被觀察到。
那絕望的到來可能比帶來的希望還要強烈。
這是環境的不同帶來認知差異，雙方都意識到了這種差異的存在，但好像沒有在所有的事情上都能夠意識到這種差異。
但一邊的巴那爾眼神有些古怪了起來。
他意識到海拉伯好像是真的對這件事很在意，只是他不覺得海拉伯僅僅是為了打抱不平。
不過巴那爾暫時還沒想明白此時說起這件事還有什麼重要的作用。
如果是敲打現在的人類，似乎完全沒必要用一個英雄的犧牲來做話題。
這不符合海拉伯一貫的直截了當。
更不符合海拉伯對待英雄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