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順第一謀士

第230章 如何對待張獻忠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寶城 本章︰第230章 如何對待張獻忠

    範青微笑道“如此甚好,明日靜候佳音!”

    徐以顯見沒什麼可商議的了,便立刻起身和眾將告辭,回營去了。

    等徐以顯離開中軍大帳,範青摒棄軍帳中的閑人,讓親兵守在帳外,才開口道“我原計劃明日一早開拔,離開商丘回開封,沒料到張獻忠兵敗來投。八大王的為人你們很清楚,是個陰險狡詐,狠辣無情之人,同時也是桀驁不馴,頗有能力的一名統帥。兩年前咱們從商洛山中出來,第一個就想去投靠他,與他合並一處,度過難關,對兩家都有好處,不料他想趁著咱們兵力弱,一口吃掉咱們,用計十分毒辣。我和田將軍拼死吸引孫可望的騎兵,掩護闖王脫身,險些喪生在他們刀劍之下。”

    田見秀坐在一旁,想起那日夜晚的惡斗,不禁輕輕的吁了口氣。

    範青道“如果那日咱們稍不警覺,中了他的毒手,只怕現在闖王,我和諸將都已不在人世,所以大家商量一下,如果張獻忠真的來與咱們合營,咱們應該怎麼對待他。”

    田見秀道“張獻忠又不傻,他明知道曾大大得罪過咱們,還跑過來見你,豈不是自投羅網麼?”

    李岩搖頭道“不然,我看張獻忠性格,擅長投機冒險,他們西營現在一定是處境不妙,所以才來這里求得幫助。他分析利弊,覺得咱們不一定會害他,很有可能回來見大將軍的。”

    劉芳亮道“來了正好,咱們趁著這個機會,把他殺了,一來報了當年商洛山中的仇恨,二來也免除了後患,一舉兩得。”

    李雙喜道“芳亮哥說的對,那年在房、竹山中,他要伏擊咱們那件事,現在營中老戰士提起來還都懷恨在心。有人還說‘此仇不報,死不瞑目’。現在咱們把張獻忠殺了,並非沒有罪款,古話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況且他確實有罪。”

    張鼐也道“八大王這人心狠手辣,跟咱們不是一路人,彼此心中都很清楚,目前他兵敗無處可去,便來相投,一旦養好了傷,羽翼豐滿,一定會離開我們,獨樹一幟。到時候還是會和我們作對,既然早晚要翻臉,索性現在就殺了他。”

    範青目光轉到李岩身上,只見李岩微微搖頭道“張獻忠不是咱們一路人,只是現在就除掉他,未免嫌早,我認為此時殺了他不妥。況且大將軍剛才也向徐以顯做出保證,不傷害張獻忠的。出爾反爾,自食其言,豈不是把自己放到不仁不義的境地。”

    劉芳亮哎了一聲道“軍師忽然怎麼變得這麼迂腐,大將軍說過,爭天下的人只論成敗,不看道德高下,什麼仁義不仁義的,只要能干掉張獻忠這個對頭,用什麼手段都行。如果只比仁義道德,咱們當初就不該殺了羅汝才,從今以後咱們都去參加科舉,考秀才舉人去算了!”

    範青一笑,他是說過類似的話,不過他的意思是治理天下仁義道德和刑殺手段交替使用。劉芳亮曲解他的意思,變成了為了爭天下可以不擇手段了。範青也不辯解,把詢問目光望向傅宗龍,傅宗龍拱手道“張獻忠是不肯屈居人下的人,他的左右也隱然對他有帝王期許。我曾听說過他手下謀士,徐以顯和潘獨鰲寫過的幾首詩,十分清楚的表明心意,徐以顯以張獻忠手下的國士自詡,死心想從,為他出些陰險毒辣的壞點子,名之曰‘六字真言’,潘獨鰲前兩年被俘沒死,破襄陽後又回到西營,仍為張獻忠的親信謀士。听說孫可望等人眼中只有張獻忠一人,願效死力,所以不惟張獻忠自己不肯屈居人下,他的左右親信也不會讓他屈居人下。咱們闖營也是以爭奪天下為目標,所以不要因為小仁小義而遺留後患。倘若大將軍認為現在殺了張獻忠會違背你的諾言,可以暫時將他和孫可望扣留在闖營。張獻忠腿傷未愈,一時間只能接受安排,但我估計他腿傷痊愈之後,必將玩弄陰謀詭計,設法離開,到那時,咱們可以名正言順的除掉他,連同他身邊的重要將領和謀士一網打盡,不留後患。”

    傅宗龍頓了一頓道“到那時候,咱們可以申其罪而殺之,光明正大,義正詞嚴,如此一來,可以讓諸路義軍首領無話可說。昔日曹孟德既知劉備是天下英雄,卻放他走掉,使後來多了一個爭奪江山的對手,後悔無及。曹孟德之失策可以殷鑒。張獻忠現在一時英雄失勢,如鷙鳥鎩羽,不能奮飛,忙中失算,來投靠咱們闖營,如此機會如果不抓住,趁機將他除掉,更待何時?請大將軍切勿放他走掉。”

    傅宗龍這番話有理有據,深得眾將之心。眾將紛紛點頭贊同。

    田見秀贊道“傅大學士為大將軍的籌劃,實在是老謀深算,十分高明。愚以為既然張獻忠失敗來投,不論其如何打算,都必須讓他奉闖王為主,成為闖王麾下一員大將,上下分明之後,再談合營之事。”

    劉芳亮道“就憑張獻忠的性格,他能同意麼?”

    傅宗龍道“他為人狡詐,能屈能伸,曾在谷城偽降,向朝廷和熊文燦總理衙門遍行賄賂,對林銘球卑躬屈膝,這些事別人未必做的出來,他卻做出來了。如今他兵敗眾潰,他自己和留在身邊的將士多數負傷未愈,處境十分困難。我料他心中決不肯作大將軍麾下之將,但表面還會奉大將軍為主,這就是張獻忠的狡詐之處。”

    李雙喜道“既然明知他陰一套,陽一套,以狡詐待我,何不趁此機會將他除掉。暫且留他在闖營,養虎為患,萬一他逃走了怎麼辦?”

    傅宗龍微微搖頭,“雙喜將軍此言差矣,張獻忠原來是闖王的朋友,雖然曾經暗算過咱們,但並沒成功,外界人並不知曉。如今他兵敗來投,咱們將他殺掉,縱然‘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但畢竟難使回、革諸人心服,別人也會說大將軍氣量不廣。倘若張獻忠成為大將軍的屬下,再陰謀離去,便以背叛之罪殺之,名正言順,別人無話可說。”

    眾將紛紛點頭,範青見眾人都贊成傅宗龍的策略,唯有李岩沉吟不語,知道他有異議,正想發問,忽見吳汝義走進來,拱手道“袁時中將軍押著那個姓王的隊長,在外面等候多時,想要求見大將軍。”

    範青點點頭,止住眾人說話,道“讓袁將軍進來吧!”

    袁時中進來,立刻給範青跪下,道“大將軍,我有罪,請你嚴厲處分。”

    範青連忙讓吳汝義扶他起來,給他賜座,笑著說“袁將軍,你怎麼這樣說話?下邊人亂說,並不是你自己說的,你又堵不住他的嘴,你有什麼罪呀?”

    袁時中道“我平時管教不嚴,平時對這些家伙太放縱了,我實是有罪,請大將軍嚴加處分。”

    範青道“你雖然有錯,也只是管教不嚴的錯誤。你對我的忠心,對夫人的忠心,我完全知道。何況你今天是我的愛將,是夫人的愛婿,你既是闖營將領又是親戚,你不會對闖營有二心,我和夫人也不會對你猜疑。下邊的事情是下邊的,歸不到你的身上。你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快坐下,快坐下!”

    袁時中這才遵命落座,態度十分恭順。剛才在大帳外面等候的時候,他已經听說範青要不計前嫌,接受張獻忠的合營要求。闖營和西營的恩怨,袁時中是知道的,現在听範青對張獻忠既往不咎,便想著範青也許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對老王也寬大處理,略作責罰就算了。進入大帳之後,他見範青言語上十分客氣,語氣溫和,暗懷的希望倍增。

    但他根本不知道,範青在小袁營听到這姓王的隊長亂罵之時,心中十分生氣,已經動了殺心。他想,雖然只是這姓王的一個人酒醉吐露真言,但顯然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袁營中別的人為什麼不阻止他,容他亂說?而且袁時中本人為什麼不當場處分他,容他亂說?可見這事情有點復雜。

    範青表情平靜,語氣溫和的說“這姓王的家伙,確實有罪,如果任他這樣下去,會擾亂軍心,引起闖營將士和小袁營將士發生隔閡。時中,我把小袁營看成我自己真正的人馬,也用闖營的軍紀標準來看待每一名將士的過失,從來不厚此薄彼。這件事,怎麼處置,你有什麼意見?”

    袁時中欠身說“當然要嚴加治罪,重重的打他一頓,穿箭游行。”

    範青微微一笑,臉上表情平靜,但口中卻緩緩道“將這家伙立刻推出帳外,立即斬首。還要把人頭掛在小袁營的營地門口,讓小袁營的將士都知曉此事。如果以後誰再敢挑動眾人,煽惑軍心,或心存背叛之意,都要看一看他的下場。”

    立即上來幾個人,當著袁時中的面,把姓王的頭目拉起來,拖出帳外。袁時中心驚膽戰,立刻站起來向範青道“請大將軍也處分我,我實實在在有罪。”

    範青笑道“你有什麼罪,你不要多心,坐下敘話吧!”

    袁時中又請求處分,自責對手下人管教不嚴。這時,範青的一名親兵進來,稟告姓王的已經斬訖。範青若無其事,不做理會,面帶溫和的微笑,和袁時中諄諄囑咐,要嚴明軍紀,對違法亂紀的事情不可寬縱。還說明了自己對他的殷切希望。

    袁時中起立恭听,唯唯稱是,然後,範青又讓總管吳汝義給袁時中手下二十兩銀子,撫恤姓王頭目的家人。袁時中再次躬身叉手,對大將軍表示感謝,隨後退出了大帳。

    在回營地的路上,袁時中對隨從的人一言不發,他心中十分害怕,決定今晚就要和劉玉尺密商,他不斷在心中發問,“今後的路該怎麼走啊?”

    袁時中心中沉重憤怒,範青的強勢威嚴,步步逼迫于他,讓他覺得自己根本沒法在他手下做事。他一路上愁眉不展,默然無語。快到小袁營駐扎的村子的時候,劉玉尺在路邊等候,迎接他。離的很遠,就看出來他氣色不佳,心中暗暗吃驚。

    這時老王被斬首後,闖營快馬將頭顱先行送來,已經掛在了小袁營門口。小袁營上下都已經傳遍,人心浮動,都在竊竊議論。

    劉玉尺生怕袁時中在將士面前露出對範青的不滿心情,所以才獨自帶著幾名親兵出村等候。等袁時中來到面前時,他滿臉堆笑,趕快拱手說“恭喜將軍!”

    袁時中感到愕然,奇怪軍師對剛才發生的事情竟然不知,他正要說話,卻見劉玉尺在向他使眼色,隨即又說“剛才的事情我全都知道,所以要向將軍賀喜。”

    袁時中苦笑,“何喜之有?”

    劉玉尺道“我平日擔心大將軍仍然把咱們當成客軍對待,心中把咱們小袁營當成外人,可經過今日之事。我才知道大將軍已經把咱們當成了自己人,對自己人當然不用客氣,直接發話把老王斬首,是對咱們不能替他爭氣,有恨鐵不成鋼之意。”

    劉玉尺這份曲解並不貼切,但袁時中也是乖覺的人,听懂了他的話,明白他的深刻用心,慌忙點頭道“你說的對,完全對。”

    劉玉尺又道“闖王素日對誰越親,在心中越是重視,所謂愛之深,責之切,今日受闖王嚴責,實為難得。今後惟有我們全營更加奮勉,整飭軍紀,一心為夫人進忠,為大將軍效命,報答他們的深情厚愛。”

    听到劉玉尺這麼無恥,阿諛逢迎,顛倒是非的話,袁時中身後的親兵們都露出憤怒的神色,有的冷眼看著劉玉尺,還有的在心中想,劉玉尺是不是已經被闖營收買,或者打算自己投靠闖營,把出賣小袁營的利益作為進身之階。

    等袁時中帶領劉玉尺進入中軍營帳,他身後的兩名親兵才開始小聲議論,“起初就是听了劉軍師的話,才去投靠闖營,去向高夫人求親。現在成了人家屬下將領,又娶了人家義女,想走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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