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白手把陳瑋和田野兩個朋友,請到自己的置業投資公司證券部。
陳瑋現在雖然不在證交所上班,但還是證交所的兼職技術運營官。
田野也有雙重身份。一邊是證�w懶 治鍪Γ T詒ㄖ繳戲 砦惱攏 敵┤ 墓鄣恪6 硪槐擼 侵ガ凰 蓋氳氖諧【嘍皆薄 br />
“你倆幫我看看,這只股票是不是有人在坐莊?以我看,這就是一個殺豬盤。他娘的,就這一只股票,我就虧了一千多萬了。”
陳瑋和田野都笑了。
田野對著電腦,邊看邊笑。
陳瑋是沖著白手而笑,“你這家伙,賺錢的時候,就不會找我們了。”
“yes。順順當當的時候,誰會找你們。只有困難的時候,才會找你們這些狗屁專家。”
陳瑋笑道︰“田野,給這個土豪上一課。”
田野說道︰“老白,世界經濟史,其實就是一部基于假象和謊言的連續劇。用這句話來形容,你這就是黑吃黑的大戲。我敢斷定,這只股票不是一個莊家,而是有兩個莊家在操作。”
“你少跟我玩理論,老田。”
“現實中的金融,從來就跟課本里的金融理想國沒有直接關系。市場經濟,其實市場大部分時間是失效的,股價大部分時間都是忽高忽低,無法直接表現公司的價值,特別是我們身邊的股市。好的公司,它不屑于做市值管理。而那些公司基本面不好、靠融資度日、千瘡百孔的中小公司,特別是很多在退市邊緣的公司,才迫切需要這種市值管理服務。需要市值管理的公司,幾乎都把價值管理做成了股價管理,也就是操縱股價、坐莊收割。所以一說市值管理,市場心照不宣地知道就是坐莊。”
白手哼了一聲,“這我知道。”
“其實在股市中,市值管理的目的和手段都很多,目的不同,股價走向也不同。有先跌後張,有先漲後跌,也有一直橫盤不波動的。但所有的目標,都是通過操縱股價來實現。從這只股票可以看到,這是目前證券市場上相當規模的違規市值管理案,是眾多的利益方,包括盤方、代持方以及各個環節的中間人等聯合坐莊的結果。”
白手問道︰“你們證交所就沒有辦法制止這種行為嗎?”
“在現在的資本市場,市值管理已經是個公開的秘密。而沉浸股海多年的小散戶們,也基本認識到,無股不莊和無股不裝。裝,就是市值管理為上市公司穿上的皇帝的新裝。市值管理已經畸變成跟財報造假、內幕交易一樣的證券市場毒瘤。這一次,老白你要站出來,把那些掩耳盜鈴的人叫醒,把血淋淋的事實擺到了公眾面前。這個案例,對于普通人最大的沖擊就是︰這兩家公募基金公司尚且如此,還有誰是干淨的。這件事,能把中國基金市場的信仰給擊碎。可是,在這個瘋狂的市場里,信仰碎了又如何,當太陽照常升起,資本和貪念依舊涌動。”
白手瞪了田野一眼,“你狗日的都這麼說,那就是沒有辦法對付他們了。”
田野指指白手,沖著陳瑋說道︰“教授,我是對牛彈琴,還是你跟他講吧。”
陳瑋伸出三根手指,在白手面前晃了晃,“老白,你吃了虧,你有三個解決辦法可以選擇。”
“好啊,三個辦法,選擇範圍很廣嘛。”
“第一個辦法,吃虧是福,啞巴吃黃連,算了。”
白手笑罵,“狗日的,這叫什麼辦法啊。”
田野說道︰“你還別說。老白,資本市場上吃虧,大多數人,都選擇這個辦法。”
白手點了點頭,“好吧,這就是現實。”
陳瑋繼續說道︰“第二個辦法,是向監管部門舉報。”
白手沉吟了一下。
“這不叫辦法,這叫結怨。”
陳瑋嗯了一聲,“算你說對了。你可以去舉報,通過舉報,能把對方一舉拿下,你也能出一口惡氣。但是,你的損失難以挽回。最主要的是,他們這些人,會聯合起來對付你。最慘的下場,就是你難以在資本市場立足。”
白手擺了擺手,“這個辦法行不通,至少我不會采用。”
“第三個辦法,就是你把自己變壞,以毒攻毒。”
白手念叨了一遍,“把自己變壞?以毒攻毒?”
田野說道︰“老白,用你的話講,就是三個字,很簡單。他們怎麼做,你也怎麼做。只要你有充足的資金,你就能干倒他們。”
白手伸出兩根手指頭,“很難,難在兩點。一是我沒有充足的資金。我能調動的資金,基本上都扔在股市里了。我不能一葉障目,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不能為了這一只股票,而把其他的股票扔掉。”
“另一點呢?”陳瑋問道。
“另一點,這兩個莊家,其實背後還有一個大莊家,我懷疑就是老板,至少也是管理層。沒有他們的配合,兩個莊家不會這麼如魚得水。在這種情況下,我是很難戰勝他們的。”
田野思考了一下。
“不怕。老白,我幫你查了一下。這只股票的總股數,一共是五十億股。其中非流通三十億股,流通股二十億股,流通股的比例已達上限。它的原始股價,是每股十塊,總市值高達五百億。現在的股價是每股十五塊,市值已達七百五十億。”
白手問道︰“那又怎麼樣?”
田野反問,“你目前持股多少?”
“一千萬股,十六點三塊買的,照現在的價格,我要虧一千三百萬。好在兩次大漲大跌,我不為所動,才沒有虧得更多。”
陳瑋笑道︰“你又沒有清倉,所以你並沒虧嘛。”
田野說道︰“二十億股流通股,現價十五塊。老白,你只要有一百億的資金,也就是三分之一,就能把他們干得人仰馬翻。”
白手苦笑,“不瞞兩位,我手頭能調動的資金,連五十億都沒有。”
陳瑋說道︰“這沒辦法。對付莊家,你只能以多打少,從而達成以多勝少的目的。”
白手想了想,“我要考慮考慮。”
送走陳瑋和田野,白手與甦小海商量。
甦小海不敢輕言支持,因為他知道,這可能造成兩敗俱傷,而且老板也難以一下子調集一百個億。
“小甦,你怎麼了?你怕了?又不用你出錢,你怕什麼?”
甦小海笑笑,“老板,我是你的雇員。我是幫你賺錢的,而不是幫你與別人斗氣的。”
白手也笑了笑,“你認為對方知道咱們也投資了這只股票嗎?”
“肯定知道,咱們是大戶嘛。”
“這就對了。知道我白手在,他們還敢這麼玩,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要告訴他們,對我白手要尊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