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被陳瑋和田野笑罵了一通。
“呵呵……我賠罪,以茶代酒,向兩位大專家賠罪。”
三個人喝著茶,吸著煙,先天南海北的嘮了一圈。
陳田二人上次搭乘白手的直升機,去了一趟白手的家鄉龍山,對那里的風景和開發贊不絕口。
陳瑋說道︰“旅游開發和經營,必將是下一個投資熱點。老白,你搞了一個龍山開發,又走到別人的前面去了。”
“哪里啊。”白手實話實說,“我那是歪打正著,稀里糊涂闖進去的。家鄉邀請我投資,盛情難卻。我又不想做實體經濟,想到龍山是塊荒地,就一頭扎進去了。剛開始準備小打小鬧,沒想到一發而不可收拾。”
田野贊道︰“絕對的好地方。老白,我以後度假就去你的龍山了。”
“好啊,反正包吃包住,統統免費。”
陳瑋急忙說道︰“還有我。”
“當然,沒有別人,也不能沒有你陳大教授。你們放心,我在龍山上開發了一批別墅,你們應該看到了。我自己留著八套,專門給咱們用。”
“不說這個了。”陳瑋問道︰“老白,你找我和田野,是不是了解股市行情?”
白手點了點頭,“我不炒股,我長期持有,但我對未來十年的股市行情,一點把握都沒有。”
陳瑋指指白手,沖著田野說道︰“他在等下一次救市,然後再打一個時間差,搶在救市前買進,這是他的老套路了。”
“這可說不好。”田野說道︰“前兩次救市,實際效果並不大。關鍵是資金流入不夠,特別是民間資本。散戶們又虧怕了,所以市場處于觀望狀態。”
“老田,說說你個人的判斷嘛。”白手說道。
田野思忖了一下,“根據目前的股市行業,新一次救市是肯定要來的。但要準確把握機會,是非常非常困難的。對有資金的人來說,現在就可以進場。對長線投資者來說,現在就可以進場。老白,你這兩點都具備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就可以買進了?”
“對,現在的指數低得不能再低,正是你抄底的好機會。”
白手說道︰“我也這樣想過。老田,有你這番話,我的膽子就更大了。”
陳瑋說道︰“老白,你喜歡獨來獨往,只選個股,不選基金。但我認為,你不妨在買個股的同時,也選一些適合長期持有的基金。”
白手指了指田野問陳瑋,“老陳,你的意思是說,我與他合作。我拿出部分資金,交給他去操作?”
陳瑋笑問,“怎麼,難道你連老田都信不過?”
田野笑道︰“算了,他連自己都信不過,他還能信我嗎?”
白手笑了笑,“老陳,不是我信不過老田,是信不過那些證券公司。動不動年薪就是五十萬一百萬,普通員工的年薪都有十幾萬。我怕他們只顧著給自己發工資,忘了幫客戶買好的基金和股票。”
陳瑋哈哈大笑,“這個說法我支持。我堂堂的大學教授,年薪也不過十幾萬,老田你的年薪憑什麼能有一百萬。”
田野苦笑道︰“歧視,你們這是嚴重的行業歧視。”
白手從包里拿出紙和筆。
“老田,你不能白喝我的茶,幫我選幾只適合長期持有的股票。”
“我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喝的下午茶。”
田野在白手給的紙上,一口氣寫了二十幾只股票。
“老白,僅供參考,僅供參考啊。”
白手收起紙和筆,擱回到包里。
陳瑋說道︰“老白,你是搞房地產的。但看你的樣子,好像功夫都花在別的地方了。”
“知我者,教授也。”
田野問道︰“江湖傳說,你要隱退。老白,這不會是真的吧?”
“現在不可能離開。”白手說道︰“我的騰飛地產公司,什麼時候我離開了,它還能正常運營並有所發展,我可能就真的要離開了。”
陳瑋笑笑,“你現在什麼都不管,不等于離開了麼。”
“那不一樣。”
田野點了點頭,“是不一樣。老白不走,就是一種存在。一旦老白抽身離開,管理層非經過一番考驗,才能慢慢的穩定下來。”
陳瑋自有看法,“我看並不復雜。老白已經把地產公司改制成股份制企業,有了這個股份制,缺了老白,公司照樣運轉。”
田野又問,“老白,將來你離開了,地產公司可以直接交給管理層,那你的投資公司和置業公司怎麼辦?”
“投資公司麼,我會把它解散。至于置業公司,我會把它交給我妹妹和妹夫去管理。”
陳瑋贊道︰“老白,想得周到啊。”
白手說道︰“永遠沒有周到的時候。我妹妹和妹夫的能力,不足以去管理地產公司。而置業公司不一樣,就是出租房子,相對比較簡單,他們應該能夠勝任。”
“你自己呢?”田野問道。
白手笑道︰“我回龍山,當龍山公司經理啊。”
從白手的話里,陳瑋和田野都能听出,白手已經安排好了自己的未來。
他們猜對了,白手之所以是白手,是因為他頭腦始終清醒,他對未來有著明確的認知。
不過,人生不是安排出來的。
有的時候,不經意間,會有意想不到的人和事出現。
從鐵路茶莊回到公司不久,白手就接到肖秧打來的電話。
“小白,你現在有空嗎?”
“什麼事,肖姐?”
“你最好來醫院一趟,馬上。”
“到底是什麼事?”
“你來了,你就知道了。”
白手放下電話,出門叫上小安,驅車前往瑞金醫院。
“這麼急,是什麼事呀?”小安問道。
“不知道,肖醫生沒有說。”
“是什麼人病了吧。”
“應該是,而且十有八、九是我的熟人。”
車到醫院。
肖秧已在住院部門口等著。
白手和小安跟著肖秧,乘電梯來到住院部的十九樓。
十九樓最靠西的一個病房。
肖秧站在門口,隔著門上的小玻璃窗往里看了一眼,再退後兩步,示意白手過來看看。
白手看到,病房里只有一張病床,病床上躺著一個病人。
病床邊,還有一個白發老太太,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軍官,一個二十左右的小姑娘。
白手看到年輕軍人的臉,不禁脫口而出,“他們是我的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