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醫生這話,我听著怎麼有種像是打算中立的意思?”冷夜沉冷冷地說道。
“不是我中立的意思,而是我想為了我女兒好!以沫那次她墜崖,真的已經半死不活了。我把她帶回來的時候,以為她死了,卻沒想到她還憋著一口氣。或許,是她想活下去的意念支持著她。”連中凱突然黯然神傷地說道,“其實,她身體並未痊愈。因為大腦神經受損,才會出現記憶錯亂。”
“真的只是這樣?”冷夜沉質疑道。
連中凱扯了扯嘴角,不得不老實交代︰“我讓我手下,通過催眠的方式,把白薇所有的喜好,都灌輸給了以沫。”
“以沫繼承的是夏白薇的喜好?!那為什麼會像夏玄煙?”冷夜沉不禁匪夷所思起來。
連中凱語重心長起來︰“要說像白薇的話,我女兒小煙才是最像白薇的!”
“夏玄煙是你女兒?!”冷夜沉頓感詫異。
連中凱不禁嘖嘴道︰“怎麼?有問題嗎?她怎麼就不能是我女兒了?”
冷夜沉無言以對。
“我告訴你!我現在就以沫這麼一個女兒了,你若是不好好對待,我可不會饒了你!”連中凱理直氣壯地威脅道,然後領著冷夜沉去了童以沫所在的那個房間。
听到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童以沫躲在門後,舉起了椅子。
等那個連老頭一進來,她就把他砸暈,然後從這兒逃出去。
“ ”地一聲,門自動向兩邊縮到了門框里。
余光中,一個黑影即將飛過來的時候,冷夜沉伸手便抓住了椅子的一條腿。
童以沫雙手抓著椅背,頓時愣在了原地,瞠目結舌地看著冷夜沉︰“大、大哥?!”
冷夜沉隨之將童以沫手中的椅子奪了過來,隨手放置在一旁。
連中凱從冷夜沉身後出來,見此狀況,不禁對童以沫指指點點道︰“哈!你這個不孝女!竟然還想拿椅子砸你老爸我!”
“你才不是我爸爸!”童以沫凝眉道。
“你不認也得認!你骨子里流著的就是我的血!”連中凱振振有詞地回答。
冷夜沉見他倆吵得不可開交,于是伸手將童以沫攬入懷中︰“我們走,別理他。”
“我是你岳父!”連中凱氣急敗壞地說道。
這兩孩子,咋就都不孝了?!
“我看到嬰寧了!十爺要的答案……”童以沫欲言又止。
冷夜沉大概明白是什麼意思,于是對連中凱問道︰“是你偷走了夏玄煙的尸體?”
“什麼叫我偷?她是我女兒!”連中凱沒好氣地反駁。
“以沫我帶走了,希望岳父大人,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冷夜沉摟著童以沫,直接往外走。
連中凱剛想說什麼的時候,看著他們倆淡然離去的背影,又將自己的話給咽下了肚。
現在,他還能說什麼?
連兒子都跟他不太親,就更別指望女兒。
冷夜沉和童以沫離開後,裴冉走到連中凱的身旁,安慰道︰“你就別喪氣了,至少你女兒替你挑了一個不錯的金龜婿。”
“你放心好了!我會想辦法治好你兒子裴金澈的病。”連中凱接著說道。
“謝謝。”裴冉悶悶不樂地應了聲。
其實,裴金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並不是藥的問題,而是當初培育他的基因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問題。
裴冉已經不大做指望了,只希望,連中凱能研制出抑制他體內那種基因的藥。
連中凱也在盡力為自己當年的“瘋狂”研究所犯下的錯做補償。
裴冉深沉地看了連中凱一眼,若有所思地反問︰“你現在打算站在哪一邊?夏陽梟這邊?還是冷夜沉這邊?”
“這還用問嗎?”連中凱微微眯起了黑眸。
回去的路上,童以沫坐在副駕駛座上,一句話也沒說。
冷夜沉一邊開車,一邊用余光瞥向童以沫。
總覺得她跟往常有些不大一樣……
“我不應該讓你跟季雅珊走的……”冷夜沉試圖找話題來聊。
童以沫卻心不在焉地應道︰“我只是沒想到,嬰寧真的是我的姐姐。而且,還是親姐姐。”
“我會跟十爺說明白這件事情,想必他會釋懷的。”冷夜沉接著說道。
童以沫偏頭看向冷夜沉,微笑著點了點頭。
“你真不打算認連中凱這個父親?”冷夜沉問道。
童以沫臉上的笑容漸斂,微微垂下了眼簾。
連中凱從始至終,都沒有給她留下過什麼好印象。
在她的眼里,連中凱是個性格陰晴不定的瘋子。
他不僅把她當實驗品,就連裴金澈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