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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來了?”
秦卿芸瞪大了眼楮,一臉不敢相信,不是,是我眼花,出現幻覺了嗎?
方平怎麼來了?
而且還知道我在這兒?
好像我沒和他說過,爺爺在什麼醫院住院吧?
方平開玩笑道︰“想你了,我就來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秦卿芸俏臉唰的一下紅了,有些羞澀的岔開話題道。
方平聳了聳肩︰“我去過你家了,听你鄰居林月娥說的,我就來你這兒了!”
“我家?我記得沒和你說過我家在什麼地方啊!”秦卿芸更疑惑了。
“你注冊過未來空間,我從未來空間找到的地址!”
方平當然不會說上輩子來過秦卿芸家幾次,隨口找了個借口後,又岔開話題道︰“你這是…”
“病房沒熱水了,我出來打點熱水!”
提起這個,秦卿芸反應了過來,神色有些不自然,強顏歡笑道。
方平眼尖,關心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沒…沒什麼事!”
秦卿芸遮遮掩掩說了一句,看到方平還拎著行李箱,忙道︰“你還沒找到住的地方吧!我先帶你去找住的地方。”
“住的地方不急,我先去看看你爺爺…”方平搖了搖頭。
“你都來了,看我爺爺的事不急,我先帶你去找住的地方!”
秦卿芸不由分說一手拿著熱水壺,一手拽著方平的胳膊,朝醫院外走去。
方平張了張嘴,敏銳察覺到有事,但秦卿芸這麼堅持,又不好多問,無奈之下只能任由秦卿芸帶著離開了醫院。
隨後方平在秦卿芸的帶領下,就近在醫院附近找了一家賓館安頓下來。
本來方平還提議去看看秦卿芸爺爺,但被秦卿芸以時間太晚了為由拒絕了,而且還叮囑第二天早上等她來帶方平去看爺爺。
方平猜測秦卿芸可能是不想讓自己看見她和家人的爭執場面,才這麼安排的。
雖然方平很想幫秦卿芸,但不想因為自己的固執,傷了秦卿芸,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方平在賓館等了一上午,臨近吃中午飯的時候,秦卿芸才出現在賓館里,一臉的疲倦,而且眼楮還有些紅腫,像是哭過了的一樣。
方平有些心疼,關心道︰“卿芸,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和我說的!我…”
“沒事,早上帶爺爺去做檢查,耽誤了時間!”
秦卿芸鼻子一酸,很想抱著方平哭一場,釋放內心的委屈。可她的堅強不允許這麼做,強忍著心酸,強顏歡笑道︰“你還沒吃飯吧!我先帶你去吃飯,然後去看我爺爺!”
“行啊!這兒是你的地盤,你的地盤你做主!”
方平深深看了秦卿芸一眼,能感覺到她在假裝堅強,因為上一世這樣的秦卿芸,他見過很多次。但他又不忍心戳穿她的面具,故意開玩笑道。
秦卿芸忍不住笑了,白了方平一眼︰“走吧!我帶你去吃我們這兒的地道小吃!”
“等一下,我那點東西!”
方平從行李箱拿了一個包掛在身上,就和秦卿芸一起出了賓館。
中午午餐正如秦卿芸所言,沒有去飯店吃,而是去了醫院附近的小吃一條街,請方平好好吃了一次,南山地道的各種小吃,物美價廉。
方平上輩子被秦卿芸帶來吃過這些小吃,但現在被秦卿芸帶來吃的時候,還是裝著一副剛吃的樣子,時不時還故作搞怪動作,講笑話,逗得秦卿芸嬌笑連連。
氣氛和諧而又溫馨。
吃過午飯,方平掛著包,不顧秦卿芸的阻攔,去買了兩大口袋水果,以及營養品,一起來到醫院住院部,三樓的3017病房。
病房里只住了秦卿芸爺爺一個病人,空著兩個床位。
“爺爺,這是我同學,方平。知道你病了,特意來看看你!”
走進病房,秦卿芸指著方平介紹道。
方平拎著水果,營養品上前,急忙道︰“秦爺爺你好,我是方平。”
“小伙子,來就來嘛,買什麼水果,營養品,多浪費錢!”秦卿芸爺爺從病床上坐起身,連忙招呼著。
“秦爺爺,你躺著,你躺著!”
方平慌忙將水果和營養品放在病床邊的床頭櫃上,和秦卿芸一起攙扶著秦卿芸爺爺有些瘦弱身軀坐正。
秦卿芸爺爺感謝道︰“謝謝你了,小伙子!”
“沒事,沒事,我都應該做的!”方平有些不好意思道。
秦卿芸爺爺打量了方平一眼,含笑道︰“小伙子,你是哪兒人啊?听你口音,好像不是我們這兒的人吧!”
“嗯,我是果州市人。和卿芸是大學同學!”方平沒由來的有點小緊張道。
“果州人…”
秦卿芸爺爺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方平,正要說話時,忽然兩男兩女四個人剛從外面走進來,臉色變了變,神色黯然嘆了口氣,又輕輕躺在床上,假寐起來。
方平眉頭挑了挑,明顯看見秦卿芸爺爺眼角有一點濕潤。心念一動,又看向來的四人,都認識。
不是別人,正是秦卿芸的父母,以及二叔兩口子。
秦卿芸也看見了來人,臉色微變,有些緊張道︰“爸媽,二叔二嬸,你們不是回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怎麼,我們不能回來嗎?”其中秦卿芸的二叔不高興道。
秦卿芸連忙道︰“不是,我…”
“行了,不管你怎麼想的,我們來就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秦卿芸二叔秦建軍又擺了擺手︰“我和你爸商量過了,還是要把你爺爺帶回去。這病不治了!”
“為什麼?都說好了,我出錢給爺爺治病。不用你們出錢!”秦卿芸顧不上給家人介紹方平,急忙道。
秦卿芸二嬸冷笑道︰“你出錢?你一個學生娃,上哪兒去弄那麼多錢?到頭來還不是要我們出?”
“女兒,別在堅持了!我們都去問過醫生了,你爺爺的尿毒癥已經快到中期了,幾十上百萬都治不好的!”
秦卿芸老媽也苦口婆心勸道︰“我們家,你二叔家,什麼情況,你不清楚嗎?誰能拿出那麼多錢啊!”
“治不好我也要治,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爺爺死!”秦卿芸眼淚流了下來,緊緊咬著嘴唇,固執道。
“死丫頭,你怎麼這麼倔,你氣死我了!”
秦卿芸老爸氣急敗壞的伸手就要打秦卿芸,卻被秦建軍攔了下來,沉重道︰“卿芸,二叔知道你和你爺爺感情好。”
“可我們這些當兒子的,和你爺爺感情就差了嗎?難道我們想看著你爺爺死嗎?”
“我們也不想,可沒辦法,這是命!改不了的!”
“哼,你們是心疼錢,舍不得拿錢給爺爺治病!”秦卿芸譏諷道。
“死丫頭,說什麼呢!有你這麼和長輩說話的嗎?”
秦建國勃然大怒,抬手就要去打秦卿芸。
秦建軍這次臉色黑了下來,沒在攔著秦建國,也覺得該教訓教訓秦卿芸了,簡直沒大沒小。
方平臉色微變正要上前攔住秦建國的時候,病床上假寐的秦卿芸爺爺漲紅了臉,呵斥道︰“行了,我還沒死呢!你們是想氣死我嗎?”
“爸,我們沒那個意思!”秦建國訕訕一笑,放下了手。
秦建軍等人更是眼觀鼻,鼻觀心,誰也不搭話。
秦卿芸爺爺失望的看了看自己兩個兒子兒媳,心里痛的厲害,徹底被秦卿芸父母,和二叔傷透了心。
自從查出自己得了尿毒癥,他就不想治,不想成為子女的負擔。
但秦建國兩兄弟迫不及待要帶他回家的做法,讓他很傷心,很生氣,再者孫女秦卿芸死活要給他治病,他架不住秦卿芸的哀求,才答應轉到市醫院治病。
現在兩個兒子和孫女為了自己的病天天爭吵,他很氣兩個兒子,但更心疼秦卿芸,不想因為自己,耽誤了秦卿芸。
沉默片刻,秦卿芸爺爺長嘆一聲,看著秦卿芸道︰“丫頭,這病,爺爺不治了。你二叔說得對,這是命。”
“是你爺爺的命!”
“爺爺…”秦卿芸失聲痛哭。
秦建軍等人蠕動了嘴唇,最終一句話沒說出口。
邊上方平心里也酸酸的,上前拍了拍秦卿芸肩膀,認真道︰“秦爺爺,你的病繼續治!錢,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