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帝主封妹以爵,就再也沒有上過朝,管過政事了,只是偶爾召見內閣,問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沒想到會在這樣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日子里,突然宣布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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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炷香後,皇宮四個角落的大鐘響了起來,急促的鐘聲一連響了足足一刻鐘。
整座京城也被這急促的鐘聲喚醒,紛紛驚愕,不知道是出什麼事情了。
而那些大小官員則紛紛更換朝服,在有限的時間內,準備上朝。
方復的車馬早早備好,他也是早早醒來,國事繁忙,他比任何人起的都早。
老神在在的坐在車里閉目養神,他吩咐外面誰都不理。
這鐘聲非比尋常,他必須先弄清其中的因由。
不一會,早就派出去的心腹急馬趕回,叫停車馬後,小聲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伏威將軍先前回來了,身上還帶著血。”
簡短的一句話,讓方復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僅有的一點困意也是煙消雲散。
帝主最近這幾年毫不避諱自己的民間關系,大有護短之意,這伏威將軍回來了,身上還帶著血……
“回去,今天不上朝。派人上書,就說本官病……”
方復話音未落,只見一輛馬車急奔而來,路上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內閣張弓張大人家的車子。
如此急匆匆的,一定是有大事。
車子里的正是張弓,其人本來平平,不值一提,卻因喪子而廣為人知,言其雖有喪子之痛,卻又因此而平步青雲,不僅加官進爵,更是拜入內閣之中,朝廷中的話語權日益深厚,很快就蔓延到了地方,可謂是影響深厚。
“相爺,救救下官吧。”
車子急停之後,只見一身凌亂,連官帽都歪了的張弓,急匆匆下了車,然後佝僂著身子,伏在小窗邊向方復哀求道,那模樣,要不是路上還有人,他都想給方復跪下了。
眼看這老頭有下跪之意,方復可不能讓他跪下。
“張大人身居高位,怎可如此啊,這說話也沒頭沒尾的,叫本相救你,你沒事又需要救什麼。”
方復無奈啊,內心大體是清楚了,這十年的恩怨,終于是爆發了。
他真是不知道這張弓腦子里想什麼,十年都過去了,該有的也有了,沒有的也有了,可以說他這喪子是喜喪也不為過了。
君與臣之間的過節,能讓他佔到現在的便宜,已經古往今來第一人了。
不懂權衡,不知節制,不曉收斂,現在禍事來了,該怎麼辦呢?
“出大事了呀相爺……下官是才知道,我那混賬佷子在雲州城的天火神廟醉酒撒潑了……差點讓伏威將軍給打死,听說伏威將軍連夜進了宮,現在都不知道怎麼收場了……”
張弓著急說到,心里那個悔啊,要不是自己又生的是個女兒,他怎麼會去偏愛自己的佷子?
“這不是好事嗎?伏威將軍差點又讓你張家斷了後,等會上朝直接參就是了,帝上為了護伏威將軍,不知道還會賞你什麼,到時候本相也羨慕啊。”
方復揣著明白裝糊涂,他說到,便放下了簾子示意進宮去,現在肯定是不能回去了。
見簾子放下來,張弓急了。
“十年過去了,還能有什麼賞,您听這鐘聲就不對呀,下官先前也以為不是什麼壞事,但這是越想越不對。您可得幫拿個主意,您別忘了,十年前……”
“張大人……慎言!十年前的事情已經說不清楚了,說也說不清楚了,到最後好處您是全得了,本相可是受罪又受氣的一直捱到今天。每天不到卯時就醒了,一直忙到子時才歇息,你要是再講十年前,那本相只能在帝上面前遞一道折子了。”
話未說完,方復直接打斷說到,這張弓還要拉他下水,這不可能的。
現在他好不容易經營出一點名聲來,不能讓張弓這樣毀掉。
張弓一听,心里就算有一萬個不願意,此時也不能說出來。
“下官也是這樣想的,本來就是一筆糊涂賬,就這樣就過去了,沒想下官那混賬佷子鬧出這種丑事。帝上對我這個臣子不薄,我無法交代,但我張家好不容易有了今天,也不能白白失去。相爺既然不願幫我,那我就只能去找雲大人了,他是帝上養子,想來是能說上話的。”
張弓說到,方復听了臉色就沉了下去,簾子也被重新掀了開來。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已經很明白了,就是拿自己的內閣的表決權做底牌,誰能幫他,以後政見上的分歧,他就幫誰。
“張大人,你太高看自己了吧,你以為幫你說話就能保住你的官位了?你是覺得帝上心里有愧覺得對不起你,還是你張弓有多少能耐,能撐起來你今天這個位置。還不是靠我,一手托著你,一步一步的把你提上去。”
方復說到,他支開了邊上的人,不讓人听到他們說話。
“相爺對下官,自然是沒話說,不過事關身家性命,下官也是被逼無奈,事到如今下官只想保住頭上這頂官帽,其他別無所求,如果相爺可以做到,下官自然還是以相爺為馬首是瞻。”
張弓說到,也是豁出去了,他直白說到。
“你去吧,拖我下水一起死,然後看著別人坐享你我多年的政績,接著一紙彈劾,別說身家性命了,九族之內,不知道是否還能保住。有我在,最起碼還能保你女兒不死且一輩子衣食無憂。”
方復見張弓扯下了遮羞布,直接向他亮刀子,最後說了這句話,便不再理會他,放下簾子就招呼人上朝去了。
兩人說話雖不見多高明,但句句都直擊對方要害。
不過方復還是佔據了場上主動,張弓已經將話說的這麼白了。
到時候就算朝上發生了什麼,他也可以一一應對,甚至是扭轉乾坤。
只不過是他不想冒險,把機會讓給他的三個對手。 趣
一個是武婉,背後靠著工部,但實際上是帝上看中的一把利劍,這些年在民間積攢了無數名聲,只是在朝中的威望還不如自己,大多數時候,還能壓住。
一個是常知與常觀兩個王爺所在的戶部和吏部,兩個人相互報團,對他與武婉二人若即若離,既不示好也不交惡,還總是在他二人身上佔便宜。
這二人是帝上培養的繼承人,有時候他也樂意吃虧,為的是帝上高興。
最後一個就是以帝上養子雲家平為首的楚臣派,這群楚臣佔據了中低層官員的絕大多數,並且御史全是他們的人。
這群人牙尖嘴利,極為難纏,讓他前幾年吃了不少虧,這幾年才發現他們的背後其實不是雲家平,而是雲家平的女人,孔子英。
這個女子野心不小,手段更是不少,硬是在他與武婉和兩位王爺之間摳出了自己的位置,並站穩了腳跟。
方復最先要對付的就是她,他已經了解了一些情況,這段時間有個血神教的背後就有這個女人的影子。
等自己證據確鑿,就將她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