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又亮了一些,足以看的清周圍方圓十米的事物了。
而就在這時,燕必之閉上的眼楮,突然爭了開來,無數精光從他眼中爆發,看向遠處的犬戎軍陣。
只見犬戎軍陣,分成了四個方陣,每個方陣都極其狹長,看樣子是要向燕必之的葫蘆發起沖鋒。
他們是騎兵,就該用沖鋒的陣勢,沖破燕必之的葫蘆陣。
如果犬戎的這位二王子熟悉易理,他一定會從震坤巽兌四個方位進攻,可惜他偏生要選擇震離兌坎四個正位進攻。
那就怨不得什麼了。
這葫蘆陣一重一重,一疊一疊,其中一發動起來,便是一具高速運轉的法寶。
如果不找對方位,進去除了硬拼,還會自己殺自己。
“為了大金的榮光,我,大金皇帝陛下的二兒子,命令你們!沖啊!!!”
騎兵生來就是為了沖鋒,即便沒有馬,也沒有關系,自身的強橫素質,就是馬。
大地震動,白雪紛飛,無數熱血開始沸騰,在燕必之一聲令下,葫蘆陣便高速運轉了起來。
“離位進!”
“震位進!”
“兌位進!”
“坎位進!”
號令官不斷吶喊搖旗,同時傳達燕必之的命令。
“乾坤動,巽兌轉!交互攻擊!”
號令官得令,便搖動四色旗幟,命令陣勢運轉。
只見葫蘆四個正位,立刻打開了四個缺口,同時調整位置,放任犬戎騎兵沖鋒,看上去頗有一點葫蘆吸水的樣子。
其他四個位置的大周士兵也立刻互補位置,始終保持著大盾與長槍相互彌補,隨時準備出擊。
“殺啊……!”
猙獰的犬戎士兵,此時早已失去了理智,瘋狂的向著那豁口處涌去,一副不要命的樣子著實恐怖。
終于,兩軍交錯,互相撞在了一起,燕必之也是緊張的站了起來。
這葫蘆陣是他在江北大營受那位江叔叔指點而成,內涵四十九個變化。
對付這些騎兵,卻是用的最簡單的變化,但實在是第一次用來實戰,也不知道效果怎麼樣。
那犬戎二王子,同樣全神貫注的注釋著沖鋒的情況。
“殺啊!”
“烏里哇……!”
震天的呼喊聲中,血肉之軀便是如倒栽蔥一般刷刷往下倒去,有犬戎的,也有大周的。
血水,雪水,泥水不停的交融在一起,尸體也是一層一層堆在了一起。
可是不管怎麼樣,葫蘆始終沒有被沖開,甚至是沖亂。
葫蘆的四個開口,依然保持著足夠的開闊,放進去的犬戎士兵,要麼對沖在了一起,自相殘殺鬧得不可開交,要麼落單,被旋轉的葫蘆瞬間絞殺。
這讓燕必之,放心的坐了下來,卻是脖子一涼,讓他感受到一股驚心的殺氣。
犬戎血殺門的那些此刻已經撲近了他的身體。
甚至不管雲依依出劍的手段,就要以命換命,格殺燕必之!
好似陷入了死局,四周是血殺門的人,沒一點退路,就是要用命去換。
雲依依剎那之間,眸子一凝,便將燕必之按了下去。
鳳吟震動,一股吸力就從劍身上傳了出來,正是瀟湘劍法第一招,瀟湘劍引其中的一個變化卸字決。
在十分之一秒之間,鳳吟連震,以玄妙的軌跡,直接將所有的血殺大刀吸在了一起。
“撒手!”
一聲嬌喝,雲依依眼中生光,無比強烈的威勢爆發。
只見那些血色大刀紛紛震成了兩段,而那些血殺斗士,也是紛紛被巨力震退震傷,瞬間就失去了戰斗力。
但這只是一小部分,剩下的那些血殺門人也被大周武林義士攔住,紛紛捉對廝殺,一是保護陣型不被破壞,二是保護燕必之。
不一會,空氣中到處彌漫著血腥氣,甚至還有尿騷氣。
比起這個,雲依依在平安山上的那些又算個屁!
雲依依收劍繼續站在燕必之身旁,注視著百步之外的葫蘆陣。
此時這葫蘆陣已經算得上一個血肉葫蘆,多少血肉都不能將這葫蘆裝滿。
更像是一方血肉洪爐,一架戰爭機器,不斷煉化血肉,收割性命。
短短半個時辰,犬戎軍隊就十去其五,再有一段時間,就能全繳了。
而就在這時,葫蘆的乾位突然出現崩塌,有大周士兵支撐不住,拿不住兵器,被三個犬戎騎兵,生生沖出了一個缺口。
而這個士兵的崩潰,瞬間就導致了整個葫蘆陣的崩盤,很快就出現了一個大缺口。
眼看葫蘆陣破,那些用盡力氣的大周士兵就像待宰羔羊一般,看的雲依心頭一緊,就要帶燕必之回城,卻是被攔住了。
“不用,雲大俠你且看好。”
燕必之擺手說到。
既然如此雲依依也說不得什麼,只得繼續站在他邊上。
“化土成牆。”
燕必之示意傳令官變化大陣。
傳令官立即搖旗發令,只見豁口之外的士兵立即開始收縮,化成了一個土字,看似只是疊了一座人牆,但是卻是將那些已經廢棄了的零件拋了出去,留下最為精銳的部分,就好像是燒磚的原理一般。
而這座人牆同樣是空心的,依舊保持著葫蘆陣的原理,那些犬戎士兵看了不禁膽寒了,眼看破陣了,怎麼又來一個。
只得尋那些殘兵游勇的晦氣,戰場上就是這樣,沒有力氣了,又沒法躲避,就只能等死了。
而就在這時,從雁城的一個隱秘角落沖出來了一隊騎兵,正是慕一杰一行。
再不出來,就沒得吃了。
“保持陣型,隨我收割!”
慕一杰睜著通紅的眼楮,大聲呼喊。
仿佛眼前的犬戎士兵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說實話,也是,這群犬戎人沒了馬,雖說是戰力超群,但遇到了燕必之這樣一個得到過高人指點,身邊又有一個不是謀士的謀士的大帥之才。
就好像拔了牙的狼,再凶也是翻不起浪花了,慕一杰嫌棄他們也在情理之中,看上去好像很強悍,怎麼看到的盡是些土雞瓦狗。
讓他撈這些軍功又有什麼意思?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恰爛功?
這……其實也挺香的。
慕一杰的一百騎兵就對這些犬戎士兵展開了一場屠殺。
那犬戎二王子見了,還要掙扎一會,但那阿格達卻是一馬當先逃跑了。
他也沒辦法,堅持指揮了一下已經潰不成軍的犬戎部隊,便掉頭跑了。
慕一杰一看,便催馬追了上去,那可是兩條大魚。
而那些犬戎士兵見主帥一跑,可就去他娘的也跑了,形式很快就變成大周這邊痛打落水狗了。
“大將軍不去追?”
雲依依見燕必之像是愣住了,忙提醒他。
“放藍雲箭。”
燕必之以一種幽深的語氣說到,誰也看不穿他的意思。
只見一支藍雲箭被點燃,很快就飛上了天空,放出來藍色的煙花。
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深藏雁城兩翼的左右大軍,立刻發動了攻勢,追擊敵人,尊行燕必之的命令,將城外二十里地先奪回來。
一時間便有山呼海嘯傳進雲依依的耳朵里。
“全軍出擊!”
燕必之一聲令下,場中的所有部隊,一起發動,追擊敵軍,就連城中的重型輜重也一起出發。
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此時大周士兵雖是勞累,卻是士氣如虹,一听軍令,便是立刻整軍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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