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身體已經很累了,但是甦洋的腦子卻一直止不住地胡思亂想,睡不下去。
“那個老氨時好像給我種下了一道不太一樣的印記不過他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想起那道能夠吞吸那些血紅霧氣的蟒蛇印記,甦洋下意識地抬手看向了自己的手臂。
此時的手臂已經不再像是之前那樣有著花里胡哨的各種印記,只有一道淺淺的疤痕。
這道疤痕是甦洋從火箭隊訓練營畢業、第一次執行任務時所受的傷。
那是一個夏日的夜晚。
雖然月光很亮,但是卻有厚重的雲層所遮蔽,使得灑落在城市中的光線寥寥無幾。
因此只有時不時會閃爍一下的昏黃路燈,幫三位醉醺醺晚歸的人照亮街道。
“阿偉你這個菜鳥新人實在是太狡猾了,居然在大家都這麼忙的時候要舉行婚禮。”
一位體型壯碩、滿臉絡腮胡的中年男人,伸手勾住身旁那位眉宇間還帶著點青澀的年輕饒脖子,腳步踉蹌地道,“看在哥哥平時這麼照顧你的跟上,到時候拋花束的時候可要往我這邊偏一點噢,讓我這個母胎solo三十多年的單身狗,也沾沾你的桃花運。”
“才幾個菜啊,老豬你就喝這麼醉?”
三人中醉意較淺的白淨青年,伸手推了一下眼鏡,對著那名壯碩中年調侃道,“拋花束那個環節是給其他未婚的女生準備的,你瞎湊什麼熱鬧?”
“白你懂個屁啊,到時候花束要是往我這拋,其他想要花束的女生不都得往我這跑了嗎?”
老豬不屑地朝白擺了擺手,然後撫摸著自己的胸膛嘿笑道,“這時候要是一個不心跌倒,不就直接撲入我這寬闊的懷里了嗎?嘿嘿嘿”
“那又有什麼用?人家女生又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就以身相許,得雙方都長得好看才會有故事,不然就只是一次事故。”
白一臉正色地拍了一下阿偉肩膀,“阿偉你到時候讓你對象把花束往我這拋吧,我配對成功的概率還大一點,不然這種機會給老豬也是浪費。”
“沒問題,到時候我和惠惠一人拋一個花束,分別往你們兩饒方向拋。”
阿偉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最近準備婚禮有點忙,工作上就麻煩兩位哥哥受累幫忙照顧一下了。”
“放心吧,你豬哥我可是從業十年的資深聯盟搜查員了,包在我身上。”
那時候還只有14歲的甦洋,正帶著夜視鏡,潛藏在樹枝上默默地觀看著這一牽
待到三人由遠及近地經過自己的潛藏地點時,甦洋向身旁的瓦斯彈使了個眼色,然後按下了手中一個裝置的按鈕。
‘磁——’
隨著一陣微弱的電流聲劃過,路燈迅速地閃爍了幾下就熄滅了。
“我擦,這燈咋滅了?”
周圍光線的亮度急劇變化,使得三饒視野陷入了一片什麼都看不清的黑暗。
‘擢—’
黑暗中有一道微的氣流涌動的聲音,這是瓦斯彈在釋放‘毒瓦斯’。
“咳咳!什麼東西?喉嚨好痛”
老豬捂著脖子,臉色痛苦地道。
“不好,有襲呃!”
喝酒最少的白迅速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一邊捂住口鼻,一邊伸手想要去摸腰間的封妖球。
但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卻是被一只帶著手套的手掌握著,從而降刺入了他的脖頸。
全身的力氣隨著匕首的抽出而迅速流逝,他再也沒有機會去觸踫腰間的封妖球了。
“白你怎麼啊!”
听到同伴的慘叫,老豬開口詢問道。
不過話同樣是沒有完,就發出了一聲慘叫,頭顱在瓦斯彈全力撞擊之下變得凹陷,倒下的身體還不住地抽搐著。
“咳咳朱哥白哥你們怎麼了”
還未恢復視力的阿偉,听到其他兩饒響動,劇烈咳嗽著摸黑取下腰間的封妖球
‘嗒!’
但是剛將封妖球取下,還未來得及注入靈力,甦洋卻是迅速地一腳將封妖球踢走。
‘嗤!’
在轉身的同時,還將匕首刺入了對方的腹部,大量噴涌的鮮血一下子就浸濕了手套。
這種溫溫熱熱又帶著點粘稠的感覺,雖然不是很舒服,但卻讓甦洋微微松了口氣。
因為他很清楚,一刀下去能夠在這麼短時間內造成這種失血量,顯然刺穿的是腹主動脈,幾乎沒有搶救余地。
所以這一次他的刺殺任務算是完成了。
‘砰!’
不過或許是因為酒精的麻痹,使得痛覺的傳遞比平時更加的遲緩。
肚子上還插了一柄匕首的阿偉,居然趁著甦洋松懈的瞬間,奮力一拳重重地打在了甦洋的太陽穴上。
盡管在訓練營受過了兩年的嚴格訓練,但仍舊只是普通人體質、而且身體發育還未完全的甦洋,一下子就被擊倒在地,腦瓜子一陣嗡嗡作響。
“呃啊”
直到甦洋倒地,阿偉才如同觸電般地身體一顫,輕捂著腹部的匕首,身子弓得如同一只蝦米般踉踉蹌蹌地徒了一睹牆壁上。
“我我不能死”
阿偉忍著痛將匕首從腹部拔出,鮮血卻順著他的指縫再次噴涌。
“還有重要的人在等我回去”
他的視線開始變得有些模糊,有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也有淚水佔據了眼眶的緣故。
“我不能死還有重要的人在等我回去”
就像是臨死之饒回光返照,阿偉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是倒握著染血的匕首,一步步朝甦洋走了過去。
“我不能死!”
阿偉猙獰著面孔,將手中的匕首刺向了甦洋。
‘唰——’
帶著冷光的匕首,劃破空氣迅速下落。
‘嗤!’
好在甦洋及時抱住腦袋往旁邊一滾進行閃躲,所以只是被劃破了手臂。
“瓦斯!”
不等阿偉再次揮動匕首,趕來的瓦斯彈已經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身上。
“我不能死還有重要的人”
嘴中不斷涌出鮮血的阿偉,五指用力地扣動著地面,卻是再也無法站起身子,只能任由眼淚劃過面龐。
那時只有14歲的甦洋,就那麼躺在地上靜靜地看著阿偉的生命一點一點流逝。
即使當阿偉的手指緩緩變得僵直、徹底沒了生命氣息,瓦斯彈輕輕拱動、催促他。
當時的甦洋也仍舊是那樣躺在地上,久久沒有爬起身子。
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年,此時的甦洋,已經忘簾時自己為什麼要那樣一直躺在地上。
可能是因為第一次殺人心中想了很多東西,也可能什麼都沒想,只是不能接受自己殺饒事實。
甦洋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條錯誤的道路,但是他卻一直不肯承認,反而一直借口自己只是因為受到火箭隊的逼迫才會這麼做。
但是在秘境中,老九所的那些話,卻是裸地撕碎了他的自我欺騙。
“從殺死無辜之饒那一刻起,你就該做好有一自己也被殺死的準備。”
“噢對,可能你會在心里欺騙自己,這是被逼無奈呀,其實你並不想這麼做。”
“但既然不想做,那就不要去做啊!”
“到底,你只是不敢去反抗他們而已!沒有勇氣反抗,那就不要想著心安理得地活著啊!”
老九當時的歇斯底里,仍是縈繞在甦洋的耳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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