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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9章 彼岸已在我心
在甦奕心神中，浮現出一幅畫卷。
畫卷內，有億萬星辰涌動在混沌星空中涌動，不斷變幻。
剎那間便有無盡玄機出現。
忽地，一座古城中，掠出一道身影，遨游天穹之上，揮手一劈。
便有無數星辰如雨灑落人間。
星辰化作墳冢，砸落大地。
而那一道身影則一躍來到星空深處。
雙袖鼓蕩之間，那星空中彌漫的混沌氣息，就像潮水般涌入他的袖口內。
最後，那人來到了星空最深處，忽地頓足，指尖在虛空中一劃。
九顆星辰一字排行，懸浮身前。
那每一顆星辰，都大到無法想象的地步。
可在那一道身影面前，卻和世間孩童玩耍的小小彈珠一般。
可想而知，那身影是何等巍峨和高大。
那一片星空，都似乎快要承載不住其身！
最終，這身影忽地長笑一聲︰“命運非無渡口，彼岸已在我心！”
“九曜為極，末法為終，這最後一個大道席位，已為我所擁有！”
一字字，如大道天音轟徹。
那片浩瀚星空都隨之震動起來。
而隨著那一道身影一拂袖，懸浮身前的九顆星辰忽地炸開，化作九道耀眼瑰麗的大道神虹，從那無盡星空中飛落人間。
出人意料的是，這九道由星辰所化的神虹，盡數都散落在了那一座古城內。
再看那一道身影，早已邁步星空深處，消失不見。
甦奕心中一震，那一幅不可思議的畫面也隨之潰散消失。
甦奕久久無法平靜。
從那一幕畫面中，讓他推測出了許多事情。
末法時代，曾有人從九曜古城走出，扶搖而入星空之上，揮掌斬落無數星辰！
于是，這九曜禁區出現了無數的星骸墳墓。
那人御風而行，大袖煉混沌，掌御九曜規則，最終勘破了抵達命運彼岸的玄機，一舉從命運長河超脫。
于是，才會發出“命運非無渡口，彼岸已在我心”的感慨。
無疑，這人早在末法時代，就已執掌九曜規則，疑似是一位天帝！
並且，對方已經抵達命運長河彼岸！
唯一讓甦奕不解的是，什麼是“九曜為極，末法為終”？
那“最後一個大道席位”又指的是什麼？
思來想去，甦奕只猜出，在末法時代，九曜規則被視作一種可通往命運彼岸的契機。
誰能掌控九曜規則，誰就能從命運長河超脫，抵達彼岸，擁有被稱作“最後”的一個大道席位！
或者說，在末法時代，世間通往命運彼岸的辦法，只剩下最後一個，那就是執掌九曜規則。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甦奕的推測。
他真正好奇的是，那人是誰，當年在這九曜古城中，究竟有著怎樣傳奇的事跡。
甦奕努力思忖。
可忽地發現，他腦海中卻再也想不起那人的容貌，一片空白！
半晌，甦奕忽地想起早在神域時，第一世心魔曾說過的一番話。
來自命運彼岸眾玄道墟的勾陳老君，位列“三清四御”之一！
當時，甦奕還曾問詢過所謂“三清四御”指代的是什麼。
可第一世心魔並沒有解釋，只說這些都只是命運長河彼岸的老黃歷了，漫長歲月過去，還不知發生了多少變化。
不過，也正是在那時候，讓甦奕得知了一個說法︰
在命運長河彼岸，有“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極、九曜”的說法。
那個曾在末法時代執掌九曜規則之人，所爭奪的，會否就是“九曜”這一個大道席位？
甦奕猜不透。
可惜第一世心魔雖然是個話嘮，可只要牽扯到命運彼岸的事情，他一向諱莫如深，避而不談。
否則，只要問一問，或許就能得到一些更接近真相的線索。
甦奕暗道︰“那人曾經從九曜古城走出，而九曜古城既然能夠從末法時代延存下來，這城中肯定會留下一些和那人有關的印記！”
“接下來留心去查一查，或許就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正在思忖時，一陣驚呼聲忽地響起︰
“這是什麼大道規則？好恐怖的氣息！”
“月曜！九曜規則的一部分！沒想到這種大道規則，又一次被人參悟到了！”
“煉月仙子入主廣寒宮，煉太陰月魄，乃是天下人盡皆知的一輪明月，而今她能夠參悟月曜規則，倒也在情理之中。”
……場中，人們議論紛紛。
甦奕抬眼望去，就見萬星碑前，竟是出現了一幕天地異象。
月光如水，從天灑落，一輪皎皎明月的虛影，浮現在了煉月的頭頂上空。
萬星碑在轟鳴，彌散出如煙如霧的混沌氣息，全都籠罩在煉月周身，襯得她那盤膝而坐的身影縹緲如幻，神秘而空靈。
在附近區域，所有的目光幾乎都匯聚在煉月一人身上，看著那漫天月輝，每個人神色都很微妙。
嫉妒、羨慕、忌憚……
便是盤膝坐在其他蓮台上的身影，神色都各有清楚不同。
九曜禁區最大的機緣，便是九曜規則。
但自古至今的歲月中，從沒有人能獲得完整的九曜規則。
只有寥寥幾個幸運兒，曾分別獲得月曜、水曜、金曜、土曜四種大道力量。
即便如此，已是足以令舉世側目的造化！
如今，在進入九曜禁區的第七天，煉月就一舉得到月曜規則，這讓誰能不震撼，不羨慕？
甦奕坐在那端詳片刻，就收回目光。
隨著他心念一動，一輪古老而原始的月影隨之浮現在心頭。
仿似是混沌誕生之初的第一輪月亮，彌散著一股祖源氣息。
世間事物，但凡佔據一個“祖”字，無不擁有不可思議的玄機。
如混沌初開始的第一片天地、第一顆星辰、第一座大山、第一縷火種等等。
第一個參悟大道之人，第一個開闢出修行境界之人，皆獨佔天地大運！
大道規則，也如此。
同樣是火行大道，若是誕生于世間的第一條火行大道，自然可以稱得上是一切火行大道的祖宗！
此時浮現在甦奕心中的那一輪月影，就好比混沌誕生最初的第一輪明月。
一如明月中的祖宗！
這，就是月曜規則。
只不過，沒人知道罷了。
“咦。”
忽地，煉月似察覺到什麼，扭頭看了甦奕一眼。
甦奕神色不動，故作不知。
實則他心中也微微有些異樣。
在參悟到月曜規則之後，他同樣察覺到自己和煉月之間，多出一絲奇妙而無形的感應。
就像“同類”之間，氣息相通。
煉月略一思忖，隱約似乎明白了，一對靈眸都微微有些異樣。
但，她並未說什麼，而是收起了目光。
雖然煉月一句話沒說，可甦奕心中清楚，對方肯定認為自己是憑借蟾宮珠的氣息，感悟到了月曜規則。
對此，甦奕並未解釋什麼。
他摒棄雜念，開始靜心參悟月曜規則的奧秘。
城外。
災禍潮汐還在肆虐席卷，天昏地暗。
直至一天後，災禍潮汐才漸漸消失。
而分布在城中的許多修道者早已按捺不住，在災禍潮汐剛消失，就已帶著護道者一起興沖沖離開了九曜古城。
風浪越大，魚越貴。
在九曜禁區，災禍潮汐之後，會讓那些隱藏極深的機緣都一一浮出水面！
對任何修道者而言，接下來的七天內，無疑是一個探尋機緣的絕佳時機。
雲橋君、柳天辰、溫秀然他們都已行動，離開了九曜古城。
對他們而言，城中雖然分布有許多機緣之地，可都早已被上五洲的強者霸佔，根本不是他們能沾染的。
除此，像一些來自上五洲各大勢力的強者，也都陸續離開了古城。
“甦奕可曾離開？”
“沒有，他去了烽火台，似乎還要繼續探尋城中的機緣。”
“是麼，這就好辦了，只要他不走，就不虞擔心發生什麼意外。”
……一座大殿內，鯤鵬老妖、碧雲子、遺婆婆、符庸四人正在商議事情。
最初時，他們也擔心甦奕會離開，前往九曜禁區其他地方探尋造化。
若如此，勢必會有許多不可測的意外發生。
還好，甦奕沒走！
這讓四位老怪物都輕松許多。
隱忍和等待本就無比煎熬，若再讓目標偷偷溜掉，絕對能把人氣死。
“他所在的參天蓮台，如今被誰佔據了？”
碧雲子笑問。
“沒人。”
遺婆婆搖了搖頭，“或者說，沒人敢佔據。”
眾人一怔。
旋即，一個個臉色都變得陰沉不少。
甦奕都已離開參天蓮台，竟都沒有一個有膽子的敢去佔有？
那些逍遙境層次的小輩，簡直也太丟人！
符庸嘆道︰“都知道他殺了血翝和武巽，誰還敢觸踫他的霉頭？”
事實上，參天蓮台的席位已發生了不少變化。
不止甦奕暫時離開了，煉月、夏𢷮韻以及其他數位絕世人物，都已暫時離開。
有的離開了古城。
有的則前往古城其他地方探尋機緣。
但，他們的位置並沒有空下來，而是分別被他們各自的同門佔用。
只有甦奕的位置空著。
甦奕離開時，也並沒有撂狠話，也沒說不允許其他人佔用。
可偏偏地，沒人敢這麼做！
由此可見，甦奕如今在那些同境心中的凶威，是何其之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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