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情況再次印證了那句話，這世上絕對沒有不透風的牆，哪怕隱藏得再深也會露出破綻。
就肖鋒這個反應，李子安便知道，這貨已經看出他是冒牌的了。
氣氛有點凝固了。
果然，短暫的沉默之後，肖鋒說道︰“你不是歸元宗的人，你究竟是什麼人？”
李子安笑了笑︰“我不過是問了你一句這天界有多大，你就說我不是歸元宗的人，你的聯想力也太強大了吧？”
“你奇怪的問題太多了，我不得不懷疑。”肖鋒的話鋒一轉，“你究竟是什麼人？”
李子安說道︰“你听說過煉奴嗎？”
肖鋒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也緊張了起來︰“我不要听你說這些，你就說吧，你要怎麼才肯放了我？”
他是一個聰明人，他已經意識到李子安是冒充的歸元宗開門人，一旦李子安跟他說一些秘密，那就意味著他會被殺了滅口！
李子安嘆了一口氣︰“好吧，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只要你回答我的所有的問題，最後再把寶藏讓給我，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你說的是真的嗎？”
李子安舉起了右手︰“我對天發誓，如果我不放你生路，我不得好死。”
他發過好多誓，其中大部分都沒有兌現，卻也不見老天不待見他，所以發誓這玩意兒，听听就好，當真你就輸了。
可這對于肖鋒來說，這個誓言就等于是活命的保障，他略微放松了一些︰“你問吧。”
“這天界有多大？”李子安的第一個問題。
肖鋒︰“……”
李子安一臉認真的表情︰“肖仙人，我是認真問的，所以請你也認真回答。”
“那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究竟是什麼人？”肖鋒太好奇這個了，這個一拳將他打敗的天奴居然不知道天界有多大，還問了他兩次，說這個天奴是個白痴吧，明顯又不是。
李子安說道︰“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從地界來。”
“這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地界就是地獄，眾生皆是鬼魅魍魎，天界的宗門每到一定的時期就會拍派出弟子到地界斬妖除魔，維系地界平衡。但從來就只有天界的始族下去，還從來沒有地界的人上來。你說你是從地界來的，你是說你是鬼嗎？”肖鋒的眼神里滿是驚疑的神光。
被說是鬼，李子安也不生氣，平靜地道︰“肖仙人，我看你對地界一定是有什麼誤解，我們那里的人白天勞作，晚上也造小人，壽命雖然短暫，但也樂在其中，怎麼就變成地獄了？你去過地界嗎？”
肖鋒搖了一下頭，又問了一句︰“你是怎麼來的？”
李子安說道︰“我是坐天舟來的？”
“這不可能！”肖鋒又激動了，“天舟來自神界，唯聖人可掌天舟，你一個地界的人，不，你連人都算不上，你怎麼可能坐天舟來天界？”
他太激動了，忘了說這樣的話有可能激怒李子安，然後招來殺身之禍。
李子安還是沒生氣，平平靜靜的樣子︰“這就又回到之前的話題上了，我問你，你知道一個叫煉奴的人嗎？”
“我知道，但這個人在天界是一個禁忌，因為女帝不想有人談論他。曾經有一個宗門因為被歸元宗搶了一座有爭議的天金礦，然後就公開談論煉奴，那個宗門的宗主還讓門下的弟子到各地去制造與煉奴有關的話題，最後成功的激怒了女帝，最後那個宗門也被滅了。那一戰發生在八百年前，那一年我剛剛加入劍宗。據說那一戰，歸元宗出動了十萬天甲軍，僅用了一天時間就滅了那個在當時還算很強大的宗門。彩霞仙子也在那一戰成名，威震八方。”
“八百年前？”李子安對這個數字比較敏感。
“是的，我確定是八百年前，我不可能忘記我是什麼時候加入劍宗的。”肖鋒說。
李子安又問了一句︰“那距離下一次開啟天門還有多少年？”
他本來想問現在是哪一年的，可轉念一想就算肖鋒回答了他這個問題，他對天界的時間也沒有概念，所以這樣問。
“還有三年。”
李子安頓時愣住了。
還有三年便是開天門的時間，這也就意味著煉奴已經死了差不多一千年的時間了。如果要一個比較精準的數字，那麼有可能是997年，或者996年。
天界的九百多年時間，地界卻已經經歷了幾十億年的時間，不同的空間，時間不同，但這差別未免也太恐怖了！
“你……為什麼要跟我聊煉奴？”肖鋒的心中已經有了猜疑。
李子安笑了笑︰“你先跟我說說，天界的人對煉奴是個什麼樣的看法，然後我就告訴你真相。”
肖鋒略微沉默了一下才說道︰“煉奴在天界就是一個傳奇，他是一個煉金的天才，同時又是一個修煉的天才。很多宗門重金請他煉金，從他的手里也出過不少有名的法器。我們劍宗宗主手中的問天劍就是出自煉奴的手，我們宗主視為珍寶。”
李子安听著，有一種又回到了那個小鎮打鐵的日子的感覺。
“可是煉奴太單純，太執著了，可是天才又有幾個是正常的？更何況是他那樣的絕頂的天才。”肖鋒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感嘆，“當初，歸元宗其實只是一個小宗派，實力並不強。很多大宗派都邀請煉奴去煉金，甚至還有大宗派許諾給與他等同始族的待遇，可他偏偏喜歡上了歸元宗的大小姐，也就是現金的女帝彩霞仙子。可他被彩霞仙子利用了，他成功登上天山進了天門得了天道，卻被彩霞仙子盜了聖元，下毒害死。”
這跟金火說的一模一樣。
“所以，煉奴死後歸元宗快速強大，滅掉了周圍的宗派稱霸一方。隨著歸元宗的實力越來越強，彩霞仙子的威望越來越高，她也將煉奴的話題列為禁忌，誰談論，誰死。”肖鋒說。
李子安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她還真是霸道，沒人想殺她嗎？”
“當然有，可沒人是她的對手，不然她也不會被人稱作女帝。”肖鋒的話鋒一轉，“那麼，你所謂的真相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