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嗯，一生嗯。
可是嗯了之後卻不見李子安有行動，董曦好奇地道︰“你不是說要給我什麼新體驗嗎？”
李子安面帶微笑︰“這個需要你清除一些不正經的想法。”
董曦︰“？”
都這樣了，還有正經事情？
卻見李子安探手將他的背包拖了過來，那背包沒有拉拉鏈，他伸手將天書從背包之中拿了出來。
董曦心里有點迷糊了︰“你拿它干什麼？”
李子安說道︰“你想看看天書里面的歷史時空嗎？”
“你說的新體驗就是這個啊？”
“那你以為是什麼？”
董曦︰“……”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臉上有點失望的表情。不過，她又很好奇天書里面的歷史時空是什麼樣的。天書拿到療養院來的時候，她也看過，張博士還試著研究過，可是連一點頭緒都沒有，這也是高山願意把天書還給這個不要臉的原因。現在這個不要臉的跟她說帶她去天書里面的歷史時空，她這這方面的想法和欲望還是有的，只是沒有前面那個想法和欲望強烈。
“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去的歷史時空？”李子安又問她。
董曦想了一下卻搖了搖頭，她跟李子安的情況差不多，讀書時學的歷史知識差不多都還給老師了，工作之後連電視劇都很少看，哪里有什麼特別想去的歷史時空。
“要不，我們去史前歷史時空看看，如果我們運氣好的話，沒準我們能看見史前人類。”李子安說。
“好啊，可是你知道怎麼去嗎？”
“進入天書有點復雜，如果我知道具體的時間就好辦了，可是我不知道，所以我們只能憑運氣。”
李子安將天書放在了睡袋上，然後將左臂從董曦的脖頸下抽了出來，兩只手合作揭開了天書的屏幕。
燈光下，宛如墨翠的屏幕上投下了兩口子的影子，女的貌美如花，男的盛世美顏。
“我要開始了。”李子安將左手的食指摁在了“時”上，右手也壓在了“鍵盤”一側的觸板上。
董曦看著李子安操作，眼神中滿是好奇與困惑。
“你記住，千萬不要有不正經的想法。”李子安說。
“為什麼？”董曦完全不理解他為什麼總是提這個。
李子安說道︰“因為天紗會給你的感官帶來十幾倍的刺激。”
董曦眨巴了一下眼楮︰“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李子安張了一下嘴巴卻描述不出來，但一是文化程度低，再就是有些事情也不好解釋，畢竟他是那麼純潔的人。他想了一下，干脆偏過臉去在董媳婦的臉頰上啄了一下。
純潔的人自然要用純潔的表達方式。
董曦的臉頰微微紅了一下︰“你干什麼呀？”
李子安笑著說道︰“我這是給你舉個例子，就像剛才我親你這一下，你什麼感覺？”
董曦一個嫌棄的眼神過來︰“不要臉。”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嗯，就是不要臉的感覺乘以十幾倍，明白了吧？”
“我信你個鬼，你敢不要臉十幾次試試？我打死你。”董曦凶巴巴的樣子，可是心里卻甜蜜蜜的。
李子安也不管她了，該說的他都說了，要是造成什麼後果也怪不到他的頭上來。他的信念一動，天紗的菌絲飛速蔓延，從他的腰間往上往下，然後往董曦的身上擴散。
天紗的菌絲上身，董曦臉上的表情就變了，眼神狐疑、緊張、激動，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神光在閃爍。僅僅過了幾秒鐘，她突然悶哼了一聲，雙腿繃直，整個人就像是觸電一般顫了顫。
李子安心中一聲嘆息。
不听大師言，吃虧在眼前。
他這邊倒是心無雜念，混沌能量分別注入進了“時”之天之銘文和觸板之中。
轟！
一團黑光從宛如墨翠的屏幕之中迸射出來，李子安伸手抓住了董曦的手，也就在那一剎那間，黑暗將他和董曦吞沒了。
“媳婦，你沒問題吧？”李子安傳去了意識的聲音，他與董曦處在萬物互聯的狀態下，她有什麼感覺，又是什麼狀態，他這邊也是清楚的。
“嗯……嗯。”意識里傳來了董曦的聲音，毫無意義。
她還在天上，下不來，以至于穿越黑洞的感受都被她忽略了。
黑暗退去，光線從頭頂灑落下來，景物從朦朧變得清晰。
那是一片藍色的海洋，海浪拍打著海岸上的礁石，發出嘩嘩的聲音。
李子安頓時愣住了。
進入天書里的歷史時空，“時”自天之銘文選擇時間，地點卻是依照他自己的意志來決定的。比如上次帶余美琳去長安城看武則天，那就是以他的意志為坐標的。
這次他選擇的時間是十億前的地球，地點還是他和董媳婦所在的地點，也就是喜馬拉雅山脈。卻沒想到，一來就看見海，而且也沒有什麼大山。
董曦總算是緩過神來了，目瞪口呆地看著身前的大海，愣了好幾秒鐘才冒出一句話來︰“老公，這里是什麼地方？”
李子安說道︰“這里是十億年前的地球，地點還是喜馬拉雅山脈。”
說話的時候，李子安轉身往回看。
身後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森林中間有一座冒起來的饅頭形狀的山，但不是很高，也就兩三百米的高度，根本就不是什麼喜馬拉雅山脈中的巍峨險峻的山峰。
“媳婦，十億年前的喜馬拉雅山脈是海嗎？”李子安問了一句，這里沒法讓美晴曦杜春子出來幫忙，遇事不決只能問媳婦了。
董媳婦好歹是軍大畢業的，知識儲量肯定比他高。
哪知，董曦卻攤開了一雙手︰“我也不知道，我學的那些知識差不多都懷給我老師了。”
李子安︰“……”
董曦移目看向了李子安的小腹，明媚的陽光下，那公狗腰特別吸楮，尤其是那八塊腹肌更具有視覺沖擊力和誘惑力。但她不是看這個，她主要是看褲子，她記得李子安穿的是一條白色的褲子，這會兒卻變成了黑色的。她身上的一點變化都沒有，還是一套青檸色的，清新淡雅還有好看的花邊。
李子安嘆了一口氣︰“地球差不多四十多億年的歷史，真不知道史前人類文明在什麼時期，就這樣踫運氣的話，要找到史前人類文明比中彩票還難。”
買彩票特等獎也才一千七百多萬的幾率，可放在四十幾億這個大數據面前，前者反而很容易了。
董曦想了一下說道︰“我想起來了，不知道是哪一年上課有點印象，說二十億年前地球還是一塊大陸，叫什麼古大陸來著……哎呀不記得了，不過有一點我是記得的，就是說那個時期的地球上還沒有哺乳動物，生物才從單細胞往多細胞發展。”
“我們現在在十億年前。”李子安提醒了她一句。
“我們在十億年前嗎？我感覺不出什麼特別的，如果我說的那個知識點是正確的，你就應該把時間控制在十億年以內，沒準會發現史前人類文明。”董曦說。
李子安想了一下說道︰“如果是在更遠古的地球時代呢？比如最前面的十億年，或者二十億年前，更高級的文明在地球上搞實驗，所以創造出了人類，並幫助他們發展文明。可是後來實驗失敗了，然後就毀滅了，你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性？”
董曦又攤了一下手。
李子安又補了一句︰“不然怎麼會有天書、羅盤和天舟的存在？”
董曦笑了︰“我覺得你當大師是屈才了，你應該去寫科幻小說，沒準你會獲得雨果獎。”
李子安忽然就不想討論了。
最初，在沙加郊外的山上他倒是看見過史前人類文明，可是那是隨機的，不知道是什麼時間。而且，就只是那對情侶，沒有看見人類的城鎮，也不好判斷。
董曦往沙灘跑去，甩著手，蹦蹦跳跳，開心得就像是一個孩子。
李子安問了一句︰“你去干什麼？”
董曦回頭一笑︰“我想試試在史前十億年在海里洗澡是什麼感覺。”
李子安說道︰“有件事我得告訴你，我們只能在這里停留幾分鐘，而且我們都得死在這里。”
“你說什麼？”海浪聲太大，董曦沒听清楚。
李子安大聲說道︰“我說，我們都會死在這里，但是不是真的死亡，只是意識死亡，你不用害怕。”
他的話音剛落，董曦踩上一塊礁石，曲腿擺臂，一頭扎向了藍汪汪的海水。
突然，一張血盆大口從海水里冒出來，剛好接住了她。
“啊——”董曦尖叫。
李子安嘆了一口氣，發足狂奔了過去︰“鯊魚兄且慢！你別走，你帶上我！”
海水之中冒出了一只鯊魚腦袋，巨大無比，它看著李子安，眼神奇特，也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什麼。
李子安轉眼就沖到了董曦跳水的地方，縱身一躍，撲向了在海水里看著他的史前巨鯊。
史前巨鯊沒有張嘴。
李子安撞在了它的上翹的嘴唇上。
“來啊！你個傻逼看什麼看！”李子安一拳頭抽在了史前巨鯊的嘴上。
史前巨鯊被打疼了，也被激怒了，猛地張嘴，一口將李子安咬住。
李子安的腿在史前巨鯊的嘴角蹬了蹬，不動了。
進入天書歷史時空必須死。
這是規則，還是創造出天書的人的惡趣味設定？
無從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