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的氣氛很尷尬，不用說也是因為昨天的事情。
不過總得找點話題來說，不然會把人悶死。
李子安開了口︰“那個，昨天的事情……”
卻不等他把話說完，董曦就打斷了他的話︰“我都忘記昨天的事情了，你要說的是什麼事情？”
李子安笑了笑︰“沒什麼，你跟高首長說了嗎？”
“我昨天就跟他說了，他在療養院等你，他比你還著急。”董曦說。
李子安說道︰“要不要我先跟你聊聊我的計劃？”
“到了療養院再說吧，我晚點听也行，我不著急。”董曦移目看了李子安一眼，又說了一句，“你跟你老婆究竟在搞什麼？”
李子安微微愣了一下︰“什麼我們在搞什麼，我不明白你的話。”
他心里其實揣著一面明鏡，他知道董曦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亦或者張博士發現精武女王骸骨上的王者級的病毒生物不見了，引起了她的懷疑。
這事其實要怪就怪在他在療養院里卜的那一卦，說精武女王身上的王者級的病毒挑剔宿主，需要命帶王格的人才行，而且還舉了馬化雲和他老婆的例子……
人的麻煩有時候絕大多數都是自己找的，但這就是人生，一個人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對。他說這話的時候，他做夢都沒想到姑師大月兒會從療養院的地下實驗室里偷走骸骨和羅盤，還將那個王者級的病毒生物轉移到了余美琳的身上。
董曦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不方便說就算了，我也不問你，但是在老總面前你該怎麼說，你要想清楚。”
李子安的了一下頭︰“我知道，謝謝。”
董曦給了李子安一個白眼︰“又跟我客氣。”
李子安笑了笑，他其實知道他說謝謝，董曦就會有這樣的反應，但他還是想說一句謝謝。
昨天的事其實是他不對，他和余美琳兩口子串通好了，想在人家身上發電，挨一巴掌一點都不冤。可在這件事上，董曦卻始終都在維護他，說一聲謝謝也是應該的。
“你老婆的肚子還疼嗎？”董曦的腦海里浮現出了李子安背著余美琳離開寫字樓的畫面。
李子安說道︰“不疼了，回家喝了點我給她調配的湯藥就好了，然後她又公司去工作去了，怎麼說她都不听。”
“肚子里的孩子沒事吧？”
“沒事，孩子很安全。”李子安說。
“那就好，我就是擔心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忍不住想問問。”董曦說。
李子安用眼角的余光瞅了她一眼，他心里有些好奇她為什麼會關心余美琳肚子的孩子，但沒有把話說出來。與余美琳有關的話題還是少聊為好，說的話多了，沒準就露出什麼破綻了。
“你老婆懷的是男孩女孩？”董曦又問了一句。
李子安笑了笑︰“這才多久，哪里看得出來，不過根據我的直覺多半是個男孩，你知道的，我的直覺一向很準，美琳她也說是個男孩，所以百分之九十的幾率是個男孩。”
“預產期是多久？”
李子安有些無語︰“我哪知道啊，你很喜歡孩子嗎？”
“不是很喜歡，我不會帶孩子。”董曦說。
李子安說道︰“那你跟我聊孩子干什麼？”
“昨天晚上接了我媽一個電話，催我找對象，說什麼想抱外孫了，所以就想跟你聊聊。”董曦說。
李子安的腦子里冒出來一個黑粗字體的問號。
你媽催你找對象，想抱外孫，你跟我聊什麼？
這話有點費腦子。
董曦移目過來看了李子安一眼︰“你這什麼反應？”
“我什麼反應？”李子安有點懵逼的反應。
董曦瞪了李子安一眼︰“從情感和身體接觸這兩個方面來說，你是我的男朋友，我跟你聊我媽催我找對象想抱外孫的想法，這有什麼不對嗎？”
李子安眨巴了一下眼楮。
李小美做不出題的時候就會有這樣的反應，看來源頭在這里，李小美脾氣性格隨李子安，連條件反應都隨李子安。
“難道不是嗎？你喜歡我，你親我，你把手伸進我的衣服里，你敢說你不是我男朋友？”董曦的話里帶了點慍意。
李子安不敢說不是，跟著回了一句︰“是是，我是你男朋友。”
“這可是你說的，過年的時候抽一天時間跟我去見見我媽，哄哄她老人家。”董曦說。
“沒問題。”李子安一口答應了。
原來是這事，早說嘛，小事一樁還繞這麼大一個圈子，真是的。
但這樣的話他肯定不會說出來。
大師猴精著呢。
不知不覺療養院到了。
李子安跟著董曦來到了高山的辦公室。
高山迎了上來，臉上滿是熱情的笑容︰“大師，可把你盼來了，坐坐坐，我們坐下聊，董曦你去給大師泡杯茶來。”
董曦應了一聲，走去泡茶。
李子安在沙發上入座。
高山在李子安的對面坐了下來，開門見山地道︰“大師，昨天晚上董曦跟我說你已經有了計劃，我激動得一夜未睡，你快說說，你的計劃是什麼？”
李子安說道︰“我有兩個計劃，a計劃和b計劃，在我說這兩個計劃前，我想先聊聊我的軍師。”
高山隨口說了一句︰“你說的是你公司里的那個澳大利亞的女孩子，你說的這兩個計劃就是她想出來的嗎？”
李子安說道︰“這次的計劃是我制定的，並且獲得我老婆的支持。”
高山︰“？”
他感覺大師今天的腦回路有點清奇，但又不好說，只得耐著性子听下去。
董曦端著兩杯茶走了過來，往兩個男人身前一人放了一杯，然後又站到了高山的身後。
高山說道︰“別站我身後，去大師旁邊坐吧。”
董曦應了一聲，走到李子安的身邊坐下，坐姿端正。
李子安接著說了下去︰“莎爾娜在牛津拿到了三個碩士學位，其中有一個就是計算機技術與應用專業的碩士學位。恰好我老婆借殼上市的那家電器公司開發了一個家電管家的軟件，因為開發團隊實力有限，所以那款軟件的水平很一般，但莎爾娜幫忙解決了幾個關鍵的問題，這軟件一下子就變得牛逼了。”
高山是一頭霧水的樣子。
董曦也是一頭霧水的樣子。
這邊談的是zj公司的起碼幾百億美刀的超級大黑鍋，你在這里說什麼你老婆公司的家電管家軟件？
李子安也不理會兩人的反應，接著吹︰“這款軟件的靈魂就是人工智能，它超級牛逼，它能應用于廣泛的領域，家庭智能管家、娛樂、學習等等，人工打上相關的補丁，它還能成為工廠的管家，提高工廠的自動化生產線的效率，節約可觀的成本。”
“大師……”高山猶豫了一下才把心里的話說出來，“我們談的是zj公司的黑鍋，你跟我們聊這麼多你老婆的公司的什麼管家軟件，你這是？”
你這是上門來推銷嗎？
這話就不需要說出來了，但他相信李子安能听懂。
李子安笑了笑︰“高首長，我可不是來推銷軟件的，你听我把話說完。”
“嗯，你說。”高山端起茶杯吹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口茶。
李子安接著說道︰“那個軟件叫貔貅智能管家，我老婆和莎爾娜都說它是一個奇跡，它至少領先全世界二十年，也就說哪怕是歐美發達國家，他們的軟件技術要達到同等水平，起碼需要二十年時間。”
高山和董曦忍不住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不可思議和不可相信。
“我說的話都是真的，待會兒我可以給你們推送測試版試試。”李子安說。
“大師，不是我們不願意相信你，可我覺得是你老婆和莎爾娜高估了那個軟件的水平。你知道嗎，我們現在所使用的工業軟件基本上都來自那邊，還有我們使用的電腦，系統軟件用的是什麼就不用我說了吧，一旦那邊掐我們的脖子，我們就會很難受。之所以是這種局面，那是因為人家起步早，早就佔領了市場，我們這邊根本就發展不起來，是我們落後人家差不多二十年，你跟我說你一個軟件就領先人家二十年，這顛來倒去的，你等于是一下子就突破了四十年的光陰，這差不多是半個世紀啊，你讓我怎麼相信你說的話？”
李子安淡淡地道︰“幾十年前我們連飯都吃不飽，工業基礎幾乎為零，可短短幾十年時間我們卻成了全球最強大的制造大國，也成了世界第二大經濟體，這樣的奇跡都能出現，出現一個軟件上的奇跡，高首長你反而覺得不可能嗎？”
高山咀嚼著李子安的話。
董曦心里其實也有很多疑問想問李子安，但她沒開口，只是坐著，安安靜靜的當一只花瓶。
李子安接著說道︰“我之所以提到貔貅智能管家系統，那是因為它是我接下來要說的兩個計劃都是建立在它的基礎上的。”
“你說。”高山也懶得去咀嚼李子安的話了。
李子安伸手端起了茶杯，吹了一下，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又慢吞吞的把茶杯放在茶幾上。
不知道為什麼，高山心里有一個魔鬼般的沖動，他想從茶幾上飛撲過去，掐李子安的脖子。
董曦也忍不住心中的著急，移目看了李子安一眼。
她也想掐李子安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