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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西虹市東郊城中村爛尾樓和居民小區的夾縫間,大翔隊的隊員們正在破落的球場上揮汗如雨,前鋒中鋒後衛全部身著隊服,唯有新任守門員穿著不重樣的藍色外套緊盯前方準備抽射的隊員。
&esp;觀眾席後面的居民樓上,套著大翔隊隊服的稻草人被釘死在五樓側牆,旁邊掛著一條豎幅------踢球不嚷真君子。
&esp;“使上勁,使上勁,來打門。”
&esp;教練摘下眼鏡放在嘴邊,往外哈了一口濕氣,完了在衣服下襟擦了擦又戴上︰“咱狀態拿出來,要不然怎麼贏球。”
&esp;王多魚兩手插兜,林躍嘴里叼著一支煙,莊強甩胳膊晃腦袋,三劍客由打場外長驅直入。
&esp;“不行勸勸周圍小老百姓,把房子都給他們拆了得了,把兩邊看台全推倒,外邊鐵柵欄該拆拆,到時候這草皮……”王多魚用腳尖鏟了鏟地上的細沙︰“這草皮呢?沙灘足球啊,趕緊拉草皮過來,一定要符合歐盟標準。”
&esp;教練帶著幾位隊員過來,剛要說話,林躍朝他的臉噴出一口煙,往地上點點煙灰。
&esp;“王有道,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esp;“管著麼。”
&esp;“呵,派出所呆了一夜脾氣見長。”教練望向王多魚和莊強︰“你們兩個這是要搞恐怖襲擊呢?我听這個意思要把操場炸平啊。”
&esp;王多魚剛要說話,林躍一下擋在前面,往地上點點煙,又吹掉袖子上不慎沾附的煙灰。
&esp;“我們兄弟原本打算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們相處,可換來的卻是疏遠和擠兌,不裝了,我們是億萬富翁,攤牌了。”
&esp;王多魚心說這話听著怎麼那麼耳熟?
&esp;哦,對了,是他憋了一路才想出來的台詞,果然是好兄弟呀,心有靈犀。
&esp;他拍拍林躍的肩膀︰“說的真好。”
&esp;周圍響起一片哄笑聲。
&esp;都是大翔隊的球員,他們有幾斤幾兩誰不知道呀,億萬富翁?這倆貨腦袋被門擠了?擱這扯什麼犢子。
&esp;王多魚踫踫林躍的肩膀,意思是也該我說兩句話了。
&esp;“我想把咱們球隊租下來,之後邀請恆太隊過來踢場球,咱們真刀真槍地跟他們干一場。”
&esp;“哈哈哈哈~”
&esp;後面的笑聲更夸張了。
&esp;教練走到林躍和王多魚身前。
&esp;“有道,我呢……不是我不想幫你,畢竟那個18號確實很氣人,可是你也知道,球隊經費有限,實在拿不出錢來補貼auv隊的受傷球員。你就說咱們隊的大志和高猛,一個小腿骨折一個肌肉拉傷,現在還在家里養傷,沒法過來練球。”
&esp;“還有多魚,之前我對你跟莊強說真的是有點殘忍。我這是自家小球隊,我也沒有辦法。”
&esp;說完拍拍倆人的後背︰“但是我是真沒有想到這件事對你們的打擊那麼大,恆太隊的事情先放一放,你們三個,趕快去醫院掛個號,檢查一下腦子。這個事情拖不得,我自掏腰包,錢不用還了。”
&esp;教練從兜里翻出一些錢,把零錢摘出來遞給王多魚,剩下的老人頭團把團把握在手里偷偷往林躍懷里揣。
&esp;林躍愕然,這不是自己昨天賄賂他上場踢球的錢麼,可以的,盜亦有道啊?
&esp;王多魚嘆了口氣︰“你吧,這人心眼不壞,就是格局太小,你要沒這兩句掏心窩子的話,我都想讓它當主教練了。”
&esp;王多魚說完話往那邊一瞧。
&esp;咦,狗呢?
&esp;他找了一圈,最後在林躍腳底找到了那只早些時候教練用來羞辱他的守門狗。
&esp;“對,就它。”
&esp;嗚~汪汪~
&esp;那狗沖教練吠了兩聲。
&esp;教練心里別提多窩火了,你個狗日的老黑,轉眼功夫當了叛徒?
&esp;“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租金我不少付給你。”王多魚說完話,沖莊強手里拿的對講機喊道︰“過來吧。”
&esp;嘎達,嘎達,嘎達……
&esp;隨著一陣履帶碾壓地面的聲音,一輛挖掘機慢悠悠地駛入足球場。
&esp;“我靠,不是說好用鏟車的嗎?怎麼改挖掘機了?”
&esp;莊強指指那邊逗狗的林躍︰“他說這玩意兒比較有氣勢。”
&esp;倆人說話的功夫,挖掘機抬起機械臂,鏟斗一放。
&esp;嘩~
&esp;紅彤彤的鈔票澆了大翔隊隊員一臉。
&esp;……
&esp;二十分鐘後。
&esp;康莊大道,冬梅大橋。
&esp;王多魚看了一眼婚車里一臉羞射,時不時用眼角余光偷偷瞟他的艾晴,心就像刀割一樣啊。
&esp;你說這個王有道,你說你這不是鋪張浪費嗎!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esp;他身後那輛敞篷跑車里,夏竹和老黑坐在後座上,旁邊氣球環繞,花團錦簇,看起來特浪漫,只是夏竹小姐一臉的不高興,咬牙切齒地看著後面的車子。
&esp;莊強看著鄰座的王有道同學。
&esp;“有道,你真是我的好兄弟,不像多魚,有了女人忘了哥們兒。”
&esp;“前面那倆,你瞅著怎麼樣?”
&esp;莊強以為林躍說的是王多魚和艾晴︰“郎才女貌。”
&esp;林躍手卷話筒,沖游離在暴走邊緣的夏竹大聲喊道︰“听見沒有,莊強說你們郎才女貌啊。”
&esp;夏竹氣急敗壞地指著他們兩個人︰“王有道,莊強,我……我跟你們沒完!”
&esp;“我靠,這不關我事啊。”莊強一臉委屈。
&esp;林躍沒有搭理他,沖司機說道︰“改道,去希雅路。”
&esp;司機愣了一下︰“不是去西虹飯店嗎?”
&esp;林躍說道︰“讓你去希雅路你就去希雅路,哪那麼多廢話。”
&esp;……
&esp;半個小時後。
&esp;莊強彈彈左襟不存在的灰塵,看了一眼對面巴洛克風格的豪華城堡。
&esp;西裝、革履、雪白的襯衫和金色蝴蝶節,打了摩斯的頭發在腦門搞了一個大便卷。
&esp;比較來說林躍就很樸實了,黑西裝黑皮鞋,外加一條星斑領帶,向上卷翹的頭發很有層次感地偏梳到一邊,一個詞,干淨!
&esp;“兩位,到了。”司機很有禮貌地道。
&esp;莊強剛要開門下車,林躍制止了他。
&esp;直到兩名服務員走過來幫忙打開車門,這才點點頭,緊緊身上的西裝從車上下來。
&esp;“行啊,有道,你比你哥有派頭多了。”莊強一臉諂媚地道。
&esp;林躍瞪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
&esp;同一時間,前方傳來男人和女人的爭吵聲。
&esp;“憑什麼不能進?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esp;“抱歉,小姐,我們這里只接待人,不接待狗。”
&esp;“你怎麼說話呢?有你這樣說話的嗎?”
&esp;“……”
&esp;倆人抬頭一瞧,夏竹牽著老黑站在飯店門口,正跟保安爭辯一條狗的去留。
&esp;“我靠,她真把老黑當自己男人了?真是個死心眼兒。”莊強沒想到會看見這樣一幕。
&esp;林躍也有點意外,感覺這個夏竹人是二了點,但是二得……還是稍微有那麼一點呆萌的。
&esp;“這是干嘛呢?”莊強走過去看了她一眼︰“你不會跟它坐了一回婚車,就真要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吧。”
&esp;“莊強!”夏竹指著他說道,然後猛地回頭去看林躍。
&esp;她原本憋了一肚子火,想著罪魁禍首出現一定要讓他好看,結果再見到林躍時,不由得呆住了。
&esp;什麼叫人靠衣裳馬靠鞍,眼前的男人完美地詮釋了這七個字。
&esp;其實她一開始就不討厭他,可是架不住對方老是捉弄她,如今個人形象一打理,有種讓人講不出的感覺,總之渾身散發著一種特別的吸引力。
&esp;她看到林躍順著她的目光看過來。
&esp;她以為他要說點什麼。
&esp;可是他什麼都沒有說,帶著一股讓人陶醉的男人香進了酒店大廳。
&esp;夏竹呆在原地,然後是近乎抑制不住的怒火和委屈,他居然無視她!明明是這個家伙把老黑弄到她的車上,搞得她現在門都進不去,沒有負罪感不說,還把她當成空氣對待。
&esp;“王有道,你這個混蛋!”
&esp;“我靠,發飆了,不趕緊閃人可能要大禍臨頭。”莊強話也不說,一溜小跑進了酒店大廳。
&esp;夏竹在外面破口大罵時,王多魚正捏著林躍的西裝衣襟這瞅那瞧︰“有道,這身行頭不錯啊,哎呀,真是一表人才,以前咋就沒看出來呢?大家說是不是啊?”
&esp;“說的是,說的是。”教練等人隨口附和道。
&esp;林躍輕輕咳嗽一聲︰“我覺得濱海路那家君豪酒店不錯,咱們別在這兒吃了,換那家好不好?”
&esp;“別呀。”王多魚說道︰“我這都跟人砍好價了,是不是艾晴?”
&esp;艾晴的嘴角抽了抽,您那是砍價嗎?您那是哄抬物價!一天十幾萬硬是砍到幾十萬,您可真精明,整個西虹市都找不出比您還能作的。
&esp;林躍說道︰“這兒服務態度不行。”
&esp;王多魚說道︰“這樣呀,既然有道不喜歡這里,那咱就換一家。”
&esp;酒店經理不干了,這種冤大頭別說打著燈籠找不著,換成氙氣大燈也照不到影啊,可不能給他們跑嘍。
&esp;“王先生,您先別急著走,不知道哪位員工怠慢了您,請您務必告訴我,我一定讓他向您賠禮道歉,痛改前非。”
&esp;林躍說道︰“我們有位同伴被保安攔在外面了,怎麼說都不讓進。”
&esp;王多魚一听這話,回頭打量一眼身後同伴︰“沒啊,都在這里了。”
&esp;莊強趕緊走上前︰“多魚,我尋思有道說的是夏竹。”
&esp;“對,夏竹。”王多魚一拍大腿︰“我說怎麼覺得少了點什麼呢,感情把她給忘了,走,外面看看去。”
&esp;一群人簇擁著王多魚往門口走去。
&esp;小胡子經理不敢怠慢,一路小跑追過去。
&esp;林躍不急,故意落在後面,因為系統剛剛發來提示,劇情任務“與王多魚兄弟齊心,並肩作戰”順利完成,兩萬元人民幣已經加入等待支付序列,而新的任務也如約而至。
&esp;他喚出系統菜單,瞄了一眼任務列表里的內容,表情變得有些古怪,這特麼都啥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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